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39870" ["articleid"]=> string(6) "553009" ["chaptername"]=> string(55) "第1章 初出茅庐徒自傲 阴风怒号 白莲妖道" ["content"]=> string(11626) "

午夜子时,星月黯淡,四下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夜风中草木摇曳,仿佛森然鬼影瞪着血红的双瞳,伏在幽暗中伺机而动。

面前是一栋三进的大宅,门口的镇宅石狮,大门上硕大的狮口铜环,屋顶形态精巧的飞檐斗拱无不显示着主家数十年前的豪奢气度。

可现如今,这幢“刘府大宅”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老旧不堪,当年的荣华繁盛化作尘烟,只余下现在的破落阴森。

门口站着四人,当先一个是20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身高一米八上下,身材魁梧,算不上多英俊,但浓眉大眼,器宇不凡。眉宇间透着凛然正气,双眼格外有神,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莫名的傲气,让人难生亲近之感。

身后跟着一个六十来岁畏畏缩缩的矮小老者,穿着打扮明显身家不菲。身后左右两侧站着两名彪形大汉,神态恭敬,显然是老者的贴身保镖。

小伙子看了眼已朱漆剥落但依然厚重的大门,伸手摸了摸锈迹斑斑的门环,转头说道:“邓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你请回吧。”

眼下虽然已是初秋,但天气依旧炎热,可站在这座老宅门前却感到寒气沁人。

邓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犹豫了片刻说道:“林先生,您有把握吗?这里有多凶险我可都跟您说明白了,一年多以来,我请了七八位法师过来驱邪,可一个都没出来啊。”

小伙子一皱眉,微微有些不耐烦,冷哼一声说:“邓总,你这是不相信我?我林元晋乃茅山正统,岂是普通民间术士可比?区区老宅邪祟,何足挂齿!”

邓总连连摆手,陪着笑说道:“林先生别误会,我虽然只是个商人,但茅山大名也是如雷贯耳,您身为茅山传人我自然信得过。可这宅中邪物真的非同一般,您要是有个马高镫短的,您师门怪罪下来,我承受不起啊!钱方面不成问题,您看是不是能请您师门长辈……“

林元晋霍然转身,冷冷地看着邓总,语气颇为不善地说道:“就这区区邪祟你还想请我师门长辈出山?你当我茅山派是你公司保安吗?你想使唤谁就使唤谁?我收你三十万只为有个名分,你当我稀罕?请我师门长辈,你出多少钱都不好使。你要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

说罢,拂袖就走。

邓总一看林元晋发火,登时急了,忙转身一把拉住他手臂,连声说:“林先生,您可不能走,是我一时失言,得罪之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这老宅之事,就全都仰仗先生了,所有一切,听凭先生吩咐。”

看着林元晋脸色稍缓,邓总掏出手帕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吩咐两个保镖何通与何腾留下,等林元晋处理完事情立即打电话给他,然后跟林元晋告罪一声忙不迭地上车离开。

林元晋让何通、何腾候在门前,自己从腰后抽出一根四十公分长,两指粗细,通体黝黑的桃木短棍,上面用古篆体刻着七个金漆大字“行刑拷鬼孟元帅”,正是茅山一派的驱邪法器“拷鬼杖”。

林元晋双臂发力推动沉重的大门,锈死的门轴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大门被推开可供一人进出的门缝。

林元晋深吸一口气,右手紧握拷鬼杖,一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到了大宅之内。四周的空气仿佛波动了一下,林元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门后的黑暗之中。

门后的阴寒气息愈发的浓厚,外面惨淡的月光一丝都没有照进来,浓重的黑暗就像一块海绵把每一丝每一毫的微弱光线都吸收殆尽。

林元晋鼻翼抽动了一下,闻到一股细微的阴魂气息。他左手捏了个法诀,从腰间挎包中夹出一张黄符,在眼前一抹,四下的景象都逐渐清晰起来,虽然仍旧显得灰暗,但比起之前的伸手不见五指已经强了不少。

绕过影壁,缓步跨入前院,房檐墙角的残砖碎瓦和满院疯长的杂草在似有似无的雾气中显得诡异莫名,阴寒的邪祟气息越发浓重起来。

林元晋猛吸一口丹田气,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邪魔鬼祟,速速现身!”

茅山独门秘法“喝魂术”威力惊人,一喝之下细砂墙粉簌簌而落。

墙角中一个暗淡的鬼影随着喝声蓦然出现,逐渐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浑身血迹斑斑,双眼目光呆滞,在“喝魂术”之下面容扭曲,抱着脑袋一阵嘶吼,转身似乎想重新钻回墙内。

可就在他即将隐入墙内之时,这中年恶鬼的印堂处突然绿光一闪,他脸上痛苦之色尽去,双目变为赤红,转身咆哮着朝林元晋扑来,双手指甲暴长,带着惨绿的荧光插向林元晋的双眼。

林元晋脚踏禹步,右手拷鬼杖迎上鬼爪。中年恶鬼双爪刚刚搭上杖身,拷鬼杖上蓝色光弧一闪,恶鬼惨叫一声,爪上黑气直冒,忙不迭撒手想后退。

不料,林元晋左掌一翻,一道黄符激射而出,双方距离太近,恶鬼不及躲闪,被黄符正中印堂。

恶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全身黑色狂涌而出,形体都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仅剩一道虚影,转身急速朝内院飘去。

林元晋足尖点地,电射而出,紧跟着鬼影穿过敞开的院门,闯入内院之中。

刚一进入内院,身前中年恶鬼的虚影突然凭空消失。林元晋心下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却听得身后院门“砰”地一声猛然关上。

“嘿嘿嘿嘿”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响起,在院中四下回荡,声音尖细刺耳,激得林元晋气血隐隐翻涌。

随着笑声响起整个院中阴气迅速弥散,片刻之间浓重得形成一片灰蒙蒙的薄雾,院中温度转瞬间变得如同冰窖。

“嘿嘿,不错,居然是个茅山弟子,修为还过得去。只消吞了你的魂魄,本座修为就可恢复十之八九,再夺了你的肉身便可破关而出。届时必要血洗茅山,方能解我被囚数百年之恨!”

