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416888" ["articleid"]=> string(6) "567216" ["chaptername"]=> string(22) "第001章 捡鸡骨头" ["content"]=> string(10911) "

1965年10月25日。

四九城。

南锣鼓巷靠近第三轧钢厂的院墙外,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孩子躺在地上,旁边是堆放凌乱的水泥涵洞。

这里很少有人来,他本来想钻进去避风,要是睡在外面,他会直接冻死。没想到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眼冒金星的他绝望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人生也太悲催了,简直是他妈倒煤加误车了。”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老天爷,你别让我抓到,你对我不公平,那么漂亮的女人背叛了我,我要加倍夺回来。”说第二句话时,他的头脑开始不清醒,

上世郁郁不得志,初中混到毕业,上山、当兵一样没落下,好不容易混上一个国营单位,凭着军人的光环,那个城郊的村花托人嫁给与老妈一起生活的他。

新婚之夜,妖娆的女人总算温暖了他迷茫的心,清早见到母亲交给他的白布依然雪白,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算是给等在门外的母亲一个交代。没人时他捂住嘴痛哭,原来自己头上顶上了绿帽子。

让他最无法忍受的是,老婆与他亲热的时候,让他听到了别人的名字。

冲动的时候,他拿起当兵时自己做的尖刀,被妈妈跪地夺下来:“儿子,女人那东西用没用过看不出来。”

过去的事她听妈妈的,忍了,可是偏偏对面屋住的这家姓王,出来进去的隔壁老王总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老婆说的话让他无语:“你别不服气,隔壁老王就是比你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要是个豹子,我天天伺候你。”

丁二被老婆的恶毒话炸的面目全非,原来这个女人享受不够去偷人。

结婚后的女人一改当初的温顺,对丁二横竖都看不顺眼,他的本名叫丁建国,可是媳妇从来不叫他名字,只喊他二逼,后来干脆叫他丁二。

一年后,单位黄了,母亲没了,忍受不下去的丁二(这么叫省事)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弹指一挥间,悠悠几十年。

丁二去过新疆、到过海南、种地打鱼下矿井外加看门他都干过。因为掏不出身份证,他都是躲到人迹稀少荒无人烟的地方。

四海为家的丁二在六十周岁的时候辗转回到家乡,素未谋面的未婚姑娘已经三十八岁,没想到他还有个孩子。

不冷不热的妻子这次倒是很热情,托人把他的退休手续办完,他终于等到拿退休金的一天。

然而,第一笔钱,一瓶白酒让他这个倒霉蛋又穿越到了1965年,想想看,自己1960年出生,又活回去了。

唱歌都想再活五百年,他凭空多了五十年的寿命,穿越到这个世上却成了一个叫花子,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穷鬼的命?

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里灌,身上渐渐地没了热气,他有些绝望,难道还能穿越一次不成?

用手捂住胸口,胸口挂着的那个铁环似乎更凉,这个是他身上唯一能掏出来的东西,是白天从工厂的房梁上薅下来的,本来想偷几块废铁卖钱,看门的大个子一直站在门口。

他感觉自己手脚麻木僵硬,只有眼球还能动。忽然天上一道流星划过,他咧嘴笑了,其实嘴角根本没动,只是心里笑了一下,这样死了也好,不用遭罪,赶巧还能穿越一次。

一阵嘈杂声把他叫醒,他试图睁开眼,眼皮只是动了一下,耳边听到有人喊道:“人还活着,这是谁家孩子?太可怜了,昨晚这么冷没冻死,也算老天有眼。”

“许大茂,你不是还没孩子吗?我捡回去给你当儿子,省得那个傻柱子总叫你绝户。”

“我说郝志国郝主任,我许大茂怎么得罪你了?你是食堂主任,管好你那几个虾兵蟹将得了,我可是不归你管。”许大茂想骂人,临了加上郝主任几个字,他也怕郝志国给他穿小鞋,毕竟厂长总去食堂吃小灶。

有人好心地递给他半个窝头,闻到窝头的味道,他猛地睁看眼,冻僵的手却抬不起来。

递给他窝头的是个身材丰满的女人,一双桃花眼很好看,蹲下的时候一股热气扑来,他甚至嗅到女人身上的特殊味道。

发现他的手不能动,叹口气说道:“这孩子跟我家棒梗差不多大,可惜成了要饭的了,这爹妈得多心疼,孩子,我喂你吃几口吧。”

叫许大茂的人长着小胡子,弯腰凑近女人身边嬉笑着说道:“秦淮茹,你把窝头给小叫花子吃了,是准备去傻柱子那里蹭白面馒头吧?”

众人哄堂大笑,叫秦淮茹的女人没急眼,抛了一个媚眼笑道:“你要是给我白面馒头,我也像稀罕傻柱那样稀罕你。”

许大茂眯缝着眼说道:“你不用稀罕我,我家有楼晓娥,俺也不是光棍。他的话暗指傻柱没结婚。

“你这个昏头的色狼坯子,大伙作证,你要是给我当儿子,我今天就让你吃白面馒头,来呀来呀。”

许大茂被秦淮茹的气势吓住连连倒退。

秦淮茹继续骂道:“回去吃你家楼晓娥的馒头吧,资本家的大小姐肯定白白的,你千万积点儿德,再这么损就真的生不出儿子了。”

许大茂被女人揭老底,老羞成怒地说道:“秦寡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傻柱子那点儿破事,他要是跟你没一腿,会天天给你家送吃喝?”

