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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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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6) "支用了多年的节拍器。
他拿起桌上林晓留下的凸点标记,犹豫片刻,放进了口袋。
回家的路上,程墨绕道去了音乐家协会。
协会大楼气派堂皇,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与他即将关闭的小琴行形成鲜明对比。
前台小姐认出了他:"程老师?
好久不见。
""我想了解一下青少年钢琴大赛的事。
"程墨直奔主题。
前台小姐眼睛一亮:"报名截止到明天!
您有学生要参赛吗?
"她递给他一份资料,"今年评委主席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克莱因教授,特别关注创新演奏风格。
"程墨翻阅资料,手指停在奖金数额上——冠军不仅有机会获得克莱因教授的指导,还有五万元奖金和一台施坦威钢琴。
足够支付林晓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报名需要什么材料?
""演奏视频、推荐信和报名表。
"前台看了看他,"您知道的,以您的资历写的推荐信很有分量。
"程墨填好报名表,在"参赛者姓名"一栏写下"林晓",然后犹豫了。
他还没有问过林晓和她姑姑的意见,而且一个盲人参加正规钢琴比赛,会面临多少困难和偏见?
但当他想起林晓弹奏《月光》时那种纯粹的快乐,想起她说"音乐是我看世界的方式"时的神情,程墨还是交上了表格。
"视频和推荐信我明天补交。
"他对前台说。
走出协会大楼,程墨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林姑姑"。
"程老师,"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晓晓发高烧了,但她坚持要上明天的课...医生说可能是肺炎..."程墨心头一紧:"我马上过来。
"林晓家弥漫着中药和酒精的气味。
少女躺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呼吸急促。
姑姑在一旁用湿毛巾为她擦脸。
"从湖边回来当晚就开始发烧,"姑姑自责地说,"我不该让她晚上出去的..."程墨站在床边,感到一阵内疚。
是他提议带林晓去看月光的。
"程...老师?
"林晓虚弱地睁开眼睛,无焦点的目光游移着。
"我在这儿。
"程墨轻声说,不确定她是否能听见。
林晓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中摸索。
程墨犹豫了一下,握住她滚烫的手指。
"《月光》...我练习了..."她的声音细如蚊蚋,"想弹给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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