随着阴森尖细,带着无穷恨意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在正屋檐下慢慢浮现。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身穿灰色道袍,披头散发的道人,满脸阴鸷,双眼之中闪烁着妖异绿芒,反手执着一柄桃木剑,足下悬空而立,周身阴气缭绕,显然并非活人,而是恶鬼。

这妖道只随便往那一站,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煞气息带着怨毒和愤恨,浓烈得如有实质!

林元晋心头一紧,这次虽然是他首次单独驱邪,但过去两三年他跟随师门长辈擒妖抓鬼,也见过不少厉害的邪魔外道,但修为这么惊人的还从未遇到过。眼下还只是阴魂就声势逼人,一旦被他夺舍了合适肉身,怕是茅山上下也没几人能制得住他。

现在想来,刚才那个中年恶鬼分明是故意示弱,才一招就被他重创,因此轻易把他引入内院并断去后路,成了瓮中之鳖。

林元晋不禁有些后悔没有遵从临行前师父的交代,但事到如今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唯有拼死一搏,就算死也不能堕了茅山一派的威名。

想到这里,林元晋右手拷鬼杖护在胸前,左手掏出黄符夹在指间,吐气开声以“喝魂术”喊道:“何方妖人,报上名来,小爷今天就超度了你!”

那灰衣道人闻言不由连声冷笑,阴森森道:“无知小辈,修为不高,口气倒不小。本座名讳你本不配知道,看在你送上魂魄肉身的份上,就让你死个明白,本座乃无生老母弟子,圣教主座下总坛左护法玄殇真人是也。”

闻听此言,林元晋瞳孔一缩,心中骇然,冷汗不由得涔涔而下,失声惊道:“白莲教主徐鸿儒座下妖道玄殇?你不是四百年前就被我茅山先祖紫园真人以上清符印所镇?你……你如何能打破封印?”

玄殇道人双目之中绿芒暴涨,恨声道:“当年我圣教起事失利,朝廷对我等修道之士本无能为力,但龙虎山和茅山两派甘为朝廷鹰犬,派出高手四处追杀圣教弟子。教主被龙虎山张镜贤和张灵贤联手擒杀,本座被紫园那厮千里追杀。他修为略胜半筹,一番恶斗,本座被他斩去肉身,但他也伤在本座‘青玄阴火’之下,只能勉力将本座魂魄封印,只怕他到死都想不到本座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玄殇踏空而行,缓步向林元晋走去,阴恻恻的冷笑再起,“本座魂魄受损颇重,幸得这一年多来不少修行之士不自量力,妄图来此降服本座,到头来却是白白献上精血生魂供本座恢复修为。如今以茅山弟子为祭,让本座有望尽复昔日神通,当是无生老母显圣,让弟子复仇有望!”

说罢,左手五指成爪探出,五缕黑气从指尖向林元晋激射而去。

林元晋自小就听师父说过当年紫园真人封印妖道玄殇的传奇事迹,深知这玄殇精通白莲妖法,修为深不可测。当年紫园真人伤在他“青玄阴火”之下,回山不足一年便羽化登仙。

因此心下早有防备,见五缕黑气袭来,左手指间三道黄符拍出,在身前形成一个防御法阵。自忖凭此法阵一时半刻足可自保,再伺机寻找脱身良策。

岂料,法阵仅阻得黑气稍稍一顿便消弭于无形,林元晋惊惧之下横杖格挡,拷鬼杖上蓝色光弧连闪,但黑气浑然不惧,五缕合成一股,凌空化作一只黑色手掌,一掌印在拷鬼杖上。

林元晋只觉一股极其阴寒的大力袭来,倒飞而出,背部狠撞在院墙之上,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拷鬼杖也脱手飞出,胸中被阴气所侵,刺痛难当。

玄殇冷哼一声,不屑道:“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本座若不是修为未复,这一掌定叫你形神俱灭。乖乖束手就缚,本座可让你免受焚魂炼魄之苦。”

说罢,怪笑声中伸爪向林元晋头顶抓去。

林元晋自知与玄殇差距太大,今日只怕要命丧此处,横竖是一死,不如硬拼到底,终不会堕了茅山声名。

林元晋咬牙强撑,抓出五张黄符,咬破舌尖,一口阳血喷在黄符上,口中念动法诀,一扬手向玄殇电射而出。

玄殇不以为意,左掌单手一拂,前四张黄符被扇飞,但最后一张黄符还是印在他的掌心。红光乍现,只觉一股灼热透掌而入,左臂上黑气被热气逼得丝丝蒸腾。

玄殇怪叫一声“三昧真火”。屈指握拳,周身黑气大盛,掌中青光一闪,黄符化为灰烬,红光登时熄灭。

玄殇双眼中绿芒暴射,凶光慑人,咬牙切齿道:“大胆小贼,竟敢伤损本座法体,今番非要你生受阴火炼魂,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右手一翻,桃木剑带着惨绿光芒,朝林元晋眉心刺去。

林元晋浑身真气耗尽,无力闪躲,自知大限已至,只得闭目待死。

眉心处已感到刺骨阴寒即将透体而入。耳中忽听得劲风破空之声传来,“啪”地一声脆响,阴寒之意顿时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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