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291019" ["articleid"]=> string(6) "543107" ["chaptername"]=> string(23) "第4章 住到方寸居" ["content"]=> string(8831) "
“我刚想来找你,他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扶光长老也不在,这可怎么好?”
顾碎安一听头都大了,这才意识到,这么大动静竟然只有他自己出来。
其他人呢?
“你刚刚说,师父不在?”
“是。”
顾碎安后知后觉想起,师父今天带师兄们出门历练,只剩下上次受伤的四十四师兄和自己留守。
怪不得没人出来。
小峭拉住他,“怎么办啊?”
“.......”
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啊!!!!
再不回去家被偷了!!
这剧情认真的吗???
顾碎安边跑边把衣服扣紧。
要死要死要死。
两人赶到的时候,季邀周身结丹灵力已经退去,长年苍白的小脸透着灵力运转的红润。
他躺在地上,蝴蝶般的睫毛垂在眼睑。
所以,小峭妹子,你就不能把他扶起来再去喊我吗?
顾碎安看着地上小小一只,心头一阵颤抖,鬼族来过了吗?
小峭冲上去将季邀扶起来,他比同龄人身量高,小峭扶得十分吃力。
顾碎安赶紧从她手里接过,免得两人摔倒,轻柔放到床上。
他看着季邀平静的面庞,脑子里止不住惊涛骇浪。
终于知道为什么鬼族能找到他了,满山头就四个不能打的,这时候不来啥时候来?
堂堂浮玉山派,连个挡鬼族的结界都没有?
这真是本修仙文吗?
顾碎安守着人,愁得一江春水向东流。
晚上撑不住睡过去,梦里都是季邀坐在骷髅王座上,嘴角挂着血肉,“师兄,你变得小猫真好看,永远跟在我身边好不好?
为避免穿书者命运共同体。
顾碎安在等待季邀醒来时,又捋了捋故事线。
季邀之所以后面如此血腥残暴,龙性毕现,是因为他搬到方寸居后,师兄们对他百般刁难。
不仅承包了起居洒扫、砍柴打水。
晚上睡觉都要被喊出去干那些多余的活,当然,这些都没少了原顾碎安的参与。
一个根正苗红的孩子,就这样,长歪了。
垃圾,这样也配修仙?
鬼族毕竟在人间实力有限,况且他们乐得看季邀对人族恨意变深,竟也没管,这一欺负就是几年。
因着这个,季邀对人族最后一丝希望泯灭。
一统两界后,人间血流漂杵,袖手旁观的鬼族更是被他全部屠杀。
要是能避开这个,季邀就算是个变态,那也是个身心……还算健康的变态!
顾碎安看着季邀不知是酣睡还是昏迷的睡颜,乖巧软糯,谁能对这样的人下手?
禽兽!
第二天,季邀在阳光照射下睁开眼,一眼看到顾碎安拿着小铜镜往他脸上反射。
“........”
“师兄,你在做什么?”
“你醒啦,”顾碎安又惊又喜,又觉自己不够沉稳,不利于树立冷漠人设。
清清嗓子,“你醒了,师弟。”
“嗯。”
“可有不适?”
“没有。”
“那就好,吃点东西,”顾碎安将表情调整成面瘫模式,尽量避免变态对他有不该有的想法。
将碗推到季邀面前,看他拿勺一口一口吃。
顾碎安板着脸开口,“既已结丹,就别赖在师父这,吃完收拾东西,搬到方寸居。”
季邀垂下眼睛,挡住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到我那去,我护着你,就不信他们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
扶光殿巨大空旷,平时除了小峭做饭出点声响,安静的像座坟墓。
前殿整洁干净,是季邀每天擦拭。
这么大不知要擦多久,怪不得手指裂那么多伤口。
季邀天分极高,可惜师父手下徒弟众多,顾不上他,又推崇严厉教育,过得如履薄冰。
一开始师父见他冰雪可爱,倒还有心教他。
但季邀刚来那会,对所有人亮着爪牙,师父本是个没耐心的,一来二去又严厉起来。
季邀一身毒刺压回体内,尖刃向内,要么灭亡,要么发疯。
原著季邀选择了后者。
顾碎安跟着季邀来到后殿住所。
晨阳穿不透厚重的墙壁,后殿又黑又冷。
走在长廊上,耳边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步步惊魂。
季邀一进门,没了踪影,只剩下顾碎安在门口。
看着眼前鬼宅一样的门洞,吞了口口水,鬼族是不是在这待着,不然为什么阴冷又暗黑?
