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44141" ["articleid"]=> string(6) "554608" ["chaptername"]=> string(23) "第5章 扫把星出城" ["content"]=> string(13564) "

虽然国库没钱给齐云置办车马,但是齐云从太子的赌局

中也得了一点好处,五百两,只有五百两碎银,其余的一百多万两,都被太子作为劳务费收入了自己的口袋。

齐云不由得感叹:“逢赌必输,此言不假啊。从交趾郡到燕京,赌徒不如庄家精啊!”

拿着这五百两银子,齐云总算是置办了一身像样的衣服,好在官服是发得,但也不能天天穿官服啊。又置办了一顶帐篷和一辆二手板车,还采购了一些路上吃用之物,这才准备好出发。

两天刚过去,太子东宫的一个小太监就来到了齐家。

进得门来,也不跟齐云多说话,上来扯开公鸭嗓子就喊上了:“齐云、齐将军何在啊?”

齐云赶忙赔着笑脸出来:“在下齐云,敢问这位公公是?”

这小太监鼻孔朝天,都懒得看齐云一眼:“齐将军接旨。”

齐云赶忙跪拜接旨。

“太子旨意,安西将军齐云即日起动身赴任,马上动身,不得有误。”

齐云刚要起身接旨,小太监又说道:“慢着,太子还有口谕。”

齐云只得再次跪下。

“太子谕:本宫体察民情,怜悯百姓。特命安西将军齐云赴任沿途之上,不可骚扰百姓,一应饮食住宿只得经由官驿,不得私自采买,违令者斩。”

齐云一听顿时蔫了,这立马上路还好说,这不得沿途采买只靠驿站,可难为死他了。世人都知道如今的驿站早就不复前朝时期的十里一驿,有些地方是百里无驿,到时候岂不是要饿死。

齐云刚要起身拿些银两塞给小太监,只见这小太监如同避瘟神一般,长袖一挥,把太子旨意扔给了齐云。转身就带着同行的几个随从风也似的跑了,口中喊道:“快走,快走,这地方咱家一刻也不想待了,离这扫把星越远越好啊!”

齐云呆愣当场,还有不要银子的公公?

看着手中黄丝绸布做的旨意齐云哭笑不得,这赶人出城还要专门正儿八经的下个旨意,而且这旨意还弄得挺正规,似乎是太子亲自书写的,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书童雨墨走过来愤愤说道:“少爷,他们这就是欺负人。什么太子旨意,分明是要整治我们。”

雨墨刚说完,就见外边闯进两个彪形大汉,金盔金甲,手持金瓜,竟然是宫里的大汉将军。

领头的那人说道:“齐将军,赶紧上路吧,免得兄弟们难做。我们奉命护送将军出城。”

书童雨墨更加生气了:“这就来赶人,那太……”

太监二字还没说完,就被齐云捂住了嘴。

齐云转身笑嘻嘻对两位将军说:“这就走,这就走……我在西市定的衣服还没取,让这小童去取一下。我去把东西搬上车。二位将军先到屋里坐会儿,休息一下。”

为首之人说道:“我等甲胄在身,不便就坐,请将军速速动身。”

齐云一阵头疼,今天真是活见鬼了,遇到了不要钱的太监,还遇到了不要伺候的将军。

齐云叫过雨墨来,暗地里塞了一张纸条和一些银子给他,只叫他去西市取东西。

临了还大声对雨墨说:“取了衣物在西门等我,不必回来了。”

大汉将军以为雨墨真是去取东西,一个小孩也干不了什么,就随他去了,反正一会儿也要从西门出城。

这俩金甲大汉往那一站,如同两座门神一般,周围经过的邻居指指点点的,都说齐云这扫把星又倒霉了。

齐云一个人笨拙的往那辆新买的二手小板车上装东西,由于动作过于笨拙,看的这两个大汉都有些想笑了。

眼看就中午了,就齐云这速度,到晚上也搬不完啊。他俩倒不是担心完不成差事,大不了直接把齐云踢出城门外了事,只不过这一身盔甲在身,热的要死。

两个人简单一交流,也不跟齐云搭话,三下五除二就帮齐云把剩下的包袱全部搬上了板车。

齐云在那千恩万谢,扣扣搜搜的掏出了二两碎银子:“二位将军辛苦、辛苦哈,这点意思,不成敬意。”

