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一试。”男人胸膛剧烈起伏。
明颜能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声，他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灼烧着她的理智，“刚在京北扎根，要是爆出丑闻，对GZ可是致命伤，你确定？”
“你已经给了我致命伤。”
周南凛闭着眼，黑暗掩饰他所有表情。
九年前，她深入骨髓的一刀，那种痛，至今记忆犹新。
他永远忘不了少女毫不犹豫刺她的动作和眼神，比他经受过的所有寒冬还冰冷。
血流不止……
她冷漠无情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对他一丝的心疼和怜悯，更何况喜欢？只有恶心，厌恶，鄙夷，欲除之而后快。
他怔怔看着她，一句话说不出，只剩微弱的呼吸，和耳边的警笛声。
他慢慢倒在她身前，死撑着不让眼睛阖上，他已经无法呼吸，很快就要死去。
她懒得看他一眼，打开门，等警方到来。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她惊恐害怕的颤音，“他强迫我，我为自保，才捅了他……”
“周南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真要逼我跟你撕破脸吗？”明颜强压情绪。
面对他，她无法保持长久的冷静。
“不管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但前提是，和他分手。”
明颜冷笑一声，“姓南的，你究竟什么目的，直接亮出来。九年前我能捅你一刀，就不介意九年后再捅你一刀！”
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演下去了，他能说出让她分手的话，就说明不会轻易放过她。
周南凛全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空，缓缓放开桎梏她的手，慢慢后退，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眉眼，却依然能感受到那种冷漠和鄙夷，比九年前更甚。
“你果然……早认出了我。”
“是，我认出了你。牙齿可以改变，肤色可以改变，但你心口处的疤没遮掩好。真佩服你的未雨绸缪，还想到去监狱假扮坐牢的自己，混淆我视线。”
若不是监狱一行，明颜怎会判断出错？
九年前，他骗取她的信任，步步为营，就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献出身体。
她以为他是特别的，但事实证明，他和那些猥琐卑贱的绑匪没两样！
她从不后悔给他那一刀，只后悔没多捅几刀，不然他就不会活着站在她面前了。
“……青娥。”
男人嗓音嘶哑，却吐字清晰。
明颜蓦地想起那晚他被歹徒用木棍击中，躺在她怀里时，唇瓣翕合的嘴型。
原来，他想说却没能说出的两个字，是青娥。
“别叫我小名，你不配！”
周南凛无声笑了下，睁开酸涩的眼，“我已经不是九年前的泥腿子。”
明颜嗤了声，“你是资本家，是金融权贵，是名门贵公子，又如何？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九年前那个卑贱的泥腿子，连痞子混混都不如。”
周南凛彻底没了声息。
像被黑暗吞噬，心口处空了，徒留满腔的苦涩。
“如果你是因为九年前那一刀，想要报复我，那你找错人了，我不欠你，从来不欠你。”
明颜攥紧的拳头在发抖，他占了她身子那么多次，清白给这样一个烂人，还不如给那群觊觎她的中年歹徒。
至少他们不会在玩弄她的身体后，还玩弄她的感情。
“从此刻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见，若你再来骚扰我，对我不轨，我还会用九年前的方式，把你送进去！”
明颜狠狠跺脚，灯亮了。
她没有看男人一眼，从地上捡起钥匙开门。
砰——
摔上门的那一刻，明颜失去所有气力，背靠门板，缓缓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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