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313522" ["articleid"]=> string(6) "545752" ["chaptername"]=> string(28) "第六章 讨人厌的医院" ["content"]=> string(6724) "
江晋年在家昏过去以后,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他还很小,那是他第一次踏进江家的别墅。
江晋年的母亲和江纪柏是那个时期冲破家族联姻的典范。
那时候的男人在结婚的前夕离开了江家,和江母在一处四线小城市私定了终生。
可惜的是,他们的爱情并不够伟大。在江母难产生下江晋年后,女人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江纪柏在亡妻的坟墓前跪坐了一夜,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又回到了江家,再次成为了那个人人羡慕的少爷,并且和杨缔冉结了婚。
或许是出于对江母的愧疚,江纪柏很讨厌江晋年,甚至说的上是厌恶。
而拜江晋年的母亲所赐,杨缔冉在被江纪柏抛弃那几年,也成为了整个上流圈子的笑话。
女人将积攒了许久的怨恨全都撒在江晋年身上,看着他逐渐长开的容貌,甚至几次划伤了他的脸。
夏清观来到医院时,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生。
即使在睡梦中,他也眉头紧蹙,嘴里呢喃着听不清楚的梦话,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那件薄薄的病号服,看起来很是可怜。
夏清观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她心情复杂的坐在了床边,白皙修长的手慢慢握住了男生颤抖的手掌,并且轻轻给他剥开了挡在眼前的碎发。
仔细看去,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的眼角处,还留着半指甲盖大小的疤痕。
夏清观知道,这是江晋年的那个继母做的,也是多亏了恢复的好,不然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蓦然间,她想起了医生刚才对她说的话。
“夏小姐,请问您弟弟曾服用过什么精神类药物吗?”
“没有。”
夏清观看着她手里的医药单,注射那一栏赫然写着镇静剂这几个字。
她心里明白,医院不会无缘无故给江晋年注射镇静剂,除非是他做出了什么自残或者伤害他人的行为。
可奇怪的是,她上一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江晋年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她以为他只是比平常人偏执许多。
在男生悠悠转醒后,夏清观看着他干裂的嘴唇,便递给了他一杯温水。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
男生慢吞吞的喝着水,轻轻摇了摇头。他看向夏清观的眼神里,带着些歉疚。
“对不起,又给姐姐添麻烦了……。”
是有些麻烦,还是故意的。夏清观看着他这幅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思索着要不要就这么拆穿他。
等了一会,没有意料之中的宽慰,江晋年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好了,这不怪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夏清观无奈的叹了口气,病人在她这总是特例的,这次就先算了吧。
江晋年轻轻点了点头,迷人的丹凤眼中带着些鲜为人知的笑意。
夏清观给装模作样的“夏小乖”盖好了被子,然后拿着自己的手机就出了门。
随着房门被关上,江晋年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桌子上夏清观的手提包,面不改色从中拿出了自己的医药单。
她知道了自己用镇静剂,那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江晋年搞不懂,明明从夏清观的行为来看,她应该是那种虚伪又爱炫耀的人。
自己是个麻烦,如果不是还有价值,她明明不该这么关心他的。
夏清观提着买的一大包东西,刚到住院部,就听见了孩子哭声。
一位衣着朴素的母亲正轻轻哄着哭闹的男孩,孩子的脸很红,看起来有点发热。
最让人感到触动的还是那位母亲的眼睛,她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替小男孩擦去眼泪,眼神里的不舍与懊悔几乎要带着泪水一起流下来。
“不怕,乖乖不怕,叔叔去借钱了,等宝贝住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将孩子轻轻搂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
夏清观走近才发现,这女人自己上辈子见过。
他的丈夫是江轶得力助手,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来看,男人应该刚出车祸不久。
“孩子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怎么一直站在外面?”
何素云没有见过夏清观,听见一个陌生人这么问,神情有些窘迫起来。
“没什么,等我弟弟拿来钱,我们就去缴费。”
女人眼中含着泪,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会不会带来那么多钱。
丈夫一死,家里的经济来源也就断了,孩子这种急性白血病正是花钱的时候,哪怕她把房子都卖了,也依旧无济于事。
夏清观点了点头,从自己购物袋中拿出两袋温热的牛奶。
“我认识你老公周立,按照辈分,叫你一声嫂子也是应该的。”
听到亡夫的名字,何素云明显一愣,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伸手去接。
“嫂子,立哥人不错,对我也还算照顾。一些小事有时候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夏清观看着紧紧抱着这孩子的何素云,将牛奶塞进她手里时,也将女人一直拽着的缴费单拿了过来。
“跟我来吧,孩子的病不能耽误。”
何素云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见夏清观转身向交费口走去时,她脚步没停,立即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只要能救孩子,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四号看不透她,嗜财如命的夏清观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散财帮人。
夏清观看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何素云,才缓缓回道。
【我的挣得钱,就是这时候花的。】
小时候的夏清观身体素质很差,那时候她家算不得上贫困,但依旧抵不住她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架势。
印象中最深的,还是她第一住院时的场景。
那时候也是深秋,全身家当都不够支付住院费的夏母拉着女儿坐在了医院门口,夏父怀里抱着拍的各种片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许多细节夏清观早就已经忘了。不过,她一直都记得那个凄冷的医院,记得人来人往的陌生者,记得母亲眼底那一抹愧疚。
好像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对钱变得格外的执着,也只有银行卡里长长的数字才能让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