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720592" ["articleid"]=> string(7) "574326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3846) "

早朝结束,萧景延回到养心殿的东暖阁。

殿内燃着上好的龙涎香,却压不住他从金銮殿带回的肃杀之气。

他换下繁复的龙袍,只着一袭玄色常服,坐在御案后,面无表情地翻阅着奏折。

李德全躬着身子,碎步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萧景延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比殿外的寒风更冷。

“何事?”

李德全将头垂得更低,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惶恐。

“回陛下,坤宁宫那边有了动作。皇后娘娘的意图已传遍六宫,说是为感念上天赐下皇嗣,要着手操办一场太庙祈福大典,为陛下、为大夏,也为……为那未出世的皇长孙,祈求福泽。”

话音落下,东暖阁内死寂。

萧景延手中那支沾了朱砂的狼毫,悬在半空,一滴殷红的墨珠,颤巍巍地坠下。

在明黄的奏章上,晕开一团刺目的血色。

“祈福?”

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李德全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萧景延缓缓将朱笔搁在汉白玉的笔架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负手立于窗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阳谋?柳栖桐打的好算盘。一场为皇嗣祈福的国典,看似母仪天下,实则是将苏晚置于天下人窥探的烈火之上。她要借朝臣的笔,宗室的嘴,用“礼法”二字,将那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活活钉死。

萧景延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倒是有心。”

萧景延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匍匐在地的李德全,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容任何置喙的君主意志。

“传朕旨意。”

李德全的头皮猛地炸开,额头死死贴住冰冷的金砖。

“奴才在。”

“皇后心怀社稷,仁德贤淑,朕心甚慰。”

萧景延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字字清晰,又字字冰冷。

“既然要为皇长子祈福,理当心无旁骛,方显诚心。”

他话音一顿,后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着皇后即日起移驾太庙,为皇嗣斋戒祈福。皇子降生之前,不必回宫。期间,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德全的心脏狠狠一抽,几乎停跳。

这哪里是恩准,这分明就是将母仪天下的皇后,直接打入冷宫,囚禁于太庙!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再传一道旨意。”

萧景延接下来的话,让李德全刚刚承受的惊骇,瞬间变得不值一提。

“苏氏温婉恭顺,侍奉圣驾有功。今怀有龙裔,功在社稷,德可配位。”

萧景延的声音穿透了殿门,落向内殿那个沉睡的身影,那彻骨的冰冷里,竟化开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晋,苏氏为皇贵妃。”

李德全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皇贵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同副后。

一个没有家世背景,连宫门都未曾正式踏入的女子,一步登天,成了大夏朝权力最顶端的女人之一。

这道旨意传出去,整个前朝后宫,不,整个大夏,都将掀起滔天巨浪。

“赐居承乾宫。”

萧景延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仪仗用度,皆按皇贵妃规制。待她身子稳妥,由礼部与钦天监共择吉日,举行册封大典。”

这是名分,是地位,是天子用至高皇权,为那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打造的一座谁也无法撼动的靠山。

从此,谁敢再言“无名无分”,谁敢再提“村野孤女”,便是公然挑战天子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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