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39816" ["articleid"]=> string(6) "553002"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8章 挨打" ["content"]=> string(9549) "

潼县,县衙三堂。

只见两旁分坐着三人,乃潼县最知名三家酒楼、客栈的东家,王山年亦在其中。而位于三人上位正中的,还坐着一位身穿青色官袍的儒雅中年,正是现任潼县董县令。

“今日召各位前来,乃是本县前日接到知府大人书信,吐蕃国使团三日后将到达我潼县,欲从泰安镇走水路,前往京师。”

现大越王朝正值开国皇帝朱舜在位,年号威武,这位太祖陛下虽英勇不凡,于乱世中一统天下,但也因此落下不少病根,不知是否这个原因所致,直至威武二十二年,也就是四年前,方有一皇子出生,太祖陛下甚是欢喜,取名朱禧烨,并于其出生当天,便金口册封为太子,昭告天下,定于四年后的现在举行正式的册封仪式。

随后几年,虽又有一皇子皇女相继出生,但太祖陛下丝毫未减对朱禧烨的宠爱。

而今,威武二十六年,一个月后正是太子的册封仪式,周边诸国也陆续派出使团前往京师朝贺。吐蕃使团也正是因此所来。

“敢问大人,今日召我等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力所能及之处,我等必然倾力而为”,悦来客栈的东家拱手问道。

董知县点点头,“陛下对此次太子殿下的册封仪式十分看重,也早已下旨,各地官员务必妥善接待各国使团,凡使团一应要求,只要不违反我朝律法,都需尽量满足。

知府大人书信中说,吐蕃使团会在潼县待上三五日,以便采购水路所需物资。我们在这几日须重点照顾好使团正使,走水路正是其临时起意,可见此次吐蕃使团唯正使马首是瞻。

因此,本县担心吐蕃使团有可能不会住在朝廷安排的驿站,而是会住酒楼客栈,而几位的酒楼客栈是我潼县最好的,十有八九吐蕃使团会在你们之中挑选,是故把几位都叫来,提前告知,希望你们能有个准备”。

王山年和其他两位东家对视一眼,不仅未见喜色,反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他们心中知晓,作为潼县最好酒楼客栈之一,不管在菜肴上还是住宿上,品质自然是没话说的。

但他们同样知道,做他们这行,最怕遇到特殊的客人,而此次吐蕃使团无疑就是。首先在饮食上,他们就很可能与我朝百姓不同,要想做出适合他们口味的饭菜,就已经不易,其次这位吐蕃正使听起来好像也不好相与,加上朝廷又如此重视各国使团。若万一出点纰漏,不仅知县大人这里交代不过去,朝廷到时候怕也要追究责任,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见几位东家面露难色且沉默不语,董县令连忙宽慰:“几位不必把此事想得过难,吐蕃本就与我们潼县相距不远,想来他们的生活习惯与我们也大同小异,而且他们作为出使我朝之人,势必会遵守我朝的礼仪,不会有无理要求。

再加上知州大人、府台大人届时也会前来,携本县一同接待吐蕃使团,所以,各位不必过多担心,好好准备饮食住宿即可,其他自有我们应对。还有,知府大人让我转告,若此次接待吐蕃使团较为圆满,他必会有所奖赏。”

听到知县大人此番话语,王山年和其他两位心里多少舒了一口气,虽然仍旧担心,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自是拱手行礼“请知县大人放心,我等已然知晓,回去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此事,势必尽力而为”。

“去吧,我相信各位一定没有问题,另外,三日后的巳时之前来县衙,届时随我一同迎接使团”,董县令摆摆手。

……

‘王府’,王仕都姐弟正偷偷摸摸的往院里走,两双眼睛时不时左右观望,生怕被谁发现了。

“站住!你俩可终于舍得回来了”,还没等他们走过垂花门,母亲沈玉便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两人心里均是一突,慢慢转过身。

“阿娘,这不还未到午时么,我们回来得也不算晚啊”,王仕都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好像还真没到午时,你俩再出去玩会,等时间到了再回家,来人,送少爷小姐出门”,沈玉嘴角含笑,顺着王仕都的话说道。

王仕都傻眼了,立马改口,“阿娘,这不是看错时辰了嘛,我们把午时看成了巳时,所以才回来晚了”。

“哟,嘴里还没实话,每次出门都撒丫子可劲玩,等你们阿爹回来,我可要好好和他说一下”,沈玉继续道。

王仕都闻言连忙上前拉住沈玉的手,从衣服里拿出一小木盒,“阿娘,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别和阿爹说,你看,我和阿姐还专门去买了你最爱吃的一口笑和桂花糕”。

