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720560" ["articleid"]=> string(7) "574326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7章" ["content"]=> string(3871) "
“好,很好。”
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胸腔里那股无名火再次被点燃,却无处发泄,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泛起焦躁的疼。
他转身,不再看她一眼,对着院中那些垂首肃立、宛如木雕的仆役,下达了冰冷的命令。
“听着,从今天起,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踏出这个院门半步。她若有任何差池,或者……”
他顿了顿,侧过脸,冰冷的视线刀子般刮过苏晚的脸。
“她若死了,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满院仆役的身体齐齐一颤,头颅埋得更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是,奴才(奴婢)遵旨!”
萧景延拂袖,大步离去。那扇沉重的朱红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像为这场囚禁,落下了一道永恒的封印。
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晚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她腿一软,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旁的廊柱才勉强站稳。
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和她自己沉重的心跳。
一个穿着体面,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对着苏晚深深地弯下腰,姿态恭敬,眼神却带着谨慎的打量。
“主子,奴婢是这府里的管事,姓李,您叫我李妈妈就好。陛下吩咐了,您的一切起居,都由奴婢来伺候。”
苏晚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的视线越过李妈妈,看向那些依旧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仆役。
她知道,这些人不是来伺候她的。
是来看管她的。
“主子,您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乏了。”李妈妈见她不语,又试探着开口,“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您先沐浴更衣,解解乏?”
苏晚点了点头。
她确实累了,身上那件衣服,从青石镇穿到现在,早已沾满了泥土与血迹,又在马车里捂了好几天,黏腻得难受。
李妈妈见她应允,暗暗松了口气,立刻转身,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很快,两个年轻的婢女便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苏晚。
“主子,请随奴婢来。”
苏晚没有反抗,任由她们搀扶着,穿过回廊,走进那间卧房。
房内,一个巨大的楠木浴桶里,已经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玫瑰花瓣和安神的药草,香气氤氲。
屏风后,一套崭新的藕荷色丝绸襦裙,安静地搭在衣架上。
“主子,奴婢伺候您沐浴。”李妈妈说着,便要上前为她宽衣。
“不用。”苏晚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
李妈妈和两个婢女对视一眼,有些为难。
“主子,这……”
“出去。”
苏晚抬眼,重复了一遍。
她的眼神依旧空洞,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李妈妈不敢再多言,躬身行了一礼,带着两个婢女退了出去,并体贴地为她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苏晚走到门边,伸手拉上了门栓。
做完这个动作,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水温正好,氤氲的雾气模糊了铜镜,也模糊了苏晚的脸。
她褪下那身僵硬的脏衣,将自己沉进温水里。
温水漫过身体,冲刷掉一路的风尘与血污,也冲走了那份让她窒息的恐惧。
她靠在光滑的桶壁上,闭上眼。
孩子。
她把手轻轻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有个小生命,是她和那个疯子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任务。
跟他硬碰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蠢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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