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720568" ["articleid"]=> string(7) "574326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5章" ["content"]=> string(3928) "

卧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景延满腔的暴怒,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只余下一片狼藉的荒唐。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规矩”。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施加的一切,她都记得。

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席卷了萧景延的四肢百骸。

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手段,威胁,惩罚,在这双眼睛面前,都变得可笑至极。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良久,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的叹息。

“起来。”

他的声音很轻,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以后,都不必跪了。”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对着门外一直候着的李妈妈,下达了新的命令,那声音里,是毋庸置疑的决绝。

“传朕旨意,从今天起,苏姑娘的饮食起居,皆按宫中贵妃的份例来。她若想吃什么,用什么,看什么,不必请示,让底下人立刻去办。”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刃。

“她若再少一根头发,或者再皱一下眉头,朕就摘了你的脑袋,再让你全家陪葬。”

门外的李妈妈,连同院中所有的仆役,齐齐一颤,将头埋得更深,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奴才(奴婢)遵旨!”

萧景延拂袖而去,背影仓皇,再没有回头。

沉重的朱红大门再度合上,隔绝了内外。

卧房内恢复了死寂。

苏晚躺在柔软的锦被里,慢慢将手覆上小腹。

这一次,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浅、极冷的弧度。

萧景延,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坤宁宫,檀香氤氲。

皇后柳栖桐一袭正红宫装,垂眸修剪着瓶中白梅,动作优雅沉稳。

“娘娘!”

张嬷嬷快步入殿,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却掩不住急切。

皇后手中金剪微顿,并未抬头,只淡应一声:“嗯。”

“陛下昨夜……未曾回宫。”张嬷嬷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咔嚓!”

一截开得正盛的梅枝应声而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皇后终于抬起头,那双凤眸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

“说下去。”

“陛下不仅在宫外过夜,还连夜调动太医院院判,去了城南一处宅子。”张嬷嬷不敢直视皇后,继续道,“今早,陛下下口谕,那宅子里一位苏姓姑娘,日后用度,皆按贵妃份例。”

此言一出,坤宁宫内,瞬间死寂。

皇后缓缓放下金剪,发出一声轻响。

她端起手边茶盏,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凝视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许久才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

“苏姑娘?本宫怎不知,朝中何时有了姓苏的重臣,能让其女得陛下如此青睐?”

张嬷嬷垂首更低,声音里透着一股凉气:“奴婢查过,这位苏姑娘,是陛下从宫外带回来的。”

“宫外?”皇后重复着这两个字,端起那杯已微凉的茶,轻啜一口。

茶水入口,只剩苦涩在舌尖蔓延。

“是,娘娘。”张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答,“听说,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没有任何家世背景。”

没有家世背景。

孤女。

贵妃份例。

这几个词,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皇后的脸上。

她执掌后宫多年,自认将宫里的规矩拿捏得死死的。哪怕是前朝最受宠的华妃,其父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陛下可以给宠爱,但绝不会给与家世不相匹配的尊荣,这是帝王的制衡之术。

可现在,萧景延亲手打破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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