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44142" ["articleid"]=> string(6) "554608" ["chaptername"]=> string(26) "第6章 马愁谷有响马" ["content"]=> string(9184) "

二人一驴晓行夜宿,每天日落之前住到驿站,第二日再启程。

其实,这只是雨墨的一个美梦。

大燕王朝武备松弛,不只是边关武备,还表现在驿道建设上。从先皇帝以来,整个驿道系统就基本处于半停滞状态。几乎一半的驿站由于很久没有发饷银,人全跑了,只剩下年久失修、漏风漏雨的破屋子。

更严重的是,有些驿站还被当地的丐帮作为了据点,这下子驿站的名声直接臭大街了。

所以,这半月以来,主仆二人只能晓行夜宿,只不过是露宿野外。幸运点能遇上个破庙,还能遮风避雨。不幸的时候就只能在旷野之中喝风吃雨。

经过这半月的时间,两个人早就走完了驿路,幸亏离京城不远还有比较平整的官道,再走下去可就没有大路可走了。

这一日,疲惫的二人来到一处山谷之中,两边绝壁连片,山崖高耸入云,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走。

听着两边山壁上不时传来的野兽吼叫,雨墨吓得打了个寒颤:“少爷,少爷,这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渗人,大白天的阳光都照不进来。”

“这里……这里是,是哪儿少爷我也不知道”齐云沉吟了一会才给出这么个答案。

雨墨听了当场气倒在车上:“少爷,你不是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怎么连个路你都不认识。”

“少爷我怎么会不认路吗,往前走走,走走就有路标了,这是官道,肯定有地名的。”

“少爷你骗人,我才不上当。”

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正聊着,突然前方人喊马嘶之声越来越近。

小雨墨惊喜大叫:“少爷,有人,三天了终于见到个人影了,少爷快去问路。”

齐云整了下衣冠,端起少爷架子迈步向前,只见对面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出现。有骑马的,有步行的,手中都拎着家伙,都是些扁担、锄头、镰刀,还有人拎了把粪叉子的。

雨墨还没反应过来,齐云看着架势心道不妙:“坏了,这是碰上老家齐州的土特产了,倒霉哦倒霉。”

自从没了燕云十六州以后,大燕王朝迁都齐州的青州城,都城仍旧叫做燕京。

老话说的好“齐州自古出响马”。这王朝军队虽然数次清缴齐州境内的响马,但是越缴越多。京城搬到了齐州,当地百姓的赋税不仅没减少,反而更多了,这响马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因此一般人家都是结伴出行,像齐云这样主仆二人就敢独自穿城过村瞎晃悠的,早就给响马盯上了。

响马也不挑剔,没钱不要紧,驴也行。驴肉做驴肉火烧,驴骨头熬汤。总之一句话贼不走空。

眼看那伙子人就到了眼前,足有二三十人都是步行,一个个衣衫褴褛,倒是有一个人骑在马上。只是这马瘦弱不堪,除了有个架子,还不如齐云那头犟驴有肉。

这犟驴近来伙食大好,雨墨说这驴懂他心思,踹了那大汉将军,替他出气了。所以齐云的伙食就拿出了一半去喂驴,搞得齐云最近不是面有菜色,而是面黄肌瘦了。那驴倒是毛发柔顺,有点向膘肥体壮的趋势发展。

不等齐云上前答话,那伙人中就出来一个骑马的,此人五短身材,鼻孔朝天,方面扩口大脑袋。

上来也不跟齐云客套,张口就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要是说个不字,就看看爷爷的鬼头刀,哇呀呀呀。”

一通乱叫还真有那么点气势,齐云定睛一看这人尊容,头上还插个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再看那人手里那把生锈的小片儿刀,也就一尺来长,砍西瓜都嫌钝。齐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旁边的雨墨直接就捧腹大笑了。

对面那人一看火了,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仔细一合计,也不行,自己估计打不过人家。他小手一招,一个使双锤的越众而出,这是个步下将。

此人身高八尺,面如锅底黑,口似脸盆,满脸的胡茬子。手中擎着双锤,单一个看样子就有五十斤重,两个加起来一百斤,要多唬人有多唬人,果真是是天生神力啊。

跟第一个来的人一样,用双锤的也不客套,一句话没有,上来就是哇呀呀呀的大叫。

躲在齐云身后的小雨墨“哇”的一声就给吓哭了,也不管前面是二三十号响马了,抱着齐云的大腿鼻涕眼泪一大把,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这下倒把对面二三十号响马看蒙了。那使锤的汉子回头对那用片儿刀大头的说:“二哥,要不咱这趟就算了吧。你看把人家孩子吓得,这要是吓出个好歹来,咱也不好交代。咱就抢点粮食不是,犯不上啊。”

