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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瑞涅再次体验了窒息的感觉,被用强大魔力提起的身体脚尖离地悬在半空中,纤细的脖子上还缠着来自黑魔王的扼杀之意。

怀表从她手中脱落,镶嵌的紫晶石在地上四分五裂,那份遗书飞进了里德尔的手里,他饶有兴致的当着众食死徒面前阅读起来,丝毫不管厄瑞涅的死活。

“尊敬的马尔福先生,我愿用普林斯家族大半的财产作为交换,乞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厄瑞涅·劳拉克·普林斯。她的身份会被普林斯庄园的小精灵验证,只有她活着大门才会打开,求您拯救我的女儿……来自劳拉克·普林斯。”

里德尔结束了洋洋洒洒的演讲遗书环节,随后松开了对厄瑞涅的束缚,女孩失去支撑跪倒在地,她尽力的喘息空气,即使肺部传来刺痛也不曾停息,濒死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验了。

卢修斯的脑海里闪过了有着金琥珀色双眼的女子,他们没见过几面,他敢说自己今天没什么好果子吃了,从脸色阴沉的里德尔看来的结论。

“主人,我不认识这个女孩,我与她们没什么…”

“闭上你的嘴,你很吵。”大厅中只剩下厄瑞涅急促的喘息声,里德尔将她提起来,这次用的是手抓的是衣服的后脖领子。

厄瑞涅:早晚勒死我是吧?

“看着我。”厄瑞涅抬起得金琥珀色双眸让里德尔想起了那个恬不知耻的可恶女人,敢用魔药算计自己的那个可恶的普林斯家的小野种,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蠢货。

他似乎不敢承认,或者说是不愿意承认,面前这个死丫头可能是自己唯一的血脉。

“你是怎么过来的?嗯?你那该死的母亲呢?”

“怀表。”娇滴滴的幼女声音与这房间中的一切建筑都不相符,众多食死徒没有一个敢抬头的,生怕下一秒就被抹了脖子。

某位怀表先生在地上碎成渣了,怀表先生说自己坏的不能再坏了。

里德尔放下了厄瑞涅,然后认命般的施展某种厄瑞涅两辈子都从未了解过的什么仪式,最后红色的血雾化作一把锋利的小刀顺着她的指尖擦过,两滴鲜血相融在一起最后炸成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厄瑞涅不愿相信这是一种滴血认亲的仪式,可以有爹,但为什么是超级无敌变态杀人魔大反派。

厄瑞涅:我亲爱的妈妈,你在年轻时干了什么?

“洗干净,然后检查她是否有些什么隐藏疾病。”

“啊?”被解开无声无息咒的卢修斯疑问的叫了一声,下一秒又被上咒。

“你真的要我再说一遍吗?马尔福?”

在里德尔如鬼魅般的双眸寒光下卢修斯老老实实的揽下保姆这个活,恭敬的目视里德尔的离开。

等人走的差不多后西弗勒斯解开了困扰卢修斯的魔咒,对方很识趣的没再开口,只是向他的黑发好友投去求助的目光。

卢修斯在心里感谢了一万遍愿意留下来一同照顾烫手山芋的西弗勒斯,他可不擅长检查和熬制高级魔药。

“你能自己走吗?”

“可以,先生。”厄瑞涅看着面前的金灿灿和黑乎乎两位大名鼎鼎的反派(年轻版)在心中默默推测着今夕何夕。

1978年7月26日,经历洪水的小村庄展现出破败萧条的景象,但显然这种可怜兮兮的表象没能得到一丁点宽恕,血水混着泥土,草木伴着烈焰。

邓布利多对此次食死徒袭击平民的事显得焦头烂额,凤凰社的其他成员看着密布的黑魔法痕迹说不出话。没人知道一帮疯子的思维与目的。

当里德尔再次返回时,厄瑞涅已经从灰头土脸的小乞丐变身干净得体的富家千金。

当她嗅到里德尔袍子上沾染的血腥味时还是没能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得习惯这味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们全都死了,那个村庄。”

“妈妈呢?我妈妈在哪?”厄瑞涅连眼泪都咳了出来,但她还是强忍不适走近了里德尔,抓紧他染血的袍子,期待得到母亲的音讯。

“死了,死在绞刑架下。”再多杀一个人的罪状就算是扣在自己身上也无妨,但前提是没有厄瑞涅,不对,怎样都不能扣在自己身上,那个女人就是死在绞刑架上的。

“愚蠢的麻瓜用火焰吞噬了她,多么可悲啊,一个巫师……”冰冷的话音没有再继续而是被女孩悲痛欲绝的哭声所取代,他搞不懂哪来这么多情感可用。

厄瑞涅哭晕了过去,其实是被饿晕的,里德尔嫌弃的不着痕迹退后一步,任由小小一只的厄瑞涅倒在地上。

“马尔福。”

“我的主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她昏倒了?”

