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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锦正摸索着起身,想要去倒一杯水,却听见窗户那边传来的衣料的细微摩擦声 。
“谁?”
他的声音沙哑无比 。
“是我,没睡着怎么不点灯?”
谢临渊低声说了句,而后循着记忆快速将屋内的烛火点上。
谢云锦闻言紧绷的肩膀这才放松了下来。
“习惯了。”
他若是这一夜还点着灯,府中之人多半又要慌张起来。
太吵了!
烛火倏然亮起,昏黄的光晕在谢云锦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半倚在床榻边,单薄的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一截伶仃的锁骨,指尖还保持着警惕时微微蜷起的姿势,在烛光下显得近乎透明。
谢临渊看着这样的他,原本心中的那些话霎时间又咽了回去。
太府寺的事就已经够他操心了,若是再加上府中之事,他这副身子…也不知还能撑上多久。
谢云锦似看出了他心中有事,起身来了他身边轻声问了一句。
“阿渊,何事这么晚来寻我?”
他说完这一句就掩唇闷声咳嗽起来。
“我……”
谢临渊捏了捏手心,他该如何说,又该如何做…
“大理寺有个案子,事关宋姑娘,接下来几日,大概都需要她去大理寺受询。”
谢云锦咳嗽声缓缓平息,他抬眸看向谢临渊,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她一个弱女子,怎去得…大理寺那样的地方…”
“阿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闻言,谢临渊背在身后的手捏的更紧。
阿兄因这副病体,对什么事都是淡漠不已,如今为了宋棠音……竟然开口求他,徇私枉法……
这才几日…他也喜欢上宋棠音了吗?
谢临渊紧绷着面色不变,又说了句。
“案子牵涉甚广,她作为证人,需配合调查,阿兄放心,我会安排女官询问…”
“且…在这府中,也未必比在大理寺好过…”他这最后一句话直击谢云锦心中。
自家母亲什么性子他知晓,府中是有多乌烟瘴气,他也知晓…
那日入府时的下马威没能给成,母亲势必还会寻她的麻烦…
他白日里又在太府寺,难免会有顾不到棠棠的地方。
这大理寺一时间倒还真的成了最佳去处了…
思索再三,谢云锦方才松了口,再三嘱咐谢临渊,一定要将人护好,莫要吓着人了…
闻言,谢临渊松了口气,又将宋棠音之前入林府制香之事在与他细说了一遍。
说完这一切,谢临渊这才离去。
谢云锦盯着灯台上的烛火抿了抿唇…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李嬷嬷一早便等候在了宋棠音院外,不停的催促着宋棠音让她将写好的经文拿出来。
屋内宋棠音看着空空如也的案桌,笔墨纸砚,连带着那一箱子经书都消失不见…
哦,还有又不见的香炉。
“春桃,我屋昨日是进贼了吗?”
她拍了拍脸颊说道。
春桃垂着眼眸,总算知晓昨日公子走时抱得什么了…
宋棠音正疑惑地环顾四周,忽听得长生在门外呼唤。”
春桃如蒙大赦,连忙应声道:“姑娘,是大公子身边的人来了。”
长生站在院中,见人来,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宋姑娘,我家公子命我来接您,大理寺的人方才递了信来,说是...关于林府的案子,需要您协助查证。"
宋棠音闻言面色一顿。
林府出了何事?怎会惊动到大理寺,还将她也牵扯了进去…
今日可是阿姐到京城的日子…
长生见她面色有些发白,以为是自己将这娇娇人儿吓着了,是以又放轻了声音添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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