“师兄?”
正前方传来呼声。
顾碎安心下猛跳。抬头看到季邀握着一豆小灯站在面前,纯真面孔在摇曳的烛火中微笑,心中一松。
顾碎安打着哈哈抬脚进门,“没灯也能走,佩服佩服。”
季邀桃花眼弯起,露出一颗小虎牙,萌得心要化掉。
“习惯了,这个时辰要起来修炼,否则干起活来,就练不成了。”
师父不愧是被拿着第一个开刀的,这不是虐待儿童嘛。
晨光渐渐染过来,殿内逐渐清晰,顾碎安看清房内摆设。
简陋。
一张床,一张桌子,没有椅子。
监狱条件都比这好。
“师兄?”
季邀将灯举到他脸旁,歪着脑袋看他,“你为何不说话?”
顾碎安心里五味繁杂,他在现代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中产。
看小说还好,亲眼看见一个小孩子过得这般惨,心里止不住难受,连自己要立冷漠人设都顾不上了。
“师弟,收拾东西,师兄带你回方寸居。”
季邀点点头,开始收拾床上物品。
以后可以这么叫他了。
师兄,师兄。
我一人的师兄。
顾碎安看着季邀忙碌但从容的身影,白衫破旧。
袖口被磨损的脱了线,裤子上打着补丁,针脚歪斜,应该是他自己缝的。
顾碎安心里叹口气,动作粗鲁地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
季邀拒绝,“东西不多,不用劳烦师兄。”
“我是师兄,帮师弟是分内之事。”
季邀愣了愣,像在咀嚼这句话,“是师弟,才对我好吗?”
不是啊,因为你是主角。
“是。”
啊,就知道,没人真正喜欢他。
顾碎安浑然不觉,继续道,“你是我唯一的师弟。好了,被褥卷好了。”
你是飞云峰老幺,怎么对你别人都说不出什么。
妖媚风情在眼前,季邀晃了神。
顾碎安弯腰抢走他手上的小包袱,拿在手里掂掂,这么轻。
太惨了你也,太惨了。
怀里一空,好闻的蔷薇香带着清晨的冷气卷进鼻腔。
季邀立刻对自己三天没洗澡的行径感到羞愧。
他手里没了东西,躁动的情绪失去依托,只好心口砰砰乱跳。
顾碎安用一只手轻松拎住他的简易行李,另一只手牵住季邀无从安置的小手,“走,你以后跟我住。”
方寸居格局大间套两个小间,顾碎安作为最后一个单数,独自住一个大间。
季邀来了,正好和他一起住。
温暖干燥的大手包裹着冻裂流脓的馒头手,季邀往后缩,被顾碎安坚定握住,“手这么凉,给你暖暖。”
季邀乖顺任他牵着,一路往外走,“师兄。”
“嗯?”
季邀仰头看着他。
冬日清晨的阳光顺着他的轮廓洒下来。
师兄,我什么都没有,值得你对我好吗?
但他什么也没说,握紧干燥的掌心,汲取此生第一份温暖。
“没什么,师兄,你真好看。”
嗯???????
顾碎安心中警铃大作。
我刚才是不是没绷住人设?他夸我好看是什么意思?
稳住稳住,千万不能对他太好。
顾碎安略一用力松开手。
季邀猝不及防,心里重重一落。
然后看见顾碎安拿刚才牵过他的手摸摸鼻子,“清晨路滑,还是分开走比较好。”
季邀笑了,我也算摸过他的鼻子了。
啊啊啊,你笑什么?
你一个变态男主不要随便笑啊!
季邀看着顾碎安,眼中盛着花开烂漫,碎月星点。
“师兄,你真体贴。我一定会记得今天是师兄带我走出这里,给我一个家。”
家不家的,你怎么说话有点瘆人呢。
顾碎安带着穿书者天然的心虚和恐惧,僵硬的转换话题,语气冷淡。
“师兄给你娶个嫂子,那才是给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