沈玉笑着接过木盒,“好吧,看在你们如此有孝心的份上,下不为例”。

“还是娘亲最疼爱我们”,王仕都笑嘻嘻的围着沈玉转。

“等等,你衣裳为何这么脏,可是在外面摔跤了,还是被谁欺负了?”沈玉盯着王仕都沾满灰尘的外衣说到。

见王仕都眼睛一转,便知道这个儿子又要编造理由了,“小禾,你说”,沈玉看向王禾。

王禾闻言朝王仕都双手一摊,示意若不说实话,阿娘自会向随行护院询问,还不如自己老实交代。

王仕都心里一叹,‘是谁说自己嘴最严了,这二两银子算是白花了’。

于是乎,王禾把上午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听完,王禾连忙弯腰脱下王仕都鞋袜,在确认并无什么问题后,缓缓起身,脸色骤然严肃起来。

姐弟俩见状,身体一颤,心说,‘这怕是要完蛋’。

他俩知道娘亲真的生气了。

“你俩去正房跪下,一直跪倒你爹回来,不许说话,既然都这么聪明,午饭也别吃了”,说完,王禾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互视一眼,面露惨色。

……

傍晚。

“哟,你俩这是怎么了,哪里惹到你娘了”,王山年刚走到院里,便瞧见姐弟俩跪得东倒西歪,不禁打趣到。

姐弟俩一听是王山年的声音,脸色不禁又一暗,他俩知道,虽然家里经商,但王山年是一位读书人,从小到大都是按照书中的礼义廉耻来教育他们的。而他们上午所行之事,虽事出有因,却着实诓骗了那名年轻人,想来这顿板子是躲不过的。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先坐着喝杯水”,沈玉听到王山年的声音,从旁屋走来。

“不急,你俩谁来说说吧”,王山年笑着望向姐弟俩。

王仕都见状,硬着头皮,只能将上午之事又说了一遍。

“什么!!”王山年听完,脸色一黑,起身便去院内银杏树下,捡了一根指头粗细的木棍。

“老爷,不可,两个孩子都还小,你这打上去,怕是要打坏身子,而且我已经罚他们跪了一下午了”,沈玉见王山年动了真怒,连忙护住王仕都姐弟。

“你让开,小小年纪都敢行这坑蒙拐骗之事,长大了还得了,我平时教的都当耳旁风了”。

王山年说完,拉开沈玉,就朝王仕都姐弟屁股上各抽了三棍,疼得他俩嗷嗷大哭。

“老爷,你可真下得去手!!”沈玉眼中含泪,连忙吩咐下人去请郎中。

“不打不长记性啊!”王山年面色阴沉“我且问你们,可知道错了?”

“阿爹,我们知错了,不应当骗那年轻人”,王仕都姐弟俩哭着答道。

王山年微微叹口气,“知错便好,仕都,你虽还年幼,但我知道你比一般的孩童懂事得多,你应当明白,作为堂堂男儿,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那年轻人言辞不妥,你也应当以恰当的方式进行劝说,你这种方式与他之前想讹骗你有什么区别。

小禾,你作为姐姐,须做好表率,而不是盲目的偏帮你弟弟,我知道你爱护你弟弟,但至少应当明是非,辨善恶。

我说的话你们可记住了?”

“记住了!”两人忍着痛认真应道。

“希望你们真记住了,从明日起,你俩在家禁足十日,都好好反省反省。来人,扶少爷小姐回房,再看看郎中到了没”,王山年吩咐道。

良久,郎中看过并无大碍,沈玉给两个孩子上完金疮药,喂了吃食,便来到正房将情况告知王山年,王山年听完也长舒了口气。

“你看你,打完孩子便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既然这么担心,刚才又何必下如此重的手”,沈玉无奈道。

王山年苦笑,“两个孩子都是我心里的宝贝,正因如此,我才必须下狠手,不让他们明白做人做事的道理,那是害了他们”。

“就你有道理,两个孩子都睡下了,我刚也吩咐厨房做几个小菜,老爷先歇会”,沈玉自然明白丈夫心里的苦衷。

“来人,去给水墨斋黎掌柜说一声,让他去打听打听,今天那年轻人家住何处,打听到了,带上十两纹银代我登门致歉,就说小儿不懂事,还望谅解”,王山年又对下人吩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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