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64077" ["articleid"]=> string(6) "558076" ["chaptername"]=> string(35) "第2章 卧龙先生和阿基米德" ["content"]=> string(9772) "

进入接待室,当第一眼看到廖天的时候,韩露还以为护士带错了人。

面前坐着的这个白净斯文的小伙子,很难把他和精神病人联系到一起。

再次和护士确认之后,韩露才坐了下来,陈警官也挨着她坐下。

“廖天,你的宇宙细胞论学说,院长批了吗?”陈警官上来先套近乎。

和精神病人聊天,确实需要方法,但是韩露对陈警官脸上那种揶揄的表情很反感。

廖天抬起头,用双手的食指在面前碰了碰说:“正负能量光子对冲互相湮灭的自身能量值,还需要重新计算。”

陈警官扭头看了看韩露,意思是,你看我没说错吧。

“我想知道那晚你爷爷为什么会打你。”韩露开门见山,但是还是尽量避免使用一些有刺激性的措辞。

廖天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发散,像是在想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见他慢吞吞的半天没说话,陈警官有些急了,突然大声的说:“你爷爷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

韩露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廖天的表情开始显得有些躁动,双手也微微的颤动起来。

他使劲抓着自己大腿上的肌肉往外扯,手滑落之后,重重打在椅子上,然后再抓再扯,椅子被打的咚咚直响……

见此情形,赵警官和韩露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护士跑了进来,一把把廖天的头抱在怀里,不让他看到面前的两人。

护士愤恨的说:“你们来一次让他失控一次,来一次失控一次,以后想来,可不能够了……”

陈警官脸红到了脖子,双手摊开,说:“那我走?那我走……”

护士剜了他一眼,揽着廖天走了……

出了门,韩露谎称要回鲁城,便把陈队甩开。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感觉赵警官在身边的时候,很难得到有效的信息。

先是在大杨树庄时,抽旱烟老人的欲言又止。

再就是见廖天的时候,赵警官好像是故意在刺激他,导致他情绪失控。

而护士的话,又间接证明了,赵警官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不管赵警官出于什么目的去做这些事情,有一点可以肯定,有赵警官在,只会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看着赵警官的汽车消失在转角处,韩露马上启动了汽车,直奔大杨树庄……

精神病院内。

廖天回到病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时,房门口探进来一颗大脑袋,黑豆似的眼珠滴溜溜的往屋里乱看。

“卧龙先生,请进来吧。”廖天向那人招了招手。

“嘻嘻,我开启三级隐身术,你居然还能看到,不愧是主公。”

一个脑袋奇大,身体瘦小的青年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

他叫范登高,是比廖天早几天来精神病院的病友。他身体弱小,嘴巴却贱,什么人都敢招惹。

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伦理道德和法律法规在这里根本行不通,大家都是精神病,谁怕谁?

所以范登高这张臭嘴没少给自己惹麻烦,一言不合就被病友摁在地上摩擦。

范登高绝对是个妙人儿,他虽然谁都打不过,却充分利用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用意念打败了所有那些揍过他的敌人。

时间久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不管是外形还是内在,绝对的出类拔萃,堪比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于是给自己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卧龙先生。

既然是卧龙,没有刘玄德的加持,实在是大煞风景。

正抓耳挠腮之际,突然看到了新入院的廖天,这货耳大臂长,正符合历史上的大耳贼,于是当场跪拜认了主公。

廖天入院的第一天就收了小弟,自然是意外之喜。

“怎么就你自己?凤雏先生呢?”

廖天说的凤雏先生,是另一个病友,和卧龙先生有同病相怜的友谊。

“他拆了自己裤衩,抽掉皮筋儿做弹弓,打了院长的玻璃,关小黑屋一个月。”

“咦?不是关7天吗?”

