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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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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6) "熊猫。”
“腿呢?”
“拄拐,右腿比天气预报还准,一到雨天就疼得钻心。”
我抬眼看楼上,2046 房门紧闭。
木门上被人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熊猫,脖子上挂着一条红领巾。
熊猫旁边写着:“钥匙插进去,左转两圈,别敲门。”
我照做。
门开的一瞬,热气扑面,像闯进一只闷罐。
屋里没窗,只有一盏低瓦数灯泡,发黄。
满墙贴满熊猫——素描、剪纸、木刻、皮影……每只熊猫都缺了右眼,黑洞洞的,像在集体凝视我。
床上摆着一只未完工的皮影,半人高,竹条当骨,牛皮为肤。
熊猫的右眼空着,旁边放一把小刻刀,刀刃卷口,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蹲下去,发现床头用钉子钉着一张照片:阿豪站在卧龙保护站门口,右边裤管空空荡荡,被风吹得鼓起。
他笑得比剪刀手,背后围栏里一只幼年熊猫正抱着他拐杖啃。
照片底下写了一行字:“第三次见熊猫之前,我得先把自己拼好。”
我胸口发闷,像有人拿辣椒面堵住了气管。
保温桶还提在手里,已经凉透。
我拧开盖子,鸡粥表面结了一层油膜。
“阿豪,你他妈到底欠了什么?”
声音在空屋里转了一圈,没人回答。
花椒气泡在门口探头:“喂,别发呆。
楼下有客人说,昨晚在阆中古城见过一个拄拐的瘸子,背着一麻袋皮影,往嘉陵江方向去了。”
我抬头,灯泡滋啦一声,灭了。
黑暗中,只剩满墙黑洞洞的熊猫眼睛。
雨下到半夜停了。
卧龙镇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只剩嘉陵江水声在远处回荡——其实那是岷江的支流,我却总把它当成嘉陵江。
我睡不着,2046 房门半掩,走廊的灯光斜切进来,把满墙独眼熊猫照得如同审判席。
三点十七分,我拎着保温桶和那只木钥匙,下楼。
花椒气泡窝在前台藤椅里,耳机漏出说唱,她看见我,把耳机摘下一半。
“真打算连夜走?”
“嗯。”
她扔给我一张皱巴巴的车票——“卧龙—阆中”,末班车,四点整。
“我只买到一张。”
她耸耸肩,“我留下看店,免得老板扣我押金。”
我把车票捏在手心,像攥住一张单程船票。
盘山公路全是雾。
小巴司机骂骂咧咧,说再晚点就封山。
我蜷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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