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14608" ["articleid"]=> string(6) "545836"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1章 带他回府" ["content"]=> string(7161) "

姜家祖坟地。两座坟墓并排而立,一新一旧。

姜明越跪在坟前烧纸,风大火焰高;黑云低沉,雨势待发。

不远处,一双眼睛被火焰吸引,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朝向姜明越的方向踉踉跄跄径直而来。

“救我。“这句话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他朝向火堆倒了过去。

“鬼啊!“丫鬟晓燕失声尖叫。

管家受惊,跳了起来,只听一声闷响,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姜明越汗毛倒竖,急忙向左边侧身一翻,避了开去。

三人惊魂未定地互相看了一眼,管家壮着胆子,随手找了根木棒,一步一步靠了近前;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紧紧跟在管家身后;姜明越迅速翻身爬起,也找到一根木棍攥住,走了过去。

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背的衣服已经基本看不到。皮肉绽开,全是血乎乎的抓痕。

是人?是鬼?

姜明越最先冷静下来:“他在流血,应该是受伤了。“

丫鬟看自家小姐这怕是疯魔了,在这种地方,自己的命还不知道会不会被这怪物拿去,小姐却在担心这怪物受伤了。

“小姐,安全回去要紧。”管家稳了下来。不管那是人是鬼,至少此刻他动不了。他们撤离,是为上选。

姜明越不动:“救他。”

这些日子里,爷爷死了,父亲娘亲也死了;她徒有一身爷爷真传的医术却无能为力。

现在,她想救活这个人,这是她能做的。

管家和丫鬟傻了。

“去叫车夫,带他回府!”姜明越铁了心要救人。

车夫是个练家子,荒山野岭,没点功夫傍身,那是远远不够的。

他运了内力,没费功夫就把地上的人背了起来。

管家跟在他身后快步走着,不时回过头去看一下,但身后再无动静。

马车启动,车里的人,全部松了口气。

车外,雨似泼水般倾泻而下!

姜明越端详这个人:是个年轻男子。二十岁上下,健硕结实,身长约略八尺。一身猎装长靴。

伤在后背,衣服被撕扯的稀碎,一片血肉模糊。

血,还在往出渗。

管家提心吊胆。这样的伤,小姐如何治?何况还是个男子!

“小姐,我来帮你。”管家忍着强烈不适,赶上前来。

姜明越拆了车上的坐垫和夹棉薄褥,取出棉花,搓成小团湿了水擦拭那人后背的血渍污垢,找到出血的位置,迅速用毫针刺入穴位止血。

后背的伤很重,肩胛骨的皮肤撕扯开,骨质可见,看那深浅不一的伤痕,像是被动物所伤。

最后,姜明越把棉被单撕开,做成宽窄不一的长条,一条条绕过前胸绑缚住后背的伤口。

管家脱去了这人残存前胸的外衣,姜明越瞄一眼,看他宽肩蜂腰,魁梧雄壮,不免晃眼,急忙转过头去。

心里却想起一句:硕人俣俣,有力如虎。

“管家,车上可有男子的衣物?找一件先给他遮蔽一下。”非礼勿视,姜明越是来给父亲百期上坟,却被那男子的壮硕晃动了心神。

管家想了一下,还真找出来一件车夫的玄色粗布短衫。

忙完,马车就进了姜府的大门。在管家帮助下,她又一遍彻底清理干净那人后背的伤,最后用家里的金创药膏敷上。

男子半夜转醒,只觉后背刀割一般的疼,还火烧火燎的。

他想喝水,口渴得要命。

“水……水……”他的声音嘶哑低沉。

姜明越第一次医治这种严重外伤的病人,很担心他夜里会熬不过去,她希望他活着。她不想再看见死人。

这一夜,决定生死。她搬个椅子,坐在旁边看守。

什么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她顾不得了。

不要死!她在心里默念。

就在这时,她听到病人那边有动静。他在说话!

那人的声音有点模糊,水,他要水!

她冲过去,端起一个茶盅,疾步走向他。

那人坐在榻边,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又突然向前一栽,倒地昏了过去。

正正把走至近前的姜明越扑倒在地。茶盅里的水浇在姜明越胸口。

姜明越又气又恼又羞,她第一反应就是奋力推开他。

然而,他太沉了,她用尽气力,人家根本纹丝不动。就那么趴在温软的肉垫上,人事不省。

他的脸靠近她的,她看过去:烛光之下,这人皮肤微黑,宽额高鼻,下颌线条硬朗,面容英俊,唇角左侧郝然一颗黑痣。

他的鼻息热烘烘地吹在她的脖颈,那是种姜明越很陌生的气味,但有点好闻。脖颈处痒痒的,麻酥酥的,姜明越忽然很是羞涩起来。

他的体温传了过来,很热,对于一向体质偏寒的她,这就是个超级大暖炉了。姜明越唯一能动弹的,就是两只胳膊。她试探着抚摸他的后背,还好,伤口处是干爽的。

地面上幸亏铺了厚厚的暖席,否则姜明越恐怕难以支撑;她用胳膊环住这人腰上的药膏,这里的伤口比较深。一旦药膏擦掉,只怕又会流血。

带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姜明越居然就睡着了。

雄鸡啼鸣,姜明越惊醒,看到自己盖着被子和衣而睡,床铺软和整洁。这不是昨日给那人养伤的地方吗?

愣了一瞬,想起昨夜,顿时面色绯红。环顾四周,却再无他人。

她跳了起来。桌上的茶壶,空了,满满一茶壶的开水,被喝光了。吃的东西,也被一扫而光。

他走了?

他就这么带着满后背的伤走了?姜明越有点担心。

桌上,却留了一个小小的羊脂玉佩。她拿在手中细看了眼,洁白、光亮、温润、细密,一看就知是块极品。

她轻轻摩挲着,指下有凹凸的感觉,仔细端详,上面竟是个“禹”字。

姜明越知道这人应该没事了。外间有脚步声传来。她看了眼玉佩,收进荷包。许是他遗落的,日后来寻时,也好交代。

管家急匆匆走进来,环顾一周,“昨日那人呢?

“走了。“姜明越不在意地回答。

管家对那人没兴趣,他焦急地看着姜明越:”小姐,二老爷一家搬进来了!“

管家最担心的,莫过于姜府会很快易主。

老爷是嫡长子,继承了几乎全部家产;他还有个弟弟,是婢女所出,因为庶出的身份,家产几无所得。

现在老太爷老爷夫人都走了,留下一个 16岁的小姐在这虎狼一般的世间,管家如何不忧心!

姜明越看了管家一眼,缓步走向自己的院子。

叔父觊觎姜府已久。现在,他是姜家唯一的成年直系血亲男丁。

按照律法,姜府归属叔父。

姜明越即将寄人篱下!她的未来,由叔父一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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