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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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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41) "取出那卷绢帛。
展开的刹那，窗外惊雷炸响，映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单——
全是三皇子安插在各部的眼线。
我正翻阅着账册，侍女轻叩门扉：“殿下，五皇子遣人送了信笺来。”
展开素笺，上面寥寥几字：
「春郊景俏，风拂花枝袅」。
“架——”
“架——”
两匹骏马并驾齐驱，惊起一路飞花。
五皇子的发冠早已歪斜，玉簪不知遗落何处。
“昭昭……昭昭……”他气喘吁吁地摆手，“不比了，不比了！”
我勒住缰绳，看着瘫在马背上的人忍俊不禁。
“五哥，你该出来好好练练了。”马鞭轻点他腰间，“别成天闷在府中看书。”
五哥扶着腰直喘：“你……你这丫头……”忽然压低声音，“三哥在查沈晏。”
一片花瓣落在他肩头，我伸手拂去：“正好。”从袖中取出绢帛塞进他掌心，“让他查。”
远处传来宫人的惊呼，五哥忽然问：“那苏氏……”
“不过是个棋子。”我眯眼望向远处盛放的海棠，忽然扬鞭，“很快就要将军了，五哥。”
马蹄惊起雀鸟，正好掩去他的后半句话。
花雨纷飞中，五皇子无奈的叹息随风飘散：“你这丫头……”
我策马回府，刚跨进正堂门槛，便见沈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檀木拐杖杵得青砖地“咚咚”作响。
“你还知道回来！”老夫人浑浊的眼中燃着怒火。
苏婉婉从屏风后转出。
“昭阳妹妹。”她嗓音甜得发腻，“夫君可能没同你说，新妇头日是要给长辈敬茶的。”
我慢条斯理地摘着麂皮手套，任由满堂寂静蔓延。
直到最后一根手指褪出，才抬眼轻笑：“是本宫疏忽了。”
抬手击掌，八名侍女鱼贯而入。为首的捧着一盏缠枝莲纹茶托，霁蓝釉茶盏里茶汤清亮。
我亲自执起茶盏，苏婉婉刚要接过，我忽然松手。
茶盏在青砖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汤溅上她的马面裙。
“哎呀，”我掩唇惊呼，“手滑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晏一身朝服未换，额角还带着汗。
他猛地跨步上前，一把将苏婉婉护在身后，官袍扫过破碎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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