“这回不一样,玻璃没碎,女护士的衣服碎了,就穿个裤衩从院长屋里跑出来了。”

“唉,她的衣服可真不结实。”

“你说的对,还没裤衩结实。哎呀!我忘了提醒凤雏,那护士裤衩上的皮筋儿,又宽又长,做弹弓肯定有劲儿,我得去提醒他…”

“唉,扒裤衩的时候,我能帮忙……”

廖天的话还没说完,卧龙已经夺门而出,不带走廖天的一点遗憾。

廖天双手托着脑袋,躺倒在床上。

他回想了韩露和赵警官谈话的整个过程,脸上浮现出悲伤之色,接着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原来,一切都在爷爷的计划之内。”

他抬头看了看门框上方的电子日历,上面显示的日期是2012年5月22日。

“看来,是时候了……”

韩露到了大杨树庄,天已经黑了,为了不惊动庄里的人,她把车停的老远,然后拎着两箱牦牛壮骨粉直奔抽旱烟的老人家。

这都是韩露在路上买的,礼多人不怪,特别是这种儿女常年不在身边的留守老人,更缺少人文关怀。

旱烟老人见韩警官登门拜访,简直受宠若惊,又见韩露还拿了两箱礼品,感动的差点要跟一年不打一次电话的亲女儿断绝关系。

他忙招呼老伴儿快上酸菜,又从柜子里摸出了半瓶已经颜色发黄的西召大曲,高低要跟韩露整两口。

他软磨硬泡,韩露誓死不从,两人拉扯了半天,直到老伴儿在灶房里摔筷子怼碗,老头子方才罢手,只好自饮。

廖天很快知道老人名叫刘铭四。

几杯酒下肚,不等韩露发问,老头子便把他所知道的廖家的事,全给抖搂了出来,就差没说廖家的狗生过几窝崽儿,鸡下了多少蛋了。

韩露从老头子的话里得到了几条关键的线索。

一、追龙人,并不是在找什么龙什么脉的,而是有其他目的。这是一次两人深夜对酌的时候,廖爱国不小心说漏的。

二、廖爱国失踪的前一晚,曾在菜园里大哭过一场,正好被老头子撞见。

这些信息更加重了韩露心中的疑问:“看来这件案子真的不简单。”

半瓶西召大曲下肚,老爷子悲春伤秋起来,他要过廖爱国雪山前的那张照片,泪眼婆娑的看着。

“大兄弟呀,没想到你走我前头,老哥哥我还欠你一顿酒呀……”

老爷子紧盯照片的眼中突然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接着便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被老伴儿搀回卧室的老头子,韩露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看来是该和廖天深入谈谈了……

第二天,韩露起了个大早,在酒店简单吃了早餐,便直奔张庄精神病院。

虽然那护士放了狠话,但是女人自有对付女人的手段。

一套阿塔尼化妆品甩在桌子上,那护士顿时变得比金毛还要温顺可爱。

这时的廖天正在花园里,见证一个病友的首飞实验。

本次实验的总设计师是阿基米德先生,他在试飞者身上,安装了一双纸箱做成的翅膀。

阿基米德原名姬从良,是张庄精神病院第一科研怪才。

他因一项意大利面拌42号混凝土可以吃出焦糖玛奇朵味道的实验,导致试吃者凤雏先生洗胃三天住院一个月,而一战成名,并自封阿基米德的称号,简直实至名归。

本次人体飞机试飞实验,是继上次人体火箭升空实验失败,院长迅速作出“先低空,再太空”的科学指导精神之后,而进行的又一次艰难尝试,它承载着张庄精神病院全体同仁的飞天梦。

卧龙先生自然不会缺席这种划时代的科研活动,他正拿着塑料袋,到处收集病友们的屁,提炼出氢气作为飞行的燃料。

就在实验关键的时刻,护士跑过来,叫廖天去接待室。

去之前,廖天提醒卧龙,与其这么麻烦的到处收集人类尾气,不如先让试飞者喝足够多的水,再在进水口和排水口分别安装防爆燃氢装置和活泼金属置换装置,照样可以分解出氢气来,并且可以循环利用,永远不需要再加燃料。

卧龙先生恍然大悟,立即找总设计师阿基米德先生沟通制定新的技术方案……

来到接待室,见只有韩露一人,廖天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乖乖的坐下,眼睛不老实在韩露身上一通乱看,心中赞叹之余,突然想起那句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如此肆无忌惮的去欣赏一位美女,并且对方不会生气,这种特权正常人肯定是享受不到的。

廖天很善于利用这种特权。

果然,看到廖天状态不错,料想今天会有所突破,韩露心中高兴,脸上还露出了迷人的笑。

“今天就我们两个,好好聊聊,好吗?”

说着,韩露双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前探,尽量和廖天拉近距离。

人与人在近距离交谈时,会产生一种共享秘密的亲近感,平时不愿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就很可能会讲出来。

廖天把身子也探了过来,用眼睛瞟了一眼韩露旁边的椅子,说:“他,我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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