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竹站在离沈砚和时野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想，如果人的毛发可以立起来的话，他们现在绝对已经炸毛了。
毕竟，他们俩人的反应太过激动。
“我就随便问问。”相较于沈砚和时野像吃了翔一样的表情，戚竹就面色平静多了。
“你们继续，我就是路过的。”
说完，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戚竹目不斜视地从两人面前离开，脸上带着的那是……惋惜！？
沈砚：“……”
咋，他们要真是的话你还打算买把瓜子凑凑热闹？
时野：“……”
上次无语还是在沈砚这龟儿说想要谈恋爱的时候。
戚竹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轰轰烈烈。
沈砚看着戚竹离开的背影，不舍得移开视线，那样子，像是被勾了魂。
时野看着，第一眼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还没看够？”时野紧了紧手上的动作，拉回沈砚的思绪，“人都已经走远了。”
“要真舍不得，我现在给你抓回来，你不想谈恋爱？我觉得那女孩就挺不错。”
“但是，你谈了恋爱，就必须得跟我回去。”时野和沈砚谈着条件。
沈砚：“……”
听完这话，沈砚笑了，笑的格外摄人心弦，“是谁给你的勇气觉得，我会跟你回去？”
“就算我真的喜欢，我也会自己争取，靠你？”沈砚视线在时野身上瞄了一眼。
“我估计得单身八辈子。”
沈砚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这一点，无论是在Y国，还是在南城，都没变。
时野：“？”
他有那么差？
“松手吧，我可不想再被人这么不清不楚的误会。”
1和0吗？
他再怎么也得是个1吧……
沈砚回忆着戚竹说这话时的小表情，想着想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时野：“……？”
沈砚这不值钱的样子，时野看不下去了。
只听“beng”的一声。
时野手起手落，一掌劈到了沈砚的肩脖处，沈砚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看向时野的瞳孔瞪大，然后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你躺这儿冷静会儿，我去抽根烟再回来找你。”
时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顺便趁着这时间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你要真不回去，可别怪我心不慈手不软。”
他承认，他的技术没有天才沈砚的高，但是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说完，时野就走了，没有一丝留念。
沈砚：“……”
孙子，你给我等着！
时野的身影消失，沈砚在心中骂了时野千百遍，四肢放空，缓缓闭上眼睛，好歹是练过的，时野给的那一掌不轻不重，但是却是恰到好处。
好到沈砚所有的力气都被卸掉了，只想好好的躺着放空自己。
——
安顺修车厂。
“阿州，好了吗？”戚竹走到一辆外观极佳的车子面前，声音放柔。
蹲下身，看向此时钻进车底的向州。
向州闻声，赶紧拿过放在一边闲置的大扳手，钻出车底，看向戚竹，笑的一脸开心，“戚姐，已经好了，把剩余的零件装上去，就差不多了。”
戚竹拿过向州手上的扳手。
“那我先把扳手还给刘叔，你弄完了就把门关上，然后回家知道吗？”
作为姐姐，戚竹发挥自己作为姐姐该有的作用，叮嘱面前小男孩。
向州闻声，很是无奈。
“戚姐，我早都已经过18了，你还把我当小孩看啊？”
戚竹闻声，秀眉微微一挑，反问，“不然？”
“我不为你着想，总得为我弟妹想吧。”
戚竹搬出夏然的名头，一下子就唬住了向州，向州不敢造次了，赶紧如同小绵羊一般地点头，“知道了，戚姐，我会乖乖回家的，绝不在路上贪玩逗留，回家我就马上给然然报平安！”
向州憋着一口气说完。
看着向州这乖顺的模样，戚竹笑了笑，直起身子，“好了，那我先走了？”
现在晚上10点过了，如果时间赶巧，可以赶在刘叔关门前把扳手还回去。
向州：“好，戚姐，你放心去吧。”
两人说完，戚竹就先一步离开修车厂，而向州则是又一次钻进车底。
等再次走过城中街12号的小巷时，戚竹心绪飘远。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被打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不对！
戚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疯了。
就算他们还在……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呢？
想到这儿，戚竹脸上再次恢复淡然，一步一步踏着夜色，踩过还未干透的石板，穿过小巷。
即使心中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但是在看到同一个地方，躺在那儿的男人时，戚竹还是没忍住走近了。
是那个她认为是0的男人。
此时，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脸上带着伤，眼睛紧闭，要说唯一还可以看得过去的，大概就是男人的睫毛了。
又长又黑，像小刷子一样。
戚竹朝周围看了看，没有看到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所以……
这是抛尸现场？
戚竹心里产生荒谬的想法，视线再次落到男人脸上，犹豫两秒，还是将没有拿扳手的那只手伸到了地上男人的鼻翼之间。
感知男人的呼吸。
沈砚：“……”
这是以为他挂了？
沈砚没有昏倒，在戚竹靠近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装睡，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把他们当做TONG的女人，会有什么动作。
期间，他能感觉到，戚竹软软的手碰到了他的皮肤，像是触电了，沈砚觉得，自己身子一下子软了。
戚竹感受到沈砚的呼吸后，缓缓把手受了回来。
还好，还是个活的。
戚竹松了口气。
蹲在地上，抱膝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多管闲事。
沈砚摸不透面前女孩的心思，他只能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停在他身上，现在要装作醒来的样子吗？
沈砚心中挣扎。
最后还是放弃，他觉得，这个时候醒，多少有点尴尬，还是装死比较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砚想要破防醒来的时候，蹲在面前的女孩动作了。
沈砚感受到戚竹起身了，女孩纤细的身影逆着光，淡淡的阴影打在沈砚的眼上。
戚竹背过身，往小巷另一边走了走。
沈砚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瞅着戚竹的身影走远，沈砚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
她要走了？
是不打算管他了？
为什么……他会感觉有一点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