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管理局的登记可不是随口填报。”
他走上前，布满皱纹的手攥紧铁栏杆：“拍下地皮的第一天，保存器官的地下冷冻仓就开工了。”
“谢尔曼，你不是想知道原本已经协商收回跑马场重新拍卖，为什么不了了之？”双眸微红，苍老的的声音沙哑低沉。
“把矛头对准我和温国富是没有用的，去问问你的好大哥，伊斯莱尔！”
“没有他从中作梗，法院委派的裁判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炸死……他死了，重拍计划失败，过了追诉期。”
说罢，顿了顿，阴恻恻压低嗓道：“这些，你好像完全不知情嘛，谢尔曼局长。”
声音在牢狱之中回响，一直没说话的尤利西斯开口：“老汉斯，没有证据你就是造谣谢尔曼家的大公子，我这个做弟弟的……可是会为大哥报仇。”
他短促一笑：“或者，难不成你们之间也有什么利益往来，如今你落网，准备倒戈相向，嗯？”
闻言，汉斯凑近，“我当然有证据。”
如同指甲划过墙面的刺耳声音，老人‘桀桀’怪笑。
“器官非法交易固然赚钱，但假如放在一个病人面前，最吸引他的是什么？”
“人啊，人啊！都是畜生，畜生的本能可不就是为了活下去。”
男人下意识蹙眉，伊斯莱尔要换器官？
没有人再说话。
除了角落的滴水，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
尤利西斯眯了眯眼，叫了声“老局长”。
汉斯看过来。
“BLM慈善基金会的人不会放过你，无论你挪用的资金归不归还。”他懒洋洋走上前，微微俯身，拍了拍汉斯的肩膀：“处决了你，公信力才能恢复。”
BLM是土地管理局的缩写。
这所基金会致力于帮助纽约市的贫困人群，通过支持各种扶贫项目，包括教育、就业、住房等方面，努力消除不平等现象。
所以可以说，上面的人要汉斯死透，他就多活不了一分钟。
“钱没全花完吧？”尤利西斯说话异常温和，只是汉斯肩膀上的那只手，几乎要把他肩胛骨捏碎了。
“只要出了监狱，跟你儿子去加拿大换个国籍，美国警察在你面前急得直跳脚都没辙。”
汉斯不想死，他钱不少，只要平安出狱照样带着家人潇洒后半辈子：“你想……想要什么？”
尤利西斯慢条斯理：“要么在这牢里等死，要么——”
“给我伊斯莱尔炸死裁判以及器官交易的证据。”
“别说你没有，我相信你。”
刹那，万籁俱寂。
汉斯脸上晦暗不明。
尤利西斯也不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点了支烟。
“一生苦短，何必傻忠心。”
继而又缓缓道：“更没必要只供奉一尊神相。”
汉斯倏然皱眉，握在栏杆上的手不断颤抖。
冰凉而尖锐的物体在他脖颈上似有若无贴过。
刚杀过人的匕首，血煞冲天。
他听得明白，尤利西斯也笑眯眯盯着他，一副选择权都在于你。
‘滴答’
‘滴答’
水声穿底。
男人循循善诱：“上帝不能庇护你，不如朝三暮四，换个信仰。”
比如，他。
汉斯双目猩红。
他沦落到这个地步，挪用基金会的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拜伊斯莱尔所赐！
谢尔曼家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全是背信弃义，心如蛇蝎的伪君子！
如果他把秘密泄露，那么伊斯莱尔会怎么对付他儿子？
汉斯神色凝重，弯曲筋脉在手背上一弹一弹。
“我可以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你，包括证据。但你——”
尤利西斯靠在门边，随手掸掸烟灰，接过他的话：“放心，你的一家老小都会安安稳稳落地加拿大，枫叶卡在第二天会送到你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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