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13885" ["articleid"]=> string(6) "545779"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6章 从何说起" ["content"]=> string(10945) "

芝兮这边安排好了李氏母女明早出宫的事宜,记挂着沈葭手上的伤口,便端着药来寻她,却看漪华已将沈葭的伤口包扎好了。

漪华见她端着药进来,问到:“你手上拿的药可是血竭,大黄?”

芝兮回到:“正是呢,又叫你猜对了。”

沈葭说她二人不愧是亲姊妹,还真是心有灵犀。

“只是在一起久了,互相便了解的多了些。”芝兮淡淡回到,说着突然有些自嘈,“医病治人漪华比较有天赋,奴婢更擅长用毒一些,当初爹爹在世之时曾说奴婢若愿意钻研,还有望成为一代毒师呢,只是自进宫后就再没机会了。”

沈葭沉吟了一会,道:“谁说没有机会,今日便有机会,全看你敢不敢了。”

芝兮闻言,眼中似有一道光闪过,“有什么不敢的,公主只管吩咐,需要什么效果的毒,奴婢保管给您制出来。”

沈葭摇头,道:“今日不要你制毒。”

芝兮不解:“那是?”

沈葭带着芝兮和漪华来到停放裴皇后棺椁的灵堂,又说想与裴皇后独处,让守夜的宫女们都出去了。

待只剩她们三人的时候,沈葭走到棺椁旁,看着里面躺着的人,是疼她爱她,教她诗书礼乐,为人处世的母后,那样温柔端方的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看她了,险些止不住的又要落下泪来。

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转身对芝兮道:“母后并非病逝,而是被人下毒,你二人既擅医擅毒,就替本宫查验一下,看看母后身中何毒,此毒又可有解?”

芝兮小脸一白,没想到沈葭竟是叫她验尸,还是当朝国母,尤其此人对她还有大恩,当即便跪下道:“皇后娘娘对奴婢有再生之恩,奴婢不敢也不能冒犯娘娘遗体!”

漪华也跪下来,道:“若不是皇后娘娘慈悲,我姐妹二人只怕早不在人世,实在不忍冒犯啊公主!”

芝兮与漪华是一对亲生姐妹,因上一辈的恩怨,姐妹二人自记事起就与父亲颠沛流离,躲避仇人追杀。

后来父亲身中剧毒,以她二人当时的本事,并不足以替父亲解毒,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父亲虽不在了,仇恨还在,姐妹二人依旧要东躲西藏的,直到遇见微服出宫的裴皇后,裴皇后怜惜她二人身世,便将人带进宫来,贴身伺候沈葭。

沈葭将二人扶起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我的生母,你们不忍,我又何尝忍心?”

沈葭心中酸涩难忍,重生一次,她早就知道裴皇后是中毒而亡,之所以要验尸,是有其他的怀疑需要验证。

“母后生于武将世家,自小便习武强生,却因生产而长期缠绵病榻,宫中御医无数,调养多年却始终不见好转,我怀疑是长期有人投毒所致,且此毒无色无味,故而你们虽长期随我进出栖梧宫,却始终不曾察觉。若你二人不愿,我也不会强迫,只是以后他们又用此毒来害我,害阿沁又当如何?”

二人闻言一阵沉默,沈葭所言不无道理,可心中确实不忍,那般端方善良的人年纪轻轻便去了,如今遗体还要被人冒犯。

过了许久,沈葭长叹一口气,到底是不愿强迫她二人,转身离去,行至门口,芝兮将人拦住:“奴婢愿意!”

漪华张口欲言,却被芝兮阻止,“诚如公主所言,若皇后娘娘真是被人毒害,且此毒我二人都不能察觉,足见此毒的厉害,来日若公主真被此毒所害亦并非不可能,到那时我二人才是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漪华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咱们公主,想必是不会怪我们的。”

言罢,二人便不再多言,回房取了银针等器具,直至天际逐渐泛白。

今天是裴秀华薨逝的第二日,裴新月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一是前往皇城给裴皇后守灵,二是她心中有许多疑问需要沈葭解答。

沈葭此人从小便是万事不挂心的人,以往都是想要什么新鲜玩意才会派漪华或者芝兮前来,交待正事是从来没有过的,何况还是一些她与兄长都无法理解之事。

眼下正是父亲还朝的关键时刻,姑母却突然病逝,分明前些日子还说有所好转,即便是三皇子之事确实混账,但姑母当年可是辅佐了陛下夺嫡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何况这区区小事?

