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44221" ["articleid"]=> string(6) "554617" ["chaptername"]=> string(29) "第5章 笨手笨脚的丫鬟" ["content"]=> string(11084) "

鸡鸣叫醒了清晨,身着粉色衣裙,头上梳了两个小髻子丫鬟打扮的余望舒端着一个金色铜盆,跟在另一个丫鬟后面走进大宅子里名为“墨韵堂”的小院,院中古香古色,清幽雅致,沿了小径走到一个房间。

窗明几净的房间,淡淡的香气,寻香望去案几上,晶莹剔透的白色香炉里,袅袅轻烟轻羽飞扬,香案上几页未合上的书卷,更添几分雅致。

窗边一树迎松盆栽,在赤褐色花盆中熠熠生辉。雕花红木大床,银色锦帘遮住床榻,墙上几幅水墨丹青,让整个房间显得风雅。

领路丫鬟示意余望舒把铜盆放在一个褐色木架上,她自己把茶盘放在浅紫色绣着百花图花纹的圆桌之上。

丫鬟熟练地拉开床幔,再用锦绳绑好帘子。迟弦笙习惯性慢条斯理起身,他一身雪白内衬衣裳,慵懒的走下床榻。余望舒愣愣看着迟弦笙,迟弦笙张着双臂疑惑看着她。

慢一拍的余望舒后知后觉慌张从床头柜的托盘里拿出衣物,刘嬷嬷特意吩咐过这些衣服的顺序。浅蓝色条纹的穿里面,她乖乖拿起这件衣服披在他身上,为他套好衣袖。她绕到他前面,有些笨手笨脚的找到衣服的绑带,贴着迟弦笙,两个发髻抵着迟弦笙的下颌,他家丫鬟谁人是如此毫无礼数过。

她鼓捣半天才将这身衣服整理好,此刻迟弦笙只觉脸色有些微烫,他家丫鬟可没有人与他如此亲近过。余望完全工具人,她只是程式化的一件一件给他套衣服,全然不顾迟弦笙的难为情。

套完一件印有野鹤纹的长袍,她拿出银色腰带从后面揽腰套上。只是后面腰带的扣子她不会系,鼓弄半天不成功,她心中一急使劲一拽,迟弦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呃……”

迟弦笙吃痛哼一声,余望舒慌乱松了手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少爷!”

“你松开我自己来。”

迟弦笙并未生气,而是自己背过手束起腰带,收拾床铺的丫鬟发现余望舒的失误,她急忙过来解围:“少爷,你漱口,望舒,你把洗脸的巾子拿过来。”

“哦,好!”

余望舒步伐凌乱跑到架子旁拧了巾子,她垂了头双手恭敬将巾子递到迟弦笙面前。迟弦笙接过另一个丫鬟手中的漱口水,喝上一口吐在痰盂里,不慌不忙接过余望舒递的巾子:“你叫望舒?哪个姓氏?”

“婢子姓余,余望舒。”

刘嬷嬷教过她,丫鬟自称婢子,不能再小人小人自称,她便也照做了。

“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此名出自《离骚》?”

迟弦笙的释义余望舒只觉好笑,天知道她老爸当年装什么文化人给她取这样一个名字,他可能都不知道《离骚》里有这样一句呢。

“父亲取的,也不知什么意义,或许是吧!”

余望舒尴尬笑着回应,迟弦笙嘴角扬了抹不易察觉的笑,收拾好一切,余望舒跟着领路丫鬟一起退出去。她未习惯古代的高门楣,抬脚过低,踉跄扑倒在地,铜盆中的水飞溅洒了一地也溅了她一脸。

身后的迟弦笙本想上前扶她,她“蹭”地从地上翻腾起来,低着头满脸水珠:“对不起,对不起,少爷,我马上收拾,马上收拾!”

余望舒像个兔子般飞快捡起地上铜盆,飞跑至后院寻找擦地工具,另一个丫鬟难为情对迟弦笙一笑,匆匆离去,迟弦笙循着余望舒的背影望去,这个笨头笨脑的丫鬟有些意思。

本以为早上那一通操作,这少爷不会再安排她服侍,早膳后,刘嬷嬷传唤她去书房伺候。她端了个茶盘心惊胆战的走进书房,没想到这古人生活这么繁琐,她是格格不入。

书房中,一股淡淡清香,迟弦笙房中同款的香炉,书房中也有,看来古人爱焚香果真名不虚传。书房很大,两边赤色书架上整齐罗列着各种古籍,迟弦笙端坐在一张红木书案中间,他抬头瞧见余望舒只是淡淡的说:“望舒,你来给我研墨。”

迟弦笙温柔的声音让她松懈一些,大概也只是古代男子的温文尔雅,要是在现代她这一路犯的错够辞退几回了。她对这个少爷有几分好感,心中想着当好差别辜负人家的知遇之恩,这个陌生的世界,有这样一个好老板不容易。

她仔细的把茶杯和点心放在迟弦笙的左手边,又绕到他右手边,只是见着砚台与墨条傻眼。她硬着头皮学着电视里那番,倒了些墨汁便拿起墨条一番揉搓。迟弦笙微张了嘴错愕的盯着她,见迟弦笙这副表情,她便知自己又错了,她停下动作,垂了头不敢看他。

迟弦笙放下手中的笔,耐心的从旁边一个黑色罐子里倒入一些清水,再倒入一点墨汁在砚台,不厌其烦的对余望舒说道:“研墨要先倒入一些清水,再推入磨好的墨汁,拿墨条时食指放在墨条顶端,拇指和中指夹着墨条两端,磨时要慢,力道均匀,这样墨汁才会细腻。”

余望舒听着他的话,见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均匀慢摇,这个动作能治愈万物一般,他停了动作:“你试试?”

