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414899" ["articleid"]=> string(6) "566749" ["chaptername"]=> string(47) "第6章 童言无忌——让人心疼的司司" ["content"]=> string(7220) "
慕司雪。
司徒轻雪点点头,笑了一下,真心夸赞:“真是个好名字。”
小宝惦记着两人的约定:“那你快告诉我,你是谁?”
司徒轻雪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心里莫名有些忐忑,轻声说:“慕司雪小朋友,我是你娘亲。”
慕司雪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但下一刻,他神色却变了:“你不是我娘亲!难怪你没有见过我!你是父亲新娶的赵氏!”
他回身便走。
即便刚才被人那样羞辱,他也处变不惊,没有这么大的怒气。
可是赵氏妄想自称他的娘亲,他绝对不会答应!
他宁可甘心做个野种,也不可能认他人做自己的娘亲!
司徒轻雪心里一慌,她连忙追上去:“小宝!不是的,你误会了!”
她拦住慕司雪,俯身想去扶住他的肩膀:“小宝,你听我说……”
慕司雪一把推开她,力气居然还很大。
司徒轻雪被推得踉跄两步,心想,慕鉴之确实把他养得很好。
刚生出来时,他身体病弱,奄奄一息,如今他的筋骨,想必已经比普通孩子还要坚韧一些了。
他小小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你不要碰我!告诉你,我没有娘亲,我就是个野种!”
这话狠狠刺痛了司徒轻雪,只觉得心口被人刺了一刀。
整整六年,她们母子分离。
她爱着每个孩子,却永远无法弥补这些年,对小宝的亏欠。
皇室富有四海,可以供养他的身体。
但人情冷暖,他处于权力的旋涡之中,如何能无忧无虑呢?
她神色灰败,恨极了当年无能为力的自己。
身为骄傲的公主,她从来优雅,就连杀人都是讲究美的。
即便是逃亡,她都没有这样狼狈过。
她想告诉小宝真相,但害怕隔墙有耳,不敢大喊出来。
于是苍白着脸,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压低了声音:“小宝,你听我说,我不是赵氏。”
慕司雪心头一跳。
他已经认定了她是赵氏,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因此怀疑地看着她。
她同时飞速思考着,如何能让自己的话更可信一些。
小宝身上没有胎记,她手上也没什么信物,事实上,连慕鉴之都没见过她的真容。
那怎么办呢?
她试探性地问:“皇宫上下没人知道你母亲是谁,你父亲从没和别人说过……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
慕司雪神色一顿。
司徒轻雪眼神一亮。
有戏!
大辽的亡国公主,这个身份,如今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慕鉴之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
现在看来,他应该告诉了小宝。
她俯身平视小宝,轻声问他:“他只告诉你我是以前辽国的公主,还是也告诉了你,我叫司徒轻雪?”
慕司雪骤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这是父亲和他之间的秘密,她怎么会知道?
他不敢相信,难道,这真的是他的娘亲吗?
这么多年,父亲一直在寻找娘亲,却一直杳无音讯。
他最开始也一直坚信,娘亲一定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抛下他们父子。
但一年复一年,他总被太孙他们骂野种,被人明里暗里耻笑,父亲也一直寻不到娘亲。
他开始怀疑,娘亲真的爱他吗?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羡慕那些有娘亲疼的孩子,希望自己也能得到娘亲的喜欢,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
这一天突然到来,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从刚才起就一直神色坚韧的慕司雪,此刻突然红了眼睛,他一时无所适从,竟然转头跑了。
“小宝……”
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一会儿铁定还要闹一场。
司徒轻雪不放心他一个人,一把把他抓住,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
她拿出一张手帕,心疼地擦了擦小宝的眼泪:“对不起,娘亲当年……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
“你也知道,娘亲那年……自顾不暇,你父皇毕竟是皇室宗亲,只有他才能给你最好的照顾。
“这些年,娘亲无时无刻不在想小宝。
“快别哭,娘亲心都要碎了。”
慕司雪本来还在极力忍耐,但娘亲这么香,又这么温柔,他再也忍不住眼泪,不住地抽泣。
“呜……司司……司司等娘亲等的好久……呜呜呜……娘亲,是不是司司不乖……呜呜呜……”
司徒轻雪本就心如刀割,哪还看得了这样的场景。
她紧紧抱住孩子,慢慢拍着他的背,温柔安抚着,自己也再忍不住泪水。
六年了,这孩子长得健康挺拔,又这样隐忍倔强,一定是吃了很多的汤药,忍受了许多的痛苦。
当年把他放在王府门口时,还尚在襁褓,如今会说会跑,他的人生,她真的错失太多了。
两人这样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司徒轻雪怕他哭得难受,一直缓缓拍着他的背。
她有意缓解悲伤的气氛,笑了一下:“当年你父王又看不上我,不然,我也不至于远走他乡了。”
慕司雪一听,放开了抱着她的手,严肃地摇头:“怎么会?父王这些年一直在找您,他特别爱您!”
司徒轻雪根本没放在心上,觉得慕鉴之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露水情缘,有什么好惦记的。
她拿手帕轻柔擦掉小宝脸上的泪渍:“小宝,你相信吗?但凡有一点可能,娘亲都绝不会抛下你。”
当年她明明拿着他的玉佩,却连门口路过的侍女都可以随意羞辱她。
要说慕鉴之对她有情,她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慕司雪眼神希冀:“真的吗?”
司徒轻雪点头,毫不犹豫伸出三只手指:“娘亲可以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必叫我天打……”
慕司雪吓得伸出两只小手,赶忙捂住她的嘴,快速道:“司司相信,司司相信,娘亲别乱说!”
小孩子小手柔软,手心却有些冰凉,司徒轻雪轻轻亲了一口。
慕司雪红了耳朵,却还是坚持捂着她,转头呸了两声:“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年纪这么大了还有人说她是“童言无忌”,司徒轻雪拉下他的小手,“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司司真是太可爱了,娘亲真是爱死你了!”
慕司雪却更加急得跳脚:“娘亲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快快快,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听到那句“什么死不死的”,司徒轻雪突然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笑不出来了。
他自出生起奄奄一息,一定是因为这个,慕鉴之格外忌讳,所以影响了他。
她心痛地无以复加,收了笑容,郑重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小宝,是娘亲错了。”
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呸呸呸,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