说到三皇子,裴新月的心中便更是疑惑,世人都说三皇子风流不羁,可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三皇子私底下是根本不近女色的。

且不说那刘婕妤姿色平平,便是生的天香国色,也绝不至于让三皇子乱性。

再来就是陛下对姑母的几个孩子向来偏爱,即便三皇子当真混账,顾念着姑母身子和侯府,陛下也不会将三皇子贬为庶人,遑论还发配宁州了。

只是事出突然,刘婕妤前脚自缢在栖梧宫的偏殿,不肖半炷香的时间,三皇子就在发配宁州的路上了,次日姑母便病逝了。

表面上就是三皇子乱性,秽乱后宫,气死生母,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却又处处透着古怪,直觉告诉她,此事定有古怪。

裴新月思索了一夜未睡,眼圈有些发黑,神思恍惚间便已经进了宫,方一踏进栖梧宫的大门,就远远看到沈葭跪在灵堂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主位上坐着的武德帝脸色铁青,眼神中满是怒气,一旁的良妃也抹着眼泪轻声宽慰沈葭,其余众人皆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欲上前去,却被守在门口的漪华眼神示意了一番,便在门外守着,眼神却是一刻也不敢错开。

只见沈葭哭着道:“父皇,若不是儿臣昨夜担忧阿沁着凉,让芝兮赶上去送衣服,只怕今日父皇就再也瞧不见阿沁了呀父皇!”

此言一出,门外的裴新月心中大惊,这又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扯上了阿沁呢?

武德帝黑着脸,看向跪在面前的沈葭,道:“地上凉,你先起来,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待抓到这黑心妇人,必会还你与小九公道!”

良妃也适时的扶着沈葭起身,道:“葭儿放心,有你父皇在,必不会叫你们姐妹受委屈的,只是可怜小九,才这么点大就要遭人所害。”

看着崔品媛虚伪的嘴脸,沈葭只觉得心中恶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哭着道:“昨儿李氏跑开之时,是朝着锦云宫去的,良妃娘娘宫里人若是有消息,还请告知,那贼妇一日不见踪影,葭儿一日不得安枕。”

锦云宫正是崔品媛所住的宫殿,沈葭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不免有了些许猜想。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母妃派人陷害小九不成?”出声之人正是良妃与武德帝之女,五公主沈瑜。

对沈葭而言,重生以来,最恨之人非沈瑜莫属,是以这两日她与沈瑜同处一室为裴秀华守灵之时,都尽可能的背对她,怕的就是自己一时情难自禁,当场便了结了她。

如今沈瑜突然站在她的面前说话,沈葭只觉得心口一窒,看着高坐主位的武德帝,又看看扶着自己的崔品媛以及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瑜,袖中的手狠狠握拳,直到指甲刺破掌心的疼痛传来,才堪堪平复她心中的痛。

沈葭擦了擦泪水,哭着道:“五皇妹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这样的贼妇万一真的混进了锦云宫,对良妃娘娘也是威胁,只是一片好心竟让人误会了。”

沈瑜冷哼一声,还想再说,却被人打断,只见总管太监汪明洋疾步走了进来,对武德帝道:“陛下,阂宫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没找到九公主的乳母,怕是昨夜趁乱已经逃出去了。”

拱卫森严的大内,竟让一手无寸铁的妇人逃出宫去,叫人听了简直笑掉大牙,武德帝的脸色愈发黑了,派人在宫里继续搜寻,又派了人去宫外搜,一副势必要将这李氏捉拿归案的架势。

沈葭看着这些人,心中只觉恶心,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趁机对武德帝道:“父皇,这贼妇一日不死,儿臣心中一日难安,还请父皇恩准,让阿沁与儿臣同在未央宫住,唯有亲自照顾,儿臣才能放心一二。”

武德帝闻言有些许迟疑,但很快便应了,又好生宽慰了一番,才起身离去。

随着武德帝的离去,众人也开始各司其职,该哭的哭,该演的演。

裴新月本就是带着疑虑进宫的,又撞见了今晨之事,心中真是万分担忧,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与沈葭独处问清楚。

直至天黑,沈葭才派漪华过来,让她今夜在宫中留宿,才终于得了机会。

裴秀华身为国母,下葬事宜本就繁琐非常,加之沈葭不放心别人皆一手操办,为着方便都是带着沈沁在栖梧宫的偏殿住着,裴新月到的时候,沈沁刚刚睡着。

沈葭见裴新月来了,苍白的小脸终于露出一丝浅笑,让漪华把沈沁抱出去,自己拉着裴新月说话。

裴新月一肚子的担忧和疑问,亟待沈葭解答,漪华才将人抱出门,便迫不及待的要开口,“我实在是担忧,如今好容易有了机会,又不知从何问起了。”

沈葭端了杯茶放在裴新月的手中,道:“表姐稍安,我知你心中有许多疑问,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且听我慢慢跟你说,只是事情太多,我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事情过于复杂,自己重生的事情又不能说,便只捡了几样重要的讲了。

例如裴皇后并非病逝,而是遭人毒杀,下毒之人正是良妃崔品媛,且武德帝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又讲李氏刺杀沈沁一事,是有人提醒,故而她才派漪华出宫,虽说李氏满门被灭,但好歹有一女存活,如今李氏母女皆被送出宫找个妥善的地方关押,以备后用。

裴新月闻言,便道:“那今晨之事,是为了打消疑虑?”

沈葭点头:“不错,若贸然出手捉拿李氏,势必会叫父皇与崔品媛生疑,可若是凑巧撞破又叫人逃了,才能明哲保身。”

接着便是为何要派人去拦截太子沈言以及护送三皇子沈安了。

沈葭不能说自己重生,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比如太子沈言会抗旨提前还朝,又比如沈安会死在宁州,只说以防万一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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