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790927" ["articleid"]=> string(7) "575792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9章" ["content"]=> string(2629) "发出清脆的“嗒”。

他向我伸出手:“兄弟,背我上去,外面有风,有盐味。”

楼梯尽头,阳光像洪水一样冲进来。

阆中古城的午后,青石板刚被雨洗过,倒映着嘉陵江。

阿豪把那张旧船票撕成两半,一半塞进我口袋,一半自己留下。

“一半给你,当回程票;一半给我,当欠条。”

他咧嘴笑,缺了半颗的门牙在阳光下白得耀眼,“熊猫见了第三次,我们回家。”

----------------------------傍晚七点,嘉陵江退潮,水声像一张旧唱片放到尾声。

我们在古城西门外的码头把皮影右腿搬上一条蓝色小货船——船主是花椒气泡的表舅,跑阆中到合川的短途。

船头漆着歪歪扭扭的“川R·2046”,正是那只木钥匙的编号。

阿豪把拐杖横在船舷,金属支架敲铁皮,“当”一声,像敲钟。

这船以前运醋,现在运我们。”

他笑,“味儿比海风冲,但方向对就行。”

起锚前,阿豪把撕剩的半张旧船票折成一架极小的纸飞机,朝江面轻轻一送。

纸飞机被风顶回来,落在他掌心。

“它不肯走。”

他说。

我把自己那半张也掏出来,并在一起,缺口对齐,像把钥匙插入锁孔。

“这次一起走。”

两架飞机并排,被他扬手抛进暮色,顺水漂远,终于没再回头。

船舱里没有灯,只有江面碎银一样的反光。

阿豪枕着背包,把皮影右腿抱在怀里,像抱一把吉他。

他声音低,却盖过了柴油机:“李想让我带句话——她明年去海口看海,坐高铁,再也不坐船。”

我嗯了一声,想起那姑娘眼角的疤,被台灯照得发亮。

“你呢?”

他问,“回去以后,先干嘛?”

“先带你去医院拆钉子,再把酒吧招牌挂起来。”

“名字别忘了——熊猫三次。”

“忘不了,”我顿了顿,“第三次是回家。”

半夜两点,船过遂宁,江面忽然起风,雨点砸在舱顶噼啪作响。

阿豪的右腿开始疼,金属支架冰凉,像往骨头里灌雪。

我翻出最后两片布洛芬,掰开他嘴,灌矿泉水。

“台风跟到四川来了?”

他笑。

“别怕,这回咱们不跑。”

我把自己外套脱下来,裹住他膝盖。

风拍船舷,像有人在敲门,但没人再被惊动。

清晨五"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34962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