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290944" ["articleid"]=> string(6) "543099" ["chaptername"]=> string(81) "第10章 高一下学期跟老师说自己想退学后写的东西:抑郁情绪" ["content"]=> string(5165) "

听着以前听着的歌,自然地勾起了回忆。小时候,快乐是什么?我从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是觉得那时的我很快乐。

早上醒的很早,会带着起床气呆呆地坐在凳上什么也不想。在秋,会拿着棍子跟着妈妈一起上坡,把苞谷杆搭在赤黑的土地上建立交通线,堆个小草窝给逮到的蛐蛐安个家,揪些小树苗给蛐蛐家打扮打扮。在春,会拿着棍子跑到萝卜花丛中打蝴蝶,拼命地打,放肆地打,毫无惮怕地打,用包柑子的红袋子装打到的蝴蝶。

小时候啊,我跟我姐和周边的一群小孩在我们院里坐在放在堆满枯叶上的拖货木车上,大胖子压住一端使我们翘起又落下,来自心底的笑声裹着枯叶散发的气息仿佛都乐了。喜欢爬上斜靠在院墙上的粗竹,从上面滑啊,滑啊,又爬上去。忘不了这带着秋叶味儿的日子。

4岁的我, 7岁的姐、春丽姐,我们去桥对岸打柴,背着个背头,高高兴兴。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堆成山高的煤,我们打完柴,就跑到妈常在那上面洗衣服的石头上,用手去抠缝,会使螃蟹越往里缩,等到它们大胆走出时就用手夹住大夹子,用棍子掏出来,我有一个梦想:把石头炸了,就可以捉出好多螃蟹。但这个梦从未实现。

还记得回来路上我们正在叫花子桥下的窝里见识见识,只有个烧水的锅,破烂不堪的脏棉被,春丽姐踢了他的锅,我也跟着踩了他的被结婚恰好他从桥边回来了,春丽姐和姐年龄比我大,一跳就上去了,在姐们的拉扯下我仍悲哀地爬不上去,叫花子却已跳下来,我回头看到他要来推我,吓死我了,尽管他是推我上去。叫花子四十多岁,国字脸,满头蓬松,脸乌黑,衣服黑灰色,破破烂烂。我上去了,便嚣张了,不怕叫花子了,叫花子打开他手里的袋子,低头往里面挑了挑,掏出他今天捡回的最好的苹果,我看了看春丽姐,她摇了摇头说不要,我也跟着喊不要,他又掏了掏他的夹包,拿出了一个啃过的油炸饼,递给我,我们还是不要,春丽姐跟我们商量后一起洗刷地说:你要钱不?叫花子连连点头,我们一起喊:给个火钳!我们一起拿泥巴丢叫花子,他气愤地追了上来,我们撒开了跑,跑到桥头时,回头看他,他已停步,在桥边撒尿。(其实我们还是多对不起人家的,一个善良却不幸的人)。

我,姐,春丽姐,我们一起煮吃的,春丽姐把文具盒的铁壳当成小锅,里面丢些莴笋叶子,加些佐料,用打火机发火。我们一起在长满青苔的凋剥了壳的斑驳的白墙围的巷道里点燃蜡烛,把火腿肠烧来吃,尽管带有蜡烛味儿,但还是盖不了香味。我们一起在搬走的一栋楼顶栽菜,但被老婆婆给我们锄了。我们常从我家阳台翻到另一家关了门的搬了的屋子里玩。我曾吃了我姐用火烧的没去没去内脏没去壳与翅膀的蝗虫,味道真心恶心够了。

我小时候爱长疙瘩,爸妈就经常去河边捉癞蛤蟆丢到炉子里烤来给我吃,其实味道偏不好吃,虽然全是瘦肉。我曾在夜里在外面某处丢了一节一毛钱的小火腿肠 ,我找了-年也没找到,我曾把抽屉里唯一的皮肤色蜡笔当成火腿肠啃了,味道真的很恶心。我曾经在抽屉里翻到一节甘蔗,私自用菜刀砍,结果砍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留了一条长长的疤痕。

曾在傍晚跟姐站在院子口等爸妈回来,因为我们没钥匙,一直在窗口,恰巧在那时想起了姐前几天给我唱的摇篮曲, "虫儿也睡了, 星星也睡了,月亮也不眨眼了, 宝宝也睡了" ,脑海中的清苦旋律配上映在蓝黑色天空下的我跟姐2个孩童的孤独身影,暗暗浮动的是蛐蛐意意窜窈凄凉的鸣叫声,沉重的是我单纯的想念与担忧。

3岁时曾在家里炒蛋炒饭,给大柴发火很困难,但终于还是成功了,滴了酱油,一碗饭成,就从心底里绽开了笑容。喜欢在走山路时盯着香蕉树看, 看什么时候香蕉好了, 我去摘,但从未成功,因为我太矮。只有在香蕉树下捡起暗红的香蕉花瓣,拿到井里当船玩。其实即使是一片花瓣,也有可以观察半天的美丽。喜欢去山坡上看妈烧草,喜欢去讨人嫌,去租客家烧的开水里丢草,看看煮草是怎样。喜欢捉"虫算"(蚯蚓) ,一天曾在家院子里最脏的稀霉泥里捉,因为那里的蚯蚓最肥,又长。但很臭,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我一整天都不高兴。曾喜欢做清洁,喜欢想唱就唱,随心而唱……

美好的事情太多,对世界的感受曾是多么天真,可那才是真正的活着。在夏天躺在席子上,眼睛视力好的很,可以数星星,可以在夏夜里的风中在凉床上想宇宙....那时眼里心里都是阳光的,开朗的,笑的。世界就在成长中褪色了。我们也许会变得虚荣,变得圆滑,变得忧愁,变成爱情..童年已去,心中再也难有充满花香写阳光的世界。

越成长,越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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