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0720548" ["articleid"]=> string(7) "574326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3795) "

苏晚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的。

入眼是马车内深色的丝绸顶棚,金线暗纹在昏暗光线下隐隐流动。身下是软垫,身上还盖着一件玄色外袍,那股熟悉的冷冽龙涎香,让她瞬间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

“醒了?”

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苏晚看过去,萧景延正端坐在另一侧,审视着她。

她下意识往后一缩,后背撞上坚硬的车壁,无路可退。她抓紧身上的外袍,满是警惕。

“这是哪儿?”

“去京城的路上。”萧景延的回答很简洁,“朕说过,赔你一个家。”

苏晚靠着车壁,避开他的视线,冷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京城?那是你的京城,不是我的家。把我扔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杀了我有何区别?”

萧景延眉头微蹙,冷冷扫了她一眼。

“你在质疑朕?”

苏晚脖子一缩,还是鼓起勇气:“我不是质疑……就是觉得青石镇更合适。我在那儿住了这么多年,熟门熟路的。”她声音更小了,“京城那种地方,哪是我能活的。”

他的凤眸里没有玩笑,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宣判,一种将她归为所有物的陈述。

萧景延看着她,吐出下一句话。

“从你救了朕那一刻起,你的命就是朕的。朕让你生,你便生;朕让你死,你也只能死。想离开?除非朕厌弃了你。”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苏晚脑子里轰然炸开。

她怔住了。

随即,那双空洞的眼眸里,一点点燃起奇异的光。

不是希望,不是惊喜,而是一种混杂着讥讽与绝望的、彻骨的明悟。

原来是这样。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又破碎,像是被风吹烂的窗户纸。

萧景延眉头锁得更紧,他不喜欢这种笑,这笑声里没有取悦,只有对他威严的无声嘲弄。

“你笑什么?”他声音沉下,寒意四溢。

苏晚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得惊人。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凄凉。

“你真狠!”

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带着豁出去的尖锐,狠狠砸向他。

“你不杀我,是要让别人来杀我。好一招借刀杀人!”

马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景延脸上的冰冷出现一道裂痕,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荒谬的错愕。他在说什么,她又在说什么?

他沉默了。这沉默在苏晚看来,便是默认。‘家’?皇帝的女人,家在哪里?除了那个金碧辉煌、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还能有哪里?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原来他不是不杀她,只是想换一种更残忍、更让他置身事外的方式。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把我一个无名无分的乡野女子带进京城,扔进你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你甚至不用亲自动手,那些贵妃娘娘、皇后,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她越说,思路越是清晰,那些在电视剧里看烂了的阴私手段,此刻都化作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酷刑。

“到时候,我死得不明不白,谁会追究?谁又敢追究?你还是那个心怀仁慈,连救命恩人都不忍亲手杀掉的昭武皇帝。好一个万全之策,好一个帝王心术!”

她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腑里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咳出来。

目标人物逻辑链路严重紊乱。系统无法解析当前对话走向。

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苏晚已无心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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