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67431" ["articleid"]=> string(6) "559487"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1章 暗夜之下" ["content"]=> string(15312) "

——

“突入小组……已就位。”

酒店狭窄的过道上,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悄无声息围聚到了一道房门口,玄墨色的机械外骨骼在发白灯光下,显现出机械特有的炙冷,而行草的“承影”二字又增添一丝独特的韵味。

突入组长将头盔侧的摄像头的焦距对准了紧锁的房门。

全封装头盔下,他的额头不知觉间已经染上了一层细汗,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对“魃”的俘获行动,但没有傀卫和魃卫的协助,单独靠外骨骼进行俘获,即使身上外骨骼的装甲再厚实,他心里也没有半点儿底气。

因为他知道面对的是何等凶悍……的怪物!

“准许行动。”

战术耳麦传来了指挥员略显激动的声音,还夹杂着电流的沙沙声。

如今,只能寄托于手中对魃专用突击步枪,一只未成熟的鬾,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他在心底安慰了几句,手指悄悄搭上了扳机。

“行动开始!”

他暗哑的声音在战术频道响起,突入小组立马按照战斗队形展开,一名队员按照部署靠近了房门,准备在房门上安装定向炸药进行爆破。

下一刻——

嘭!!!

一根黝黑色的骨刃洞穿房门,直接将那人钉在了墙上,坚硬的装甲就像纸糊一般,毫无悬念的被洞穿,紧接着,咔哒一声,紧握的枪械便无力地坠了下来。

只是一瞬,外骨骼表层显示生命体征的亮灯,由绿转红,最后沉浸为无言的黑色。

哒……哒……哒。

突入组长立马朝着房门开火,十四点五毫米的穿甲弹将单薄的房门撕成粉碎,热武器无与伦比的威力向房间中的魃倾泻而去。

可是20发的弹匣还没打完,他就发现四周天旋地转,最后晃荡一声,落在了地上。

最后入目的,是一具喷射鲜血的无头身体,以及在空中舞动的魁戟……

狭窄的走廊中,枪声夹着重物跌撞的声音延绵不绝。

战斗,不,单方面的屠杀正在上演。

脆弱的肉体,哪怕有钢铁加持,到底是比不过来自地狱的怪物。

过道中的士兵被屠戮后,隐于房间的魃终于露出了真实面貌,那是一张清瘦干净的脸,与洁白无尘的少年气不同,而是与四周弥漫的鲜血相衬的癫狂,以及肆意张绝的笑容。

纤瘦的身体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黑色的魁甲,而身后突出的魁戟绕身一圈,停留在少年的手边,顶端的骨刃似乎有血珠滴落。

砰……砰……

走廊拐角的士兵半探出身,手中的枪械喷吐着火舌。

在交织的弹幕中,少年灵活地闪避着,几乎快到残影的速度!

但还是有几发闪避不及,打在黝黑的护甲上,瞬间撕裂坚韧的魁甲,钻进血肉,破出血洞,涌出诡谲的血水。

少年眉头一紧,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猩红,像是被激起了怒意,速度再是提了起来,直奔转角而来。

之前中弹的伤口也转眼蠕动不止,逐渐愈合。

拐角的士兵配合默契,弹幕连绵不断,可是依旧是毫无作用。

哪怕十四点五毫米的脱壳穿甲弹能够对眼前的魃造成伤害,可凶悍的火力在飞速的目标面前,只能是徒劳的落空。

最后,一道残影掠过,枪声也就此断绝……

“突入小组……全灭!”

屏幕中转播的画面立时陷入花白。

指挥中心里播报员颤栗的声音扫过一片惶寂,余人也是神色各异,只是暗暗瞅着中间的三人。

片刻后,其中头戴耳麦的指挥官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下达作战指令:“上下楼层的三、四小组按部署继续突入!各狙击小组注意目标,傀卫准备……”

“祁默,不必了,让郁姝上。”

一旁身着深蓝色中山装的老人出声打断了他,丝毫不顾及这位上校的颜面。

祁默内心一沉,但还是忍不住恳求:“首长,再给承影一次机会。”

那张久经岁月洗礼的面颜没有随着他的话,掀起半点波澜,冷沉的话语再次响起:“不要再引起非必要的伤亡。”

祁默没有在出声,他知道:东方仪的一句话,便决定了这次外骨骼的技术路线。

他扫了扫一旁穿着白大褂的苏瑾,在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欣喜与得意。

苏瑾穿着白大褂,一丝不苟,而一双冷静的眼眸在黑框眼镜下,藏不住的锋芒。

对准一片雪白的屏幕若有所思,最后吐出一句:“那是一只魑魃。”

最后没掉了祁默的挣扎,他知道,“承影”外骨骼面对没有成熟的鬾,有七成胜算,至于已经分化完成的魑魃,几乎为零。

……

此时的走廊内,瘆人的鲜血将惨白的走廊染成红色,零碎的残肢遍布四处,暴虐的魃正沉醉于新鲜的血液中,不断用魁戟破开外骨骼的护甲,然后……进食!