被叫秦寡妇的女人把手里剩下的窝头丢在地上骂道:“傻柱子愿意给我拿吃喝,我自己的馒头想让谁吃就给谁吃,气死你气死你就不给你吃。再这么说我叫傻柱子打出你的大粪来。”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一个方正脸庞的男人黑着脸喝道:“都散了吧,这么多人打情骂俏的算什么样子。”

“一大爷,是秦寡妇先骂我家小娥是资本家小姐,还拿那两个颤巍巍挑逗我,也就傻柱子天天围着她转,我才看不上她呢。”说完悻悻地大步走了。

丁二几乎是没有嚼就把秦淮茹的窝头吞下去,吞咽的时候,脑子里还浮现馒头的样子,要是有馒头吃也不错。

一个上年纪的老男人丢下一件破棉袄,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罐头瓶子塞到他的怀里,瓶子里装着热水,依稀能看到里面漂浮的茶叶末。

围观的人们散了,他爬了几步,终于躲进水泥涵洞里,眼前一黑又昏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香气飘过来,接着是几根鸡骨头丢在水泥管子边上,耳边叽叽喳喳有孩子说话的声音:“哥,你弄的这个叫花鸡真好吃。”

“回家别说,给你蘸点儿酱油吃,刚才我去食堂没找到咸盐,还差点儿被傻柱抓到。”

“哥,咱妈说了,我们不能叫傻柱,应该喊何叔叔,不信你问问叮当。”

“槐花,你回家别告状,哥给我们弄吃的,要是你回家告状,妈会打哥一顿,以后哥就不给咱们弄好吃的了。”

他听明白了,外面是三个孩子,一个当哥的,两个妹妹,妹妹叫叮当和槐花,不知道那个哥叫什么。

掏出罐头瓶子,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温乎水,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外面的香气太诱人了,直往他的鼻孔钻,他吞了几口唾沫,终于抗不住诱惑,伸出一只手,去抓离自己最近的一块鸡骨头。

鸡骨头已经啃得很干净,根本没有一点儿肉,当他抓起第三块鸡骨头时,那个小一点儿的女孩子发现他伸出的手,吓得妈呀一声扑进姐姐的怀里,他只好钻出水泥管子,嗫嚅着说道:“我没想抢,我吃你们丢地下不要的。”

“好小子,你敢吓唬我妹妹,先吃我棒梗一拳头。”说完穿着黑棉袄灰裤子的男孩儿一拳就把他打翻在地。

前世的他当过兵,是个拳脚好手,可是现在这个身体几乎风一刮就倒,他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八辈祖宗,用手擦擦嘴角,手上带着血迹。

“哥,你别打架,大一点的女孩子张开胳膊拦着那个男孩子说道。”

“你别拦着我,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小偷,我费劲巴力整来的鸡,他想捡现成的,这次不教训他以后会在这里跟我们抢东西。”那个自称棒梗的男孩子一脚又把丁二踢翻个儿。

他脸朝上眼冒金星,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提醒他,眼前这个男孩子他打不过,只有装熊才能躲过去。

发现他不说话,棒梗蹲下身子叫道:“有种的起来,要是打不过我,以后见到我就叫我爷。”

大一点儿的女孩子过来拉住哥哥的衣襟说道:“哥,你们别打架,我害怕,槐花怕不怕?”

叫槐花的女孩子紧紧扯着姐姐的棉袄袖子,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不说话。

突然,棒梗发现他脖子上的铁环儿,一把扯下来说道:“这个是在哪里偷的?你一个叫花子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挣扎着起来说道:“这个不是我偷的,是我捡的。”他没说是在房梁上挂着的。

“这个给我了,以后也不用你叫爷了。”棒梗抓着铁环笑道。

“这个不能给你。”他起身想夺回铁环。

“你真不给?等我尿一泡尿,帮你洗洗。”边说边脱下裤子,把铁环丢在地上浇起尿来。

他眼里瞬间冒出怒火,东西不值钱,但是这种做法让他忍不下去。

发现他眼里的火苗,棒梗提上裤子命令两个妹妹:“你们也尿尿,帮他洗洗,哈哈。”

叫叮当的女孩子叫道:“哥,我不尿,他是男生。”

“我叫这家伙闭上眼,你们要是不听话,下次再弄到鸡,你们别想吃一口。”

还不行,他能听到尿尿的声音,大一些的女孩子依旧不肯屈服。

“槐花,你先尿,以后哥有好吃的都给你吃。”棒梗愤愤地说道

两个孩子听到哥哥吓唬,不情愿地脱下裤子,他主动闭上眼捂住耳朵,他怕再一次挨打。

三个孩子的脚步声听不见了,他才睁开双眼,丢在地上的那枚铁环被三个孩子的尿水泡着,空气里飘着浓浓的尿骚味儿。

看着远去的三个孩子,他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棒梗?这么奇怪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绞尽脑汁还是没想起来,只听耳边一个女人的声音轻笑道:“笨蛋,那小子的妈是给你窝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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