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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绷着脸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僵硬得像块石板。

可走出几步后,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见他离开,顾清如继续慢慢品尝着红烧肉面,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之后再在餐车看见顾清如,他没有再主动上前了。

只是他看向顾清如的眼神变得十分幽怨,

像一个被无情抛弃的怨男。

七天六夜的火车终于过去,到达了乌市。

车门一开,凛冽的西北风裹挟着细碎的沙尘扑面而来,刮得人脸颊生疼。

“到了!都下车!”

车厢里的知青们挤挤挨挨地站起来,腿脚因久坐而发麻,不少人刚踩上月台就踉跄了一下。

有人低声惊呼:“怎么这么冷!”

尽管已是六月,乌市的清晨仍透着刺骨的寒意,与沪市潮湿闷热的天气截然不同。

放眼望去,荒芜而陌生。

灰黄色的戈壁滩在远处延伸,与铅灰色的天空相接,几乎分不清界限。

站台上刷着“屯垦戍边,建设边疆”的红色标语,油漆斑驳,被风沙磨得发白。

几株瘦弱的白杨树歪斜地立在站台边缘,叶子蔫巴巴的,像是也被这干燥的气候抽干了水分。

顾清如从卧铺车厢下了火车,面色如常,连辫梢都还蓬松,仿佛这七天的旅途对她毫无影响。

"沪市知青!沪市知青到这里集合!"

穿军绿色制服的兵团干部手持铁皮喇叭,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知青们拖着行李,茫然地聚集成堆。

有人裹紧了单薄的棉袄,有人望着远处低矮的土坯房发呆,

还有人小声嘀咕:“这地方……比想象中还要荒。”

顾清如拎着皮箱,从容地走向指定地点。

到了那,看见硬座的五个人已经到了。

张志强眼袋发青,军装皱得像腌菜,连胸前的钢笔都丢了,整个人灰头土脸。

周红梅头发油成一绺一绺的,袖口沾着干涸的酱油渍,眼神里全是疲惫和怨气。

陶翠兰和林知南也面有菜色,眼底青黑,显然没睡好。

林知南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七天六晚的硬座折磨得不轻。

下火车后,呼吸着冷冽的空气,看到前世熟悉的场景,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这一世,一切都会不一样。

"顾同志,你...你这一路还好吗?"陶翠兰看见顾清如后,上前主动搭讪。

陶翠兰虽然是沪市郊区人,但是似乎格外地外向热情。

火车上也是她主动自我介绍,热络气氛的。

顾清如微微一笑:"还不错。"

周红梅在一旁冷笑:"人家当然过得好,哪像我们挤在硬座车厢里连觉都睡不好。"

"红梅!"陶翠兰拉了拉她的袖子,"别这么说。"

周红梅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其它地方。

她也怕顾清如举报她的尼龙袜子,可是还是图一时嘴快,忍不住吐槽。

突然,一阵骚动。

几个维吾尔族老汉推着木板车走了过来。

板车上堆着金黄的馕和灰扑扑的哈密瓜,他们用生硬的汉语吆喝:“馕!馕!知青同志,买馕!”

沪市来的知青们面面相觑——这东西能吃吗?

有人试探着掰了一小块,硬得差点硌掉牙。

林知南站在人群中,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左顾右盼。

她抬头望向远处——天山山脉的雪顶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一道沉默的屏障,横亘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这里,将是他们未来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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