“可能是小主人悲伤过度…”

“小主人?”冰冷嘶哑的低吟钻进卢修斯的脑袋里,他听不出情绪。

“呃,普林斯小姐。”

叫别人带孩子本就荒谬更别说带的孩子还是尚未长大的黑魔王幼崽,厄瑞涅能感受到身边女仆对她的忌惮与尊敬,但是有点过头了,自己又不能随时随地用魔咒杀人,干嘛搞的她是什么易燃易爆炸物品。

“你…”端着托盘的女仆抖了一下,托盘里盛满温牛奶的杯子颤了颤,溢出些许,厄瑞涅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是的,普林斯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把托盘拿的太远了,我取不到牛奶杯。”就算此时女仆更近一步她也不太想喝了。

“你退下吧。”女仆如临大赦般退出了房间,自从来到普林斯庄园工作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白天还得心惊胆战的伺候主子,虽然薪水丰厚但她可是看见黑魔王了,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厄瑞涅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她用小毯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可是怎样都觉得冷,与妈妈拥抱的那种温暖她再也找不到了。

天刚蒙蒙亮厄瑞涅就从床上爬起来,晨曦透过薄雾洒进女孩的眼睛,漂亮的双眸折射出金黄的微光,她推开阳台门走了进去,楼下大门处闪进一名黑衣男子,晓雾中两人对视一眼,西弗勒斯先撇开了眼,他还忙着对这座古庄园留下的典籍的探索任务,可没什么功夫管这个冒出来的小麻烦。

厄瑞涅从盘旋的楼梯上走下来,她记得里德尔昨晚说过叫自己跟着斯内普学魔法,可就目前对方对自己的冷漠程度来看,里德尔是只通知了自己一个人吗?

“斯内普先生,请等一下。”她叫停了即将进入地下书库的人,西弗勒斯很不耐烦的转过了身子。

“我父亲叫我跟着你学魔法…”厄瑞涅不安的将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直至五指缩成一团握在潮湿的手心。

“或许普林斯小姐可以选择先进行洗漱和吃早饭再来叨扰别人的清修。”

“啊?哦。”厄瑞涅在对方强势的目光下又怯生生的提起脚上了楼,不管怎样算是得到对方的应允了。

她在脑海中想了想刚刚那个黑发男人,应该是年轻版的教授无疑了,话说现在几几年了,不能伏地魔要第一次倒台了吧,别告诉她自己克父克母。

厄瑞涅与西弗勒斯再次相见已经要接近中午,男子从诧异到顿悟的模样让她有理由怀疑自己被遗忘了。

放下手中的初级魔法理论她对上了一双沉寂冷淡的黑眸,他深深的凝着自己,双眼像是冷寂的湖泛不起一丝波澜。

十八岁的他不但没有青春阳光的少年气息反倒从紧扣的衬衫和冷漠的神色透出矜贵和纯熟。

他看着“普林斯家族的继承人”摆出的那副不解模样心里泛出一抹异样,多么尊贵的身份,普林斯家族的准继承人,黑魔王的女儿。

“请问普林斯小姐是否已经感知到体内的魔法了呢?”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厄瑞涅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将桌面的魔法书塞回了书架,过程有点困难。

“但是我很难精准的掌控,您能教教我吗?”她将头微微垂下眼睛向上抬看摆出虚心求教的模样,这让西弗勒斯获取了些许愉悦。

“用你的心体会那股力量的源泉,将它凝聚在魔杖上释放出来。”西弗勒斯慷慨的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递了过去,这根来自成年男性的魔杖对于她来说有点长,不过并无大碍。

然后桌子上的水杯四分五裂了,玻璃碎片混着温水炸的哪都是,连同两人的衣摆也没能幸免,“我只是想让它更平稳的飞起来。”

“看来我们的学习之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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