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62272" ["articleid"]=> string(6) "557722" ["chaptername"]=> string(26) "第5章 张啊婆的慌乱" ["content"]=> string(5209) "

紫祖良火急火燎地赶到家。一进门就见两个邻居守在院里。屋子里传来媳妇润源狼嚎一般地喊叫,他急得额头上爬满豆大的汗珠,三步并做两步预闯进屋子。

紫祖良一只脚刚踏进门槛,还没有看到媳妇,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接生的张阿婆推搡着赶到了院子里。

“出去,出去,这哪是男人待的地方,不吉利。”

“祖良,快出来,你怎么能进去呢。”

“哎呀,祖良呀!你怎么才回来呢?”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出去了嘛。”

“我,唉,我……”紫祖良搓着手,面露难色地瞧着你一言她一语的邻居,支支吾吾。

“张家大嫂,这事也太突然了。”

“是啊,本来以为要足月的,谁知道这还没足月就生。”

邻居你一言我一句的。烧水的,端水的,张阿婆的声音,以及院里闹腾的一切,都让紫祖良急得团团转,但他也只能干着急。

屋里,张阿婆在水盆里洗了手,蹲下身子,用右手在紫祖良媳妇润源高高隆起的肚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轻轻摸着。

“是脐带缠在这孩子脖子上了。”张阿婆胸有成竹的说。

“这可咋办?”一旁帮忙的人着急地问。

“只有把脐带从脖子上慢慢绕开。”张阿婆解释说。

“把孩子的脐带从脖子上绕开?天呀!孩子在肚子里,这可怎么绕开?听都没听说过!”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妇女说道。在她身旁帮忙的另一个妇女,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又看不见,全凭一只手的感觉?”那个妇女接着叫起来。

“温的酒呢,温的酒呢?别愣着了,我这是第二次遇上。我有经验,你们都不要吵了,我来。”说着,张阿婆就高高地卷起袖子,让人用烧温的酒倒在她大半截的瘦胳膊上,进行消毒清洗。然后,她指挥着三个前来帮忙的妇女,把润源从床上扶起来,让润源半坐着,张阿婆的一只手和一大半截胳膊就伸进了润源的产道里,她寻找着婴儿的头,润源疼得高一声低一声的嚎叫。张阿婆费了半天功夫,总算是在子宫里摸到了缠在婴儿脖颈的脐带,她的半边脸紧贴在润源高高翘起的大腿根处。过了一袋烟功夫,张阿婆抽回她瘦骨嶙峋的胳膊,满手的羊水被带了出来。

“好了,准备接生。”张阿婆已是一脸的汗水。交代完屋里的人,她又冲着屋外的人喊起来,“这事,悬!快去城里请王大夫来。”

方才被张阿婆的举动惊呆了的那个妇女,此时慌慌张张的奔出里屋,被门槛拌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她一边支撑着自己未摔倒的躯体,一边冲紫祖良的表弟喊起来,“灿元,快,快去请王大夫来。要赶紧啊。”

雷灿元应着,一溜烟消失在紫祖良家慌乱嘈杂的院落,往戛纳县的城中心跑去。

黑夜占满苍穹的时候,一阵新生儿的哭啼声响了起来。

紫祖良再次闯进屋里,张阿婆满手是血的对着闯进房间的紫祖良说,“是个女孩。”

刚生完孩子的润源昏死了过去。

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王大夫不慌不忙的坐到床头,抬起润源的一只手臂,闭目养神的把起脉来,他认真的诊断后,摇着头对紫祖良说,“失血过多,怕是熬不过这劫了,早做准备吧。” 紫祖良一听,傻了眼,忙求着王大夫一定要想办法救媳妇,王大夫说他无力回天了。

张阿婆给婴孩清洗血污,擦洗干净的小孩不再哭闹,在张阿婆的双手烘托下,好奇的注视着这个光明的世界。

紫祖良付了王大夫和张阿婆银两做为酬谢,然后恭敬的将他们送出门。

邻居们叹息着帮着收拾屋子里的残局,直到月上屋顶才告辞离去。

雷灿元看着表哥家这一堆难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表哥。天色已晚,他也只得告辞。

人都散去了,屋子突然宽敞起来。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溢满紫祖良的周身。他叹息着,躯体显得越发的沉重,好似这肉身不是自己的,移动起来,竟如此艰难。他使出浑身的力量,终于挪动着双腿,来到了润源跟前。

润源还没有醒过来。

他看着她,扯了扯被子,轻轻的将被子按在她掖下的位置,生怕弄疼了她。她的一只手耷拉在床沿边,他将它握住,抚在他的面颊处,她手中有血迹,他用手给她轻轻抹去。“哇”的一声,婴孩又哭起来。他慌乱的将润源的手放进被窝里。跪着的一条右腿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他走两步,便到达婴孩的所在,一个小小的木板床前。小木板床是他亲自做的。从后山扛回来的树木。

他抱起婴孩,在屋里踱着步,生涩的哄起孩子来,“乖,不哭,不哭,乖……”婴孩不听,哭的声音更加洪亮。紫祖良的心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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