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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延终于从那极致的荒谬感中回过神。
他看着眼前这个蜷缩在角落,用一种看透世间所有阴谋诡计的眼神控诉着他的女人,胸中那股无名火,竟被这匪夷所思的逻辑给浇熄了。
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的烦躁。
他一生都在与真实的阴谋、血腥的背叛打交道,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指着鼻子,控诉一个由她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漏洞百出的谋杀计划。
“后宫?”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讥诮与荒唐。
“谁告诉你,朕要带你进宫?”
苏晚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她愕然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他的神情冰冷,带着审视,却没有阴谋被戳破的恼怒,反而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傻子。
“你……”
苏晚一时语塞。
她所有的推断,都建立在“进宫”这个前提之上。若是不进宫,那他说的“赔你一个家”,又是何意?
萧景延身子微微前倾,高大身影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苏晚。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
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
“值得朕费这么大的周章,去设计一个所谓的‘借刀杀人’?”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苏晚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那股被轻视的屈辱感,比他要杀她时带来的恐惧,更让她难堪。
她想反驳,却无话可说。
是啊,她是谁?
一个无权无势,连家都被毁了的村女。在他眼中,或许真就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杀她,何需借口,更何需借刀。
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那股刚刚燃起的、玉石俱焚的勇气,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
萧景延看着她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重新归于死寂,心头那股烦躁感却不减反增。
他松开手,靠回车壁,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疏离姿态。
“在京中,朕会为你置办一处宅院。”他淡漠开口,像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只需待在那里,安分守己。”
“那以后我是不是就不用见到你了?”
苏晚心直口快。
话音落下的瞬间,马车内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抽干。萧景延心底那股因她存在而平息的躁郁,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草,轰然复燃。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味能让他安宁的‘药’,竟避他如蛇蝎。这认知比任何忤逆都更让他怒火中烧。
萧景延缓缓抬眼。
那双深邃凤眸中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能将人冻结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没动,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可那股无声的压迫感,却比任何动作都更令人窒息。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波澜,却让人感觉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无数锋利的冰刃。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意。
她垂下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些软话,可那股被羞辱后的倔强,却梗在喉间,让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叮。检测到宿主言语具有高度挑衅性,可能引发目标人物不可控反应。建议宿主谨慎言行。
系统的警告音在脑海中响起。
苏晚在心里苦笑,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可人在绝望至极时,总会口不择言,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明知前方是悬崖,也要亮出自己根本伤不到人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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