余望舒望一眼他,按着他教的方法慢条斯理研磨起来,此时屋中安静得很,迟弦笙摊开宣纸的声音显得特别清脆。

他一手扶着衣袍,一手拈起一支细头软毛的笔,端坐正身子,轻沾墨汁,垂着眼,手上的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书写。余望舒撇见始终仪态端正的迟弦笙,想起自己读书时写字那弯腰驼背的千奇百怪,古人果然是任何时候对仪态要求严格。

“少爷。”

“嗯。”

迟弦笙只认真的习字,但余望舒喊他,他便耐心回应。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你说。”

迟弦笙未看她一眼,却没落下她的一字一句。

“现在是什么年份?这里是什么国家呀?”

“景文四十八年,蓝染国,你连我们的年号与国名也不知吗?”

迟弦笙手上认真写着,嘴上回应,景文四十八年?蓝染国?中国历史上有这样一个国家?还是历史遗漏了这样一个国家,不过少爷知道《离骚》,那不可能是战国春秋,也不是唐宋元明清,真是历史遗漏?或者这是别人创造的世界,加了真实的历史文化?还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梦?

余望舒心中开始追根溯源,觉得最近种种太不真实,或者还只是梦,她使劲拧了自己胳膊一下:“啊!”

“你怎么了?”

余望舒疼痛的惊叫,让迟弦笙停了手中的笔,他关切看向她,真实的疼痛让她清醒。对于这里她仍是一无所知,没有历史先见,没有剧情透露,她往后在这里的日子必是艰难。此刻突然想念父母和自己的姐妹朋友,还有她那三十平的小店,想到此,不竟眼泪汪汪。

“你为何哭呀?”

迟弦笙见她眼中清泪,关心询问。

“不瞒少爷,其实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流浪出来,此刻有些想家。”

迟弦笙看眼前女子梨花带雨,心生怜悯:“那你家乡在哪个国家?”

“我……”

余望舒半天回答不出来,到哪里现编一个国家,见她吞吞吐吐,迟弦笙猜到几分,他试探的问:“难道是宇晋国?”

“对,对,就……就是宇晋国,逃婚过来的。”

余望舒生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故意应称,迟弦笙有几分戒备心的打量她一番,只见着她眼神清澈干净,不像有坏心思,或许是自己多想:“此话,你与我说便罢,切不可对外宣扬。”

“为何?”

“你难道不知道,宇晋国与蓝染国水火不容吗?若他人知晓,恐当你是它国派来的细作。”

宇余望舒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迟弦笙良善,否则自己一句顺水推舟非害死自己不可。这个可怕的世界没给她一点知识储备,太难了。

“多谢少爷提醒,望舒不敢乱说!”

余望舒扶手行了一个礼,闭上嘴巴不敢乱言语,迟弦笙眼中有些笑意,转头拈起毛笔继续写字。

“少爷。”

“嗯。”

迟弦笙仍是不忘回应她,余望舒只觉手研墨得有些酸痛,她趴在书桌上望着地板与迟弦笙闲聊。此举已然坏了规矩,迟弦笙也不恼,顺从懂礼的丫鬟他见多了,第一次见这样率性的,他也纵着她。

“你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何你不去学着做生意,整日在家中念书习字?”

“家中开了几家胭脂铺,丝绸庄,我只是偶尔去对对账,大多时间是念书。父亲说家中几代为商,也希望能出个走仕途的,毕竟商自不比官,实权于他人手,一夜落魄也未可知。”

迟弦笙垂眼看着宣纸上的密密麻麻,像是对这个女子毫无防备说出心中所想所感。余望舒无聊的手指轻扣桌子回应:“也是,在我们那里也是,各行各业内卷,读书也内卷。钱财与权利,才华与能力,都想并重!谁人都想成为高山,没人能忍受做一粒尘埃,只是百年后谁又不是归于尘土。”

“内卷?”

迟弦笙对于这个词不理解,淡淡一问。

“哦,就是不良竞争,比如你家胭脂卖十两银子,别人为了抢占市场可能买一两,亏本挣吆喝与你竞争,让你出局。我们那里做生意,比的就是谁砸钱多,小商小贩根本抢不到市场,基本已经全都垄断制。”

迟弦笙听了余望舒的话更是云里雾里,那些词新奇而又有趣。

“你对做生意很懂?”

“略懂、略懂!”

余望舒反应过来,这些词他怎听得懂,她不再发问,迟弦笙也就不再说话。发傻无聊的余望舒眼皮撑不住,趴着睡着了,没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迟弦笙停了手中的笔,他瞧着她眯着的眼睛像弯月,嘴角微微一抹笑意,像是梦到什么开心事一般。他起身到后面的榻上取了条锦缎毯子轻轻搭在余望舒身上,自己又端坐一旁认真习字。

“少爷。”

一个小丫鬟推门而入,迟弦笙对她示意:“小点声,何事?”

丫鬟见余望舒在书桌上睡着了,这可是府上先例,她有些震惊回应迟弦笙:“午膳好了,婢子来请少爷用膳。”

“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来。”

那丫鬟怯怯离去,心中几分不舒服,虽说少爷和善从未责罚过下人,但如此胆大之人她还未见过,心中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

" ["create_time"]=> string(10) "16743493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