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720574" ["articleid"]=> string(7) "574326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6章" ["content"]=> string(3923) "

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皇后将茶盏轻放,未发出一丝声响。

“一个孤女,能让陛下如此失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锥般的寒意,“张嬷嬷,你当本宫是三岁孩童?”

张嬷嬷身体猛地一颤,立刻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万死!”

“说,还有什么事,是本宫不知道的。”皇后没有看她,目光重新落在那枝被修剪得孤零零的白梅上。

张嬷嬷趴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金砖,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奴婢还打听到,太医院院判连夜出宫,是因为那位苏姑娘……小产了。”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皇后修剪花枝的手,停在半空。

许久,她才缓缓转头,那双沉静的凤眸此刻结着厚厚的冰,里面是骇人的风暴。

“你说……什么?”

“苏姑娘她,有了身孕,将近两月。”张嬷嬷将打探来的消息全盘托出,“昨夜动了胎气,险些一尸两命。但太医说,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孩子。

一个流着萧景延血脉的孩子。

一个即将由毫无根基的平民女子生下的,皇长子。

“呵。”

皇后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诡异而冰冷。

“好,好一个‘都保住了’。”

她猛地起身,宽大的宫装袍袖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难怪,难怪啊。”

她忽然低声自语,眼底的风暴渐渐沉淀为一片冰冷的了然。

宠爱?

失态?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萧景…延那颗心是用寒铁铸就,除了江山社稷,没有什么能让他真正动容。

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何德何能?除非……除非那孤女的肚子里,装着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想到这里,她才真正明白了。

什么宠爱,什么失态,都是假的。萧景延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能为他诞下子嗣的,干净的肚子。

“张嬷嬷。”她冷冷开口。

“奴婢在。”

“去,把本宫库里那支南海进贡的千年血燕,送到城南宅子去。”

皇后走到窗边,看着宫墙外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告诉那位苏姑娘,就说是本宫这个做姐姐的,贺她喜得龙胎,望她好生安养,为皇家开枝散叶。”

张嬷嬷愣住了,一时没明白皇后的意图。

“娘娘,这……”

皇后缓缓回头,眼中的寒意让张嬷嬷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不是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吗?”皇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本宫,就亲自帮他一把。”

“本宫倒要看看,一个没名没分的孤女,究竟有没有福气消受这泼天的富贵。”

张嬷嬷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砖,不敢抬头,更不敢揣测主子那句话背后翻涌的杀意。

“是,奴婢这就去办。”她颤声应下,小心翼翼地起身,倒退着走出殿门。

殿内重归寂静。

柳栖桐缓缓坐回原位,重新拿起那把小巧的金剪,用冰冷的剪刃轻轻抵着那根孤零零的梅枝,仿佛那不是脆弱的枝干,而是某个人的脖颈。

一个孩子。

一个萧景延宁愿打破规矩,也要保下来的孩子。

她从未想过,那个视天下为棋局的萧景延,会有如此失控的一天。

一个卑贱的孤女,一个不知所谓的胎儿,竟成了他新的软肋?

不。

柳栖桐眼中闪过明悟。

对萧景演而言,那不是软肋,只是一个能延续他血脉,堵住朝臣悠悠之口的工具。

他之所以紧张,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这个工具,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想通了这一点,柳栖桐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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