猩甜的滋味在味蕾中炸开,他狂孛刻薄的薄唇咧到极致,恰到其好地抿出一个餍足的笑容,原本癫狂不满的欲求今得到满足。

进食的欲望在得到满足后,另一欲念便再次主导了他。

颈后的魁性腺体疯狂弥散着独属于魃的魃香,狭小的走廊里立马挤满了浓郁的榆木香。

这时,走廊陡然回荡起哒哒的声响,立马勾起魃的注意,但最先反应的是他的腺体。

在沉郁的木香中,敏锐地抓住了那抹异香,既像玫瑰的馥郁热烈,又带着鸢尾的甜腻,好像还掺着木香的冷冽。

毫无疑问,这是魅的魃香,而且是一只顶级资质的魅!

魃餍足的眸眼再是被欲念占满,张大的嘴唇激烈喷吐着热气,两颗锋锐的獠牙也透着寒光。

砰!

那道修长的身影倏地消失,直奔走廊的尽头。

哒……哒……的声音依旧有节奏的回荡在走廊中,来者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何等凶悍的怪物。

转过拐角,魃立时发现了不远处那道绝艳于世的身影,眼神慵懒,似不将他放在眼底,眼尾的一抹红影妖娆而危险。

侧耳挂着一副小巧的战术耳机,细看之下,还印着花纹,一朵妖艳到极致的花。

身上一袭酒红色开叉长裙更衬得美艳,只是女子皓白的玉手正握着一柄蓝色长剑,匿着危险的气息。

就像开得美艳的虞美人一样,绝美的风姿之下,是令人心悸的危险。

陷入欲念的魃也闪过一丝清明,墨色的魁戟顿时破风而去,轰鸣的音爆在走廊内荡起。

叮!

淡蓝长剑瞬间挑开了来势凶猛的魁戟,倾泻如墨的青丝掀起微微的波澜,露出白皙细腻的颈间,红裙女子有些恼意,好看的黛眉也蹙起了烦躁。

一击不成,魃便顺势贴了过来,继而挥舞利爪而来。

红裙女子就势抓住了他的手腕,转身弓腰发力,便把魃飞摔了出去,撞塌了一大块墙壁。

砰!

魃被这一下摔得有些七荤八素,但还是借势一蹬,朝红裙女子扑来。

四周浓郁的木香让她很不适应,天性这方面,魅在魑面前是落了下乘。

红裙女子举起着那柄长剑对准对方,冷清的眸子盯着魃桀纣的脸,依旧没有一丝斑斓。

然后,她双脚一蹬,便如离弦之箭,快出残影的速度。

魃的魁戟不断蓄势,然后径直刺向她。

随即剑光闪过,那顶端的骨刃便飞了出去,那魁戟竟然从中间被斩断!

女子一脚踏在魃布满魁甲的胸上,骤然发力,飞速靠进的魃,便就此倒飞了出去。

他高挑的身躯像是炮弹般坠落,将后面的残肢断体裹倒一片。

魁戟断裂的巨疼侵入脑海,猩红的眸子几近崩绝,身上的魁甲再是厚实了几分,手上的利爪也愈加修长。

挂着一丝猩红唇嘴微张,喷吐出炽灼的热浪。

还不及他抬头,红裙女子便是奔来,噌——的一声。

剑刃划破空气的脆鸣响起,淡蓝色的剑锋映着寒光,直直破开魃胸前的魁甲,无声的洞穿,将他钉死在了墙面!

魃惨痛的叫声骤起,癫狂的双眼中充满了怨毒,利爪夹着劲风杀去,试图绞杀眼前的同类。

然而,两道寒芒闪烁,他的双手便被直接飞向了半空!

红裙女子甩了甩手上绯红色的骨刃,像是触及到了什么避不可及的东西。

女子点开耳机,冷绝的话语不紧不慢从秀嘴中吐露:“虞美人已完成目标无害化,可进行下一步收容。”

紧接着从脚边一具外骨骼身上一阵摸索,最后掏出了一支淡蓝色的注射器。

被钉在墙上的魃不停扭动,哪怕痛到颤栗,也止不住想要挣脱开,对着那支淡蓝色的注射器充满了恐惧。

女子睨着眼前的魃,凤眸中像是带着蔑视,颀长白润的玉腿踩在了剑柄尾端,一发力便把剑钉得更深。

随后就将注射器刺向了魃颈后的腺体,将药剂注射了进去。

魃随着药剂的注射,不断抽搐,最后两眼翻白昏死了过去。

“情报有误,不是鬾,是只刚刚分化成魑的魃。”

恰时,她极力控制的腺体轻轻翕动,敏锐捕获的快速消弭的几抹异香。

美目流转,最后补充道:

“还有……跑了几只。”

说完,防护服保护下后勤小组正好赶来,,开始负责接下来的收容和消杀工作。

接过递来的消杀湿巾,红裙女子一边擦手,一边走出了走廊。

浓稠的月色下,郁姝走出了酒店,青黛微蹙。

心道:果然还是克制不了身体本能,算算时间,自己的愉期快到了。

本来想着对付一只鬾,不会大动干戈,结果正好是只愉躁的魑,哪怕极力克制魁化,腺体也忍不住溢出欲念。

这该死的身体机能!

