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62271" ["articleid"]=> string(6) "557722"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4章 意犹未尽事儿来" ["content"]=> string(3905) "

几只灰色的斑鸠在院子里鸣叫着,这欢快的声音划破了黎明。天大亮了!

润源翻身起床,脸未洗净,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处瞬间难受起来,似有异物将穿透喉咙,直达唇腔。她干呕了几秒钟,这感觉又蓦地消失了。炒菜的时候,那感觉又上来了,她又干呕起来。紫祖良生怕她患了什么怪病,坚持带她去了县城的王大夫药店。

王大夫把了脉象,高兴的向他们道喜。润源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紫祖良乐得跳起来。他抓着润源的双肩,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回来的一路上,他几次不由自主的呵呵笑起来。润源也噘嘴乐着。这一幕,紫祖良多年以后想起来,依然感觉到温馨与幸福。

润源怀孕的事被王大夫确诊后,紫祖良不再让润源干活了。他倍加爱护媳妇,像捧着一颗樊鸭蛋一般,生怕摔了碎了。他担心媳妇营养跟不上,就时常进山找野物。打回来的樊鸡和掏回来的樊鸡蛋和鸟蛋,他不再拿到戛纳县的集市上去售卖。家里的肉汤有了保障,他喜欢看着润源笑。润源说他犯傻。他觉得这样的犯傻是无比骄傲的事。

冬天到达地处热带南亚季风气候区的戛纳县的时候,只停留了三个月。戛纳县的人还未感觉到冬的气息,连着春天都悄无声息的迈过了。倒是夏天的来临,让人的感觉灵敏起来。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连风吹拂人的脸,都是热气逼人。八月份的时候,雨水特别多。打樊鸡已经不是好时辰。紫祖良开始到深山林的水沟去捉抱手鸡,那长相形同青蛙的东西,他不知道为什么戛纳县的人要叫它抱手鸡,他觉得这东西与青蛙有渊源,刨出疙瘩的外皮,里部白色的肉质鲜美香糯,比起樊鸡吃起来更美味。

紫祖良从后山下来,裤角湿到了膝盖处。他的右手上,拎挂着一大串的,已经被剥皮并洗净的刚捉到手的抱手鸡。他都计划好了,足足可以供媳妇吃个三天。

紫祖良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轻快,喜上眉梢,又想到邻居都说,酸儿辣女,自己媳妇爱吃酸,肯定怀的是儿子,儿子长大能帮他下田种庄稼,庄稼好了,租田的租金不用愁,说不定还能从此衣食无忧了。他越想越兴奋,高兴劲就没地落,便唱起山歌《点兵调》来:“正月点兵百花开,朝中文书送到家,郎去当兵妹不爱,这是夫妻两离分;二月点兵百花艳,朝中要郎去当兵,一道文书郎不去,二道文书郎起身;三月点兵百花香,朝中文武点刀枪,长枪点来正前使,短枪点来带身旁;四月点兵辞我爹,我爹头发白如葱,人家爹领儿防个老,我爹领我一场空;五月点兵辞我娘,儿子当兵娘吃斋,早烧香来晚换水,保佑我儿转回城。”

一首《点兵调》唱完,他意犹未尽,又在脑子里搜索山歌,唱首什么好呢?干脆哼起,“三月里来,桃花开……”哼着词曲,刚转过一个山弯,他被冷不丁冒出来的一个人,给吓了一跳。

“哥,哥,总算是找着你了。”表弟雷灿元慌慌张张的停下脚步,着急的望着他。他心下一咯噔,定是出事了。左手急忙攥紧手中的抱手鸡,右手抓住表弟的双肩问起来,“咋个啦,兴朝,啊?”见雷灿元上气不接下去的说不顺溜话,“你不要急,慢慢讲。”他舒缓口气问。

“嫂子疼得直打颤,怕是要生了……”

雷灿元话没说完,紫祖良就把左手上的一大串抱手鸡往他怀里扔。然后,紫祖良撒腿就跑。身后传来雷灿元的话,“跑慢些,我已经叫了张阿婆了,你小心些,不要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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