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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坐在点歌台旁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锁骨间那枚银杏叶吊坠随着她的笑声轻轻晃动。高考的巨石终于卸下,整个人都透出一种轻盈明亮的快乐。

顾沉坐在沙发另一端,手里拿着一罐冰可乐,没有唱歌,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闹腾。暖昧的旋转彩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勾勒出清俊的轮廓。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意,眼底深处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松弛和暖意。看着小满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看着她脖颈间闪烁的银光,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圆满的平静感充盈着他的胸腔。

“不行了不行了!薄宇你再唱下去消防警报都要响了!”白薇终于笑够了,一把抢过薄宇的话筒,“让专业的来!小满!顾沉!别光坐着!点歌点歌!”

她不由分说地把另一只话筒塞到小满手里,又冲顾沉眨眨眼:“沉哥,来一首?庆祝我们胜利会师江城!”

“那我呢,就我一人留在蓉城,啊啊啊啊——要命”薄宇拿着话筒嗷嗷地叫。“一群没有良心的人!”

“你是不是想死呀,薄宇!关掉你的话筒,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白薇二话不说就要上手。

此时,在嘈杂的氛围中,小满握着话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顾沉。顾沉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哇哦!”白薇立刻起哄,拉着还在喘气的薄宇坐下,“观众就位!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舒缓的前奏响起,是一首经典的情歌对唱《小幸运》。

小满清了清嗓子,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歌词,心跳莫名有些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开口唱出第一句:“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她的声音清甜干净,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像山涧清泉,瞬间抚平了包厢里之前的喧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顾沉的目光更深了。他看着灯光下她专注歌唱的侧脸,看着她微微开合的唇瓣,听着那温柔流淌的歌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的声音和自己胸腔里逐渐加快的心跳。

轮到男声部分。顾沉拿起话筒,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他的声音不算特别专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涩,却异常地沉稳、真挚。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小满心底漾开圈圈涟漪。尤其是那句“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当他的目光转向她,深邃的眼眸在闪烁的灯光下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时,小满感觉自己的脸颊“轰”地烧了起来,握着话筒的手心沁出了薄汗。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两人合唱的部分,声音奇异地和谐交融。小满的声音温柔清亮,顾沉的嗓音低沉包容,如同缠绕的藤蔓,在空气里交织出微妙而动人的旋律。

包厢里的气氛在歌声中悄然变化。白薇和薄宇也停止了打闹,安静地听着。旋转的彩灯营造出梦幻迷离的光影,空气里仿佛飘浮着细小的、名为“暧昧”的颗粒。每一次眼神的交汇,每一次声音的碰撞,都像带着微小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无声地传递、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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