“呼~”

她仰头长呼了一口气,凤眸望着寥落的稀星出神,白润的玉颈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在四周匆忙的背景中,她是那一抹惊艳的绝色。

在一点点抑下体内翻卷的冲动后,她又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了一颗奶糖,去掉包装,唇樱微张,奶糖便入了口。

甜腻腻的奶味在嘴里溢开,哪怕是熟悉七年的味道,她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想起了那道身影,那抹亮光一闪而过,却最后化成黯然……

路口,看着几座封锁路口的新式步兵战车,几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男女还是咂吧了嘴。

一位短发女子张了张嘴,最后吐槽道:“诛魔的人真是被总参部宠上了天。”

“那可不,总参部的亲儿子,瞧瞧那装备,战略无人机,机械外骨骼,新式突击步枪……”

一位带着痞帅的年轻人卸下面甲,露出两颗凛亮的獠牙,接过话头,补上了一句:“啧,啧,确实挺帅的。”

为首的中年男子出声制止了话题:“墨兰,赤松,都是兄弟单位,少说几句。”

突然有一人瞥到酒店门口那抹亮影,忍不住出声道:“那个是谁,魅魃吗?”

在来来往往全副武装的士兵中,那道艳红的身影确实吸睛的存在。

“怎么,小林,愉期到了,想要和那个魅魃共度春宵?”

那个小林听到痞帅男子的调侃,立马调转了视线,打哈哈:“没,只是……好奇。”

“赤松,记住作战时称呼代号,忘了规定吗?”

中年男人鹰目瞪了他一眼,带着点威胁。

赤松挠了挠头,扭头撇了墨兰一眼,正好挨了她一眼刀,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服了软:“知道了,白……榆。”

墨兰没有再搭理两人,对着一旁的小林叮嘱道:“胡杨,记住以后绕着那个魅魃走,死在她手里的傀卫,已经不下两位数了。”

“你要是愉燥的话,去找其他的魅魃或傀卫,那个魅魃是真的会杀人的。”

胡杨闻言,心中的肖想瞬间化成寒意,恐惧与震惊立时据满心头。

像他一样的傀卫,居然也会被她杀了?!

墨兰说完,接着向白榆问道:“那个虞美人不是被调到安保总局了吗,怎么会在这?”

小队还有几人警戒着四周,选择没有搭话。

“嗯,听说是调到了‘天枢’特遣小队。”白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猜测到:“应该是护送首长过来。”

“我们勾陈,诛魔,还有安保总局,三方都凑齐了。”墨兰理了理微乱的刘海,不解的问道:“上层有这么看重这次竞标?”

白榆耸了耸肩,轻声道:“可用的魃卫太少了,我们傀卫众所周知不顶用。”

几个人也是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未说完的话里,带着刺痛的真相。

他们傀卫……没有未来,有的就是时刻来临的死亡。

从他们选择这条道路起,就知道这悲戚的真相,可他们还是毅然决然踏上了这条道路。

“看着情况,这一次是诛魔输了。”

生性跳脱的赤松出声打破了僵局,侧了侧身远眺,亮出了腰间上膛的手枪。

一具具密封的裹尸袋被抬出酒店,给夜色染上些许沉重。

一旁木讷的胡杨提出自己的疑问:“勾陈提出的殖生外骨骼,用得是魃的活性细胞,不也会侵染人体吗?”

“两害相权取其轻,至少能用。”

墨兰迟疑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这次诛魔的人只怕是白折了,连魃估计都是虞美人收拾的。”

紧接着,战术耳机传来了作战指令,封锁整个蓝山市!

赤松苦笑了一声:“跑了三只魃,其中大概率还有一只魃将,这么大个蓝山市,接下来有的干了。”

“我的良辰美景该等到什么啊!”

说完,他还不忘朝着墨兰挤眉弄眼。

而墨兰则是翻了个白眼,有点后悔答应他共度愉期。

白榆没有理会赤松,径直下达了行动指令:“行动!”

“尽快捕获,记住我们的使命。”

“是!”

众人严正以待,就连最不正经的赤松脸上也是满脸的肃杀,作战服上的叁柒有些晦涩不明。

于黑夜中,守护万家灯火,这便是他们坠入黑暗,化为人鬼的使命。

不过以一人之躯,护千万人之未来。

黑夜中的都市,或是喧闹、或是寂静、又或是安宁。

有人在纸醉金迷中消遣,也有人在浊世中苦苦挣扎,亦有人在温馨的日常中习以为常。

可必定是有人在暗无天日之处,执刀斩杀黑暗中的妖魔。

毕竟华夏的大多数人,总是被他们最勇敢的人保护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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