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萧思齐低沉的一声把月如霜从回忆里拉回来。
月如霜过来华庭苑服侍三皇子萧思齐都快一个星期了。别说一句完整的话，连超过两个字的话都几乎没有听到。
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只能头铁硬问了。
人的大脑每天处理的信息80%都是无效的。大脑疲于处理各种念头，恐惧、担心、害怕，会让大脑没有精力处理核心问题。
不想在古代也活得这么内耗了！索性就直问吧！
“皇爷......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嗯？”
“您长得这么帅，大家是不是特别希望您能多讲讲话。”为了减轻内心对说出这句话的后果的恐惧，月如霜睁大眼睛看着萧思齐，仿佛给自己打气。
萧思齐压根没见过有下人这么跟自己说过话。他宫中的宫女向来待的时间不长，但他毕竟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子。
有的无非想攀自己高枝，嗲嗲柔柔想着办法哄自己，话语里满是奉承，把他都哄烦了给赶走了。
有的看着自己这样子，想着以后在宫中也无出头日，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宫中有权势的主子，有野心的就跟了他人去了。
有的就是被打发来的，领份饷钱了事，无非就是冷漠的主仆关系。
倒是这个月如霜，话语里带着宫中女子的不常有的直接，虽然听出是夸自己，倒也不觉得反感。
听说是偷了皇后镯子差点被处了死罪，但看她能问出这样的傻问题，似乎在宫中做不出这样的事。
萧思齐撇了撇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答是，一个堂堂皇子为什么要在宫女面前承认自己很帅？但是确实想多说话说不出？
回答不，为什么要否认自己帅，大家也并不想听自己多说话？
“说说说.....话少少少，好。”
唉，什么叫一开口毁全部。
“依我看，宫中的人就是想太多反而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为何，月色降临下，他们走在宫中小路上，冷冷清清，月如霜突然想起读书时无忧无虑的聊天。
朋友间会互相打闹，自己的学术汇报有讲错的地方，大家就指正出来。甚至有时候导师指导实验，因为长年疏于在亲自动手做实验，月如霜也会直接说出来导师的错误，大家也只是笑笑。
这种体验怕是这一世都不会有了。
萧思齐没说什么。他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舌头在嘴里动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个丫鬟，这个想法，在宫中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啊......
但是像她这种大脑简单的，至少算计他的可能性不大。
月如霜看萧思齐没有回答，但也似乎没有变得脸色不好看，她又追问了一句：
“皇爷，我刚过来观皓宫不久，很多还不了解，您多讲讲好不好？”
萧思齐虽然人前人后表现得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说话，但背地里还是知道宫中的人常说他是“傻皇爷”。
傻不傻他自己知道。但眼前这个，是真的傻丫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