二人看了苦笑不得,就这?我等乃是太子府上的近卫,差你这点碎银子,不想给也不能侮辱人啊。

为首那人开口道:“安西将军这是做什么,难道看不起我二人,我等乃是清白人家出身的,怎会在意这些黄白之物,还请安西将军抓紧上路。”

听了金甲将军如同催命般的话,齐云伸出去的手拿回来也不是,送出去也不是,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一声悠扬的驴叫声打破了院落中的沉寂。

齐云赶忙说到:“哎呀,忘记套驴了,你看看,这光装车也没用啊。”

二位大汉将军只当他是化解尴尬,怎么也想不到齐云真的是要用一头驴拉着板车走上千里的路程。

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齐云连拉带拽的把那头犟驴牵了出来,慢慢悠悠的给这驴套上缰绳。

二位大汉将军看的目瞪口呆,都知道这位爷是出了名的扫把星,破落户。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锦衣卫世袭千户竟然连匹马都买不起,只能骑驴。

其实他们不知道,自从齐家丢了爵位,就一天不如一天,孤儿寡母的,哪来的钱去锦衣卫疏通关系,因而齐云至今都没有正式到锦衣卫上任,自然也就没有俸禄和外块。

忙的一头大汗,齐云终于把缰绳套好。

齐云向还在震惊中的二人说道:“二位大将久等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一直未开口,年纪稍小的大汉将军说道:“慢着,将军就骑驴去赴任?”

齐云马上回道:“家无余财,只能骑驴了。”

二人对视一眼,顿觉大事不妙,这人真是个穷鬼啊。今天这趟公差算是友情赠送了,啥好处都没有,怪不得派差的时候那个公公笑的有些奇怪。

想到这里这二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等齐云远家里的门窗再检查一遍,就直接把他拎到了驴车上。

为首之人再次开口道:“将军不要再磨蹭了,眼看天就黑了,我等还要回去复明,抓紧上路吧”。

“这还刚到正午,怎么就黑天了”齐云一脸无奈的说到。

“无需多言,快快出发吧”说着在驴屁股上狠狠的揣了下,那犟驴吃痛就慢悠悠的走起来了。

走出十几步,齐云瞅准二人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跑回家,迅速将门上那把旧铜锁扣在破旧大门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头。

不等他转身,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两个大汉将军给按到在地了,为首之人说到:“好小子还想跑,刘公公说的没错,你小子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坏种。”

齐云赶忙求饶:“二位、二位将军,我就是锁个门,你们至于这么着急吗。哎吆、轻点、轻点,胳膊折了,折了……。”

二人看着那破了好几个洞的大门,还有那把不用扯就会坏的铜锁,感觉这人肯定是穷疯了。

“好了,抓紧走。”二人放开齐云,催促他上路。

齐云往前一看:“二位,我的驴那?”

“你的驴就在前边啊”等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慢悠悠走的驴真的不见了。

这下二人傻眼了,他们亲眼看到齐云把官印放在了驴车上,没有官印齐云就是出城了也没法上任。他二人还得跟着齐云一同被治个丢失官印的重罪。

三人大眼瞪小眼转而大叫:“驴、驴驴去哪儿了?”

随即,整条大街上就看到三个人疯了似的寻找一头驴。

直到临近傍晚三个人才在西市的一个菜摊那找到了驴车。

齐云一眼看到那驴,旁边站着书童雨墨,大喊道:“驴、我的驴”。

三人来到驴车前,一通翻找,终于把藏在最底下官印找了出来。三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都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

刚才还在喂驴的雨墨向齐云伸出手来:“钱,拿钱来,二两银子”。

齐云喘着粗气说:“什么钱……还二两,你又闯祸了?”