那使片儿刀的大头仔细打量了下不慌不忙的齐云,低声细语道:“三弟,别被这小子迷惑了,这小子看到我们这么多铠甲鲜明、军容整齐的兄弟都不跑,证明是有两下子。你快去请大哥。”

使锤的转身跑出去两步又回来了,使片儿刀的大头说到:“你怎么又回来了?”

使锤的说:“那……大哥去给他未来老丈人送节礼去了,这我要是去了,不就露馅了吗,他未来老丈人不就知道大哥是响马了吗?”

使片儿刀的大头一想也对,转而对使锤的说:“你上,二哥给你观敌掠阵。”

使锤的随即应诺:“得来,二哥您就请好吧,我一定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使锤的转身就猛地向齐云主仆二人冲来,脚下发力蹬起一阵尘土飞扬,犹如骏马奔腾,嘴中仍旧“哇呀呀呀”的大叫。

雨墨见到这骇人的架势也不哭了,头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齐云见状赶忙扶住小雨墨,心道:“这孩子不是神经有问题吧?胆子怎么这么小,不行,改明儿得找个大夫给瞧瞧。”

身后那头犟驴看到来人咋咋呼呼的架势,也不惊慌,晃晃悠悠的就去道边吃草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齐云见那人冲到近前了,慌忙装作十分惊骇的样子。实则早就运气暗劲,只待这人到的近前就一掌扇他个眼冒金星。

使锤的那人迅速冲来,见齐云不躲不闪,心下大骇:“不对啊,以前只要我开始冲锋对方就赶紧投降,最不济也要跑,这人不躲不闪,难道是高手?”心中胡思乱想,一不留神脚下被石子一绊,整个人向前飞扑而去。

后边的小喽啰以为是三当家的又学了新本事,一个个兴奋的大叫喝彩。

齐云见此情形也是一惊,撤步闪身就要用双手硬接这双锤。

锤掌相交之时,只听噗噗两声。齐云给晃了个趔趄,定睛看时,大吃一惊,两个锤居然破了。仔细一看,这锤竟然是纸糊的。

初时,齐云还诧异于这人如此天生神力,竟然能在实战之中用如此重锤,起了爱才之心。现在一看,原来是纸老虎,一戳就破啊。

那使锤大汉一看戏法玩漏了,也不等齐云乘胜追击。爬起身来,一个健步就往本阵逃去,速度之快真是闻所未闻。

齐云楞了片刻,自己辛苦运起暗劲,居然是被人给骗了,这跟谁说理去。

那些喽啰一看这里最能打的三当家的都落荒而逃,一个个转身就跑。反倒是那马上用片儿刀的大头,急切之间无法调转马头,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使片儿刀的大头嘴里骂道:“一群没义气的,今天就是今天了,撂这了!”

齐云刚要上前答话,就听着大头说道:“慢着,待本将热下身。”

说着就跳下马来,把他那一尺长的小片儿刀拿在手中,一通乱舞,一边舞还一边给自己打气:“好、好,你看着家伙,牛!真是天生神力、天赋异禀,好!”

齐云一看这天色不早,书童雨墨还晕了,不能再等这夯货折腾了。

那大头片儿刀正舞的起劲,嘴里念叨个不停。齐云上前趁其不备,一掌轻拍在他后脑勺上就给干晕了。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晕菜的货,齐云轻叹一声,把二人都放上驴车。把这大头骑得马也栓了根绳子来一同拉车。

就这样,三人一马一驴的奇怪组合上路了,在日落之前总算是走到了山谷的出口。

这出口处有一巨石拦住去路,巨石与岩壁之间的缝隙勉强能把窄小的驴车通过,要是换成宽大的马车那就只能望石兴叹了。

好不容易从缝隙中穿过,从山谷中出来豁然开朗,官道在这里笔直而去,旁边有个石碑,上书“马愁谷”三个大字。

看到石碑齐云仰天长叹:“这谷的确很愁,马车是过不去了,好在我只有驴车,可是这里为何有响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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