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秦灿是不是喜欢我？”
“你想什么呢，“大秦战神”怎么会喜欢上你？”
“你喜欢他吗？喜欢就去追呀……”
……与此同时，秦灿那边。
“吕果果会不会……算了，睡觉。别想这么多……”
……
晨曦在秦灿铿锵有力的背书声里悄然穿破了夜幕，朝霞也盛极必衰，开始慢慢消融在了微微发灰的天空里。这座山间的小县城刚刚睡醒，新的一天百废待兴。
秦灿还是刚开校门就到学校了，吕果果也还是踩着点走进教室。
倒是顾淇、方钰和吕果果三个人，一整天都交头接耳的，但什么时候不是呢，毕竟已经结成小团体了。
他只是一天天什么时候都埋着头攥着支笔疯狂内卷，好像已经把“抬头”从DNA里退化了一样。
秦灿忽然笔一顿，竖起耳朵听着，因为他好像听见有人正在议论着他，但还是没有抬头。听了一阵，果然听见了吕果果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就又开始让手里的笔飞舞在纸上了。
今天的夜幕来得比以往更早，秦灿正吃完晚饭，到运动场跑步，宽广操场上风很大，像是有急事匆匆从耳边溜过去。
秦灿连着慢跑了三圈，过了个弯道之后却忽然在跑道内的草坪里看见吕果果矮小的身影，不过夜幕已深，灯光暗淡，不好下定义就是她，秦灿速度慢了一点，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他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来，深呼吸好几下来给心跳降速，但是心率降不下来，只得快点回教室，以免出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前脚刚出运动场后脚心率就正常了，算了，回去吧。
走廊正值人流高峰，这个时间段是吃完晚饭回教室的人流峰期。走廊虽又宽又长，但还是水泄不通。
挤着挤着，秦灿一眼看见前面的吕果果，心率又开始飙升，没时间管了，赶紧挤回教室再说。
终于突破重围全身而退了，秦灿抽出水瓶喝了一口，嘶，温的？
“不是，我记得不是装的冰水吗……”秦灿嘟囔着，接着多喝了几口，可能是记错了。
夜色渐深，教室里只剩笔沙沙地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喂！帮我传个信！”吕果果对着后桌轻声说，然后把一张纸递了过去。传着传着，越发往后面来了，最后到了秦灿的桌子上，吕果果侧着头，余光看着他。
“灿哥，给你的。”
秦灿刚准备转身接着往后传，却听见就是给自己的。你就是最后一排的啊，后面还能是谁？
不得已摊开那张纸，上面用一手略微潦草的“奶酪体”写着：等会放学到报道厅门口等我！
秦灿一头雾水，毕竟他还没有专门记班上同学的字体特征，也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行吧，去等等看。
放学铃打响了，但是第一遍铃是属于初二的放学铃，还得等五分钟才能等到属于初一的放学铃。教室里顿时弥漫开来回家的热情，大家都躁动了起来。
吕果果回头看了看秦灿，咧了下嘴。秦灿还在埋头苦干，书包还没有开始收拾。
初一放学铃终于响了，教室里瞬间沸腾了，校园也嘈杂起来。秦灿往书包里塞了几本睡前要背的书，然后径直出了教室。吕果果已经尽全速收拾了，还是慢了一点，匆匆忙忙装了些东西，拉链还没拉，去追他了。
秦灿走路特别快，毕竟是在初一就长到170的人，吕果果只是刚到160，秦灿走吕果果跑。
秦灿很快到了报道厅门口，报道厅再走就是停车场，他不禁感叹那个约他的人的心计如此缜密，去报道厅门口见面的路线和去停车场无异，不会引起怀疑，然后就坐到门口旁边的楼梯上等待了起来，可是又从书包里抽出来带的书，提前背诵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吕果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顾淇还有方钰跟在后面，远远看见他坐在报道厅门口的楼梯上。
“哎哎哎……秦灿在那里！”
“呜呜呜……好紧张啊……”
“你紧张什么！跟你男神约会咯！”
“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
“快去呀！期待你们在一起！”说着，顾淇推了吕果果一把，方钰也跟上去推波助澜。
秦灿正背着知识点，抬头一看，一个矮小的身影立在他面前，在夜色里白皙的肌肤格外亮眼，脸颊上还有抹淡淡的红晕。
“哟，小鬼来找我干什么？”秦灿觉得不是她约自己，打趣道。
“那个…那个，秦灿，就我约的你！”吕果果突然勇了一下。
暗处，顾淇和方钰看着，欣喜若狂，还互相击了个掌。
秦灿轻轻笑了一声，但还是不答到点子上，他一直仰着头很难受，“坐啊，我仰着头很难受知道不知道？”
吕果果颤颤巍巍地坐在秦灿身边，沉默半晌不敢开口了。但是往顾淇那边看，她们俩的鼓励已经快趋近疯狂了。这才缓缓开了口：“你能不能……帮我讲几题？”她的声音低了很多，心扑通扑通地跳。
声音重得连秦灿都听见了，“哈，心跳这么重？刚才干什么去了？”但是秦灿好像还是没有领悟到她的意思。
顾淇和方钰失望极了，手捂着脸，还是探着头看着。
“没…没干什么！你…你帮我讲题吧！”吕果果说着，极力撇清关系，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带来的笔记本，上面已经抄好了几道难题。
秦灿仔细端详了一会。淡色笔记本里的是白色的横线纸，纸熏了香，透着一顾淡淡的清香，与夜幕里渐隐的桂花树的香呼应起来，让这香气变得十分独特。
“嘶…不是什么难题，听我慢慢讲……”秦灿看了一会，开始讲起了思路，吕果果听得格外认真。
夜色里，两人并肩坐在台阶上。
后面的暗处，又是两人在欣喜若狂。
校园里渐渐安静了，灯光一盏盏关掉，忽然边上的一盏灯黑了，秦灿才觉悟时间已经晚了，不过还剩下最后一题的最后几步。
那就讲完！
吕果果不知为什么今夜特别专注，脸颊滚烫，红成苹果的双颊完美地藏在夜幕里，让他根本没有发现少女心里面的暗流涌动。
“好了，讲完了。靠，几点了？我走了啊……”秦灿沉浸地解完了那些奥数级难题，一看夜已如此的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吕果果还在原地，放下写得满满的笔记本舒了一口气，埋伏良久的方钰顾淇连忙上前。
“怎么样怎么样！跟你男神约上了吧！”
“哇…他给你讲题好专注！我都心动了！”
一阵夜风刮了过来，异常的凛冽，吕果果的脸这才降了温。
……
不愧是“大秦战神”，这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其实秦灿在晚自习前跑步时就已经有感觉了，再等等，等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