雨墨指着菜摊道:“这菜摊上的菜都被这犟驴霍霍了,你不得赔钱啊?在我们乡下,牲口犯错主人赔钱,天经地义”。

“啊?这破驴!净给我惹祸”。齐云生气的拍了下这犟驴屁股,然后闪电般的躲开。

后边的两名大汉将军还在看笑话,不想这驴突然就来个双腿后踢。那为首的大汉将军眼疾腿快,嗖一下就闪了,另外一个可惨了,被硬生生的踹出去两丈多远,瞬间就趴在了地上。

齐云见状大喊一声:“将军啊,将军!”赶忙上前查看。

好在这金甲大汉今天为了显示威仪,全身披挂,不然这一下就让他去南天门当值了。

齐云一边扶起这金甲将军一边赔罪,心中却暗道:“神驴啊,居然能把这么大一全身披挂的大汉踹出两丈多远,假以时日岂不是能把人踹出十丈远去”。

“兄弟,你怎么样,兄弟啊?”另一名大汉将军心有余悸,赶忙跑来抚这人。

这被驴踢了的大汉将军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这么大面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爬起身来就要把这驴宰了。

小雨墨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通大笑。

齐云赶忙求情:“将军啊,这驴要是没了,今天我就出不得京城了呀,还望将军网开一面啊。而且太子旨意让我骑驴赴任。”

这一句把这两位将军唬的不轻,二人凑近了低语:“对啊,这小子不走我俩没法交差。我算是看出来了,扫把星的名号不是白叫的,赶紧把他轰走要紧。”

为首那将军说:“那谁,安西将军,天色不早了,我们兄弟还要回去复命,而且我这兄弟被驴踢了”。说到这里那被驴踢了将军杀人的心都有了“我的哥哎,你提这茬干嘛”。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听到被驴踢了这句,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听到笑声,这被驴踢了的将军着实待不住了,上前一把拎住齐云的脖领子,直接把齐云提了起来。看看这里离城门也就只剩百步远,这人快步如飞的拎着齐云就朝城门奔去。

后边为首大汉将军也不示弱,把小雨墨放到驴车上,在驴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迅速闪开,赶着这犟驴就直奔城门而去。

这驴也是个鬼精的,看到踢自己的是个金盔金甲的彪形大汉,撒腿就跑,不再像先前那般慢悠悠的。

到了城门,金甲大汉把齐云狠狠往前一掷,直接掷出了城门洞。

后边大汉将军把马车赶到城门洞,转身就对守城的小兵说到:“奉太子旨意,今天早关城门”。说着还望地上吐了口唾沫,说了声“晦气”。随后二人像躲瘟神般的飞快进城,嘴里还嚷着:“快、快、快关门。”

雨墨废了好大劲才让犟驴在齐云身前停下,气呼呼的说:“少爷,你也是四品的安西将军,怎么就任由这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欺负。等老夫人和太夫人回来了,一定要打上太子府,给我们讨个公道。”

齐云摸摸被摔成四半的屁股,苦涩一笑说道:“哎,有什么办法,这俩人是代表太子来的。我可不想我们没出城就被治个大不敬之罪给咔嚓了。来,扶我一下,哎吆腚疼。”

齐云刚起来就大叫道:“坏了,那菜摊还没赔那,我们得回去。”

雨墨有些羞涩的说:“少爷,其实……其实我赔了那菜摊了,不用二两,只要三十文就够了。那点菜,在我们乡下也就值十文,居然问我还要三十文。等我们回来了,少爷你当了大官,一定要让他赔我们五十文,不,至少要一两。”

齐云忙拦住絮叨的雨墨:“等下等下,你哪来的钱?”

“嘿嘿嘿,少爷你忘了,你给我钱让我去西市取东西,可是那人压根没要钱。还让我给您捎句话,说什么落凤坡。我问他什么落凤坡,他也不说,他就说您知道什么意思。”

“奥?落凤坡。”齐云沉吟道,也不管雨墨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

经过丢驴的这一番折腾,等他们主仆二人骑驴出燕京,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说来也怪,这驴拉着一车东西也不嫌累,只要齐云坐上去就不走了,倒是雨墨坐上去啥事没有,齐云只得牵着驴步行。

就这么二人一驴迎着圆圆的夕阳,缓缓走在官道之上,一路向西,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身后燕京城楼的飞檐上同样有一个被夕阳拉长了的身影。这人双手抱胸,一柄长剑随意抱在怀里,头上束带随风飘扬,一身黑衣与影子完美化成一体。

这人看了逐渐远去的齐云很久,直到另一边飞檐上一个白衣人说:“人都走远了,我们也回去复命吧”。

随即,二人消失在城楼之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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