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鹿呦呦对着鹿鸣发问：“拾期呢？”
鹿鸣闻言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笑道：“拾期也有她自己的事情，大概是去接任务。”
“怎么，喜欢上拾期了？”
鹿呦呦没有回答，径直往门外走去：“今天要去做融……登记？”
她微微垂眸。
真想现在就让这个地方消失。
可惜不行，还要再等一下。
“是的。”
“我们要去做一下融合度测试。”
“听说这个测试可以知道自己和禁区还有超凡力量的亲和程度是多少。”
融合度高，便会得到一定的培养。
鹿鸣的嘴角动了动，微微低下头。
他的融合度结果是……零。
也就是说，他获得超凡力量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正因为如此，再加上他对于这个组织掩饰不住的抗拒，日子才会过得……
“嗯，走吧。”
“亲和度测试？你信不信我会是100？”
她的话成功打断鹿鸣的回忆。
鹿鸣有些无奈，“不可能吧，我从来没听说过谁有满级的亲和度。”
就算是去外面抓一只异种回来测试，都没有100的。
鹿呦呦随口说道：“我身份特别。”
嗯……禁区之主呢，够特别吧？
两人朝测试点走去。
炼狱的大部分建筑都是黑色调，一眼看过去，便有种压抑的感觉。
鹿呦呦已经看习惯，半点没在意，甚至还能左看右看一番。
偶尔可以看见一丝标志和条幅。
“炼狱之后，即是新生。”
鹿呦呦不屑嗤笑出声。
还新生？真敢说。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炼狱的人，全都是脑子有问题。
不知道把他们的脑子敲下来，摇一摇，会不会听见水声？
“怎么了？”
“没事，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重新做一下融合度测试，也算是……满足了心愿吧？
当初得知自己的融合度是零时，可是失望了许久。
后来想，不能获得超凡能力，但好歹……会被遣散？
能离开这里，也是很不错。
谁知道，一天天过去，那边半点遣散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测试的地方是个沉闷的大殿，从外面看进去时，里面似乎没有一丝光线。
黑暗的环境，再加上心里的紧张，许多人便会更加惧怕。
看着测试大殿，犹如看向深渊。
鹿呦呦半点畏惧想法都没有，直接抬脚进入。
殿中心身穿黑袍，手握枯萎木枝权杖的长老，嘴角抽了抽。
这新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测试大殿这样设计，就是为了让人产生心里波动，测试起来更容易。
两人填了资料，向测试房间走去。
过道上悬挂漆黑的蜡烛，燃着幽幽的光。
不知哪吹来一股冷风，蜡烛跟着抖了抖，两人的身影也跟着晃动。
背后似乎传来窃窃私语。
鹿鸣又开始想起自己第一次测试时的场景。
身旁，鹿呦呦懒懒抬眸，一只手放在鹿鸣肩膀，眼波微动。
烛光落定，一切恢复如常。
“嘎吱”一声，沉重的木门打开，两人一齐走了进去。
过了许久，过道中才传来声音。
“怎么感觉……我们的幻象不起效果了？”
“不可能，应该是他们没表现出来。”
几个身影从暗处脱离而出，站在过道中，看着房间。
“话说，刚刚那是六号吧。”
“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带人进炼狱。”
带新人加入炼狱，介绍者是可以得到一定奖励的。
只不过，奖励的代价是将他人永远扯人深渊。
“当年六号还是很优秀的……”
“你提以前做什么？现在他就是个软包子，谁都能踩一脚。”
“噢，你该不会是当初成绩没六号好，所以……嫉妒吧？哈哈哈……”
过道的讨论两人并不知晓。
此时，鹿鸣站在一边，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鹿呦呦。
鹿呦呦面前是一个黑色水晶球，旁边站着黑袍长老。
他的脸上满是皱纹，鼻子尖长。
让鹿呦呦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童话故事里面的巫师。
这样一想，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黑袍长老：？
这么严肃的时候，她笑什么？
是自己不够可怕？还是气势不到位？
鹿呦呦察觉到黑袍长老的小表情变化，收回了笑容。
她心里暗想，果然是成为鹿呦呦之后变了许多，之前的自己可是不会这样的。
瞧瞧一边的鹿鸣，多严肃。
“把手放在上面，闭上眼睛。”
“集中精神感应你的眉心处，想象那里有一片空间……”
“此时，你正在缓缓打开那个空间……”
鹿呦呦依言照做。
她闭上眼睛，精神果然是感应到一处空间。
再看看空间里有什么……
等等……一个黑塔？
还有这个……有点熟悉，不是禁区吗？
与此同时，黑色水晶球忽然抖动起来，绽放出剧烈光芒。
鹿鸣的心放下了。
有光就好。
就代表……融合度不是零……
黑袍长老也睁大了眯眯眼，直直盯着水晶球。
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某一刻，似乎到达临界点！
“咔嚓~”
水晶球碎裂开来！
小小的声响，听在两人耳中，却是如同雷鸣！
鹿鸣和黑袍长老面面相觑。
碎……碎了？
这么大个水晶球，就碎了？
他警惕起来：“长老，这是水晶球质量不好吧？不关呦呦的事！”
黑袍长老没搭理他，直直看向刚刚睁开眼睛的鹿呦呦。
“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鹿呦呦脸色迷茫：“没什么。”
“就一个空间，里面有点黑，看不太清楚。”
“嗯……好像还有很多雾。”
她可没说谎，确实有雾。
“长老？我的融合度到底是多少？”
黑袍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震惊之下，也没注意到鹿呦呦语气中的轻慢和不以为然。
“融合度……一百！！”
或许还要再高一点，但除了一百，他给不出其他的结果。
鹿呦呦轻轻点头：“那就谢过长老。”
然后，笑着看向已经彻底呆住的鹿鸣：“看，我就说吧。”
“我的融合度一定是不会低的。”
至于满地碎片，鹿呦呦选择性忽略。
她只是个来测试的新人而已，不懂这些。
意外，也跟她没关系。
黑袍长老冷静下来后，挥手赶人。
“测试结束，我还有事，你们能走了。”
“算了，你们先别走，跟我一起去中塔。”
而此时，测试大殿外面已经围了一些人。
“你们说，六号带过来的那个人融合度多高啊？”
“会不会跟他一眼是零？”
六号在这里可是个名人，也是他们孤寂生活的消遣。
只要看见曾经优秀的人现在这般境界，心里便会好受许多。
“他都不可能获得超凡能力，为什么组织还收留他啊？”
“哎呀，零也是很特别的存在呢，怎么能说赶就赶？”
而这时，测试大殿的门幽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