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256047" ["articleid"]=> string(6) "540754" ["chaptername"]=> string(21) "第五章我心匪石" ["content"]=> string(9699) "

八年前,前朝庆帝被反,亲侍丞相篡位,暗雇一批侠士对庆帝进行刺杀,说是侠士,其实不过是丞相命令隐秘潜伏的秘侠,这批秘侠在八月初三庆帝秋狩归来举办宴席那晚,倾巢而出发动屠国大计,年仅十二岁的斓珞公主被亲王珞宣舟亲护逃脱,皇宫燃起熊熊大火,斓珞逃脱之时被年轻的侠客追出南宫,珞宣舟在途中遭遇秘侠屠杀,而斓珞一路逃亡,巨大的恐惧激发出了潜能,斓珞一阵轻功一阵跌撞,南宫之外投了一枚暗器中伤年轻侠客,依稀火光里,斓珞看到侠客那双充满杀意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借此,斓珞逃离了皇城,一路向南。

几乎是投向光明一般,斓珞一身狼狈,望着愈发遥远被火光吞噬的皇城,簌簌落下泪来,自此,前朝灭亡,当朝皇帝继位,而为首起事的那批秘侠被遣散,只有一位姓顾的被留在了皇帝身边,而这位秘侠就是顾岚的父亲,顾亭。

往事一幕幕,我坐在浴桶里,任由热水变得透骨冷掉才擦身起来,坐在房内将潮湿的发丝任由其吹散。心中盘亘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八年前大火中的皇城现已被修葺地焕然一新,可是那里再也不是我的家。顾岚的脸在我的脑海反复出现,我不知该如何化解心结,当作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再去倾慕她。

茶馆外已是晴朗天,女人坐在茶馆房顶上,听着房内水声微漾,令人想入非非的,却踌躇了会儿,不敢进入,而女人内心却十分地想去探一探,可是不知找个什么理由进门。她盘腿坐在屋顶上,手里是城南酒馆里打来的一壶温酒,举起来喝了两口,突然被茶馆里的茶香吸引,虽说美酒也香,茶香更醉人,索性也不管什么脸面君子了,本来她也就是个女游侠,心中坦荡磊落不比男儿少,怕什么,不就是家仇么,大不了让生气的姑娘砍了也干净。

想到这儿,坐在屋顶上的顾岚,踩着瓦片下来,矮身一跃,翻进房里。我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抬手就朝那个方向丢了一枚暗器,只听顾岚哎了一声,两指接住了暗器,悠悠缓缓地迈着腿过来。

“你就那么喜欢用暗器扔我?”

“……”

我紧紧抿着唇,盯着她,那股从心间升起来的气愤夹杂着不知名汹涌的感情彻底让我崩塌掉整个心境,仿若火山熔岩被化,一块一块脱下来,销成飞灰。偏过头去,我给她一副送客的样子,而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香,发丝被风扬起,顾岚稳步挪过来,一手提起我的后领,我自然是身材娇小,突来地一提,我侧头望着她,奋力挣扎着,无济于事。只见她提着个我还犹如手无一物地轻松绕过屏风,腰肢被扣,她扬手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劲给解了上袍,肩膀大半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她眼前,就这还不算完,她两指携着的暗器,腕骨一转,暗器擦着轻柔的丝带,咻地一声,腰间丝带断开,暗器叮地一声落在屏风前擦出声响儿,她将我转了个圈,而我就被这么宽衣解带了。只剩单衣,身体一轻,她冰凉的指尖贴在皮肤之上,我彻底傻在当场,待反应过来时手已经率先作出了反应,我像一般女子扇登徒浪子一般,扬了过去,手腕被扣住举过头顶,顾岚身体一倾,两指捏起了我的下巴,我只觉得温软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被蜻蜓点水地擦过,很轻很淡,而心脏里却很重很沉地震了一下,我就……这样被攻略了。

“你……”

我承认,除了不解还有一丝惊恐掠过,而面前顾岚清秀动人的脸,眼睛仿佛能够把我吸进去,而现在,哪儿还有什么气,火山熔岩脱落完,噗地爆发了。顾岚眼角带着好整以暇地笑意,就像空气里弥漫起来的清香卷着我,起落沉浮。那抹笑容是一记毒药,喂入心房。

只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至此开始,我彻底承认自己没甚出息,低下了头,抿着唇不说话,头顶传来顾岚笑意不减的声音。

“我可算做了一回采花贼。”

“怪有脸说。”

声若蚊蝇,也许女人就是那么容易调好,而我的内心失去了过多的东西,反而只要女游侠一示好,我就算再多的气恼也吹得一干二净了,顾岚的手还有些凉,伸手去握住,我流畅自然地对着那双手呼出暖气,一切就因为一个平淡无奇的吻化开了,头顶顾岚的声音飘进耳内。

“你真如此慕我?”

“自第一面起,我就被你偷了魂去。”

她沉默着,那双眼静静地望向我,阐明心迹我记得做了许多次,而从来没有得到过她明确回应,闷在胸中的浊气让我坚定地揪住她的衣服。

“你呢?”

“也许有,也许没有。”

又是模棱两可的话,我彻底气得不想理她,既然不确定,那么这个吻算是怎么回事。

“那你作何亲我。”

“你……生气的样子,有些可爱。”

“……”

我心情复杂,不知应该怎么去接茬,只好给了她一个白眼儿,风吹得树木发出清脆的飒飒声,而我还只是坦诚相对的看着顾岚,我希望能够多看几眼,哪怕将来她并不会如我一般倾慕她那样倾慕我。也是足够了,而顾岚怔怔地,捡起被她褪去的衣袍,素手起帮我再度着身,我却拦住她,有太多的话想要问,羡君山说的失踪,和顾老的事情,都犹如千匝线团绕在心间,我沉了沉情绪开口。

“你为什么会是失踪的?”

顾岚似乎没想过我会问这个,愣了愣摇头。

“我这个人不喜束缚,而我爹总是会要求我做一些我很讨厌的事情,我就出门,他们亦是找不到我的,所以我就成了失踪的。”

这句话仿佛没有破绽,而我也不得不信,因为八年前前朝覆灭,于顾岚而言并没有直接关系,她不过遵从父命将该做的事情做了罢,其实我也不能怪她,毕竟那时候的顾岚年岁与我相仿,除了听话,她也别无选择。我抬头看着她,忽然想起当年我伤了她一手,抬起手指对着她的身体就摸去,没成想被反手扣在了浴桶边缘,别过头去吼道。

“你个白痴!我只不过想看看八年前我伤你哪儿了。”

“……胸口而已。”

我侧身挣开她的手,一把抓住她胸前衣襟就扯了开来,那蜜色肌肤前,一个浅淡的四角伤疤便在我眼前出现,与暗器吻合,她似乎被我突然地拉扯给搞得有些不自在,盯了三秒后便推开我的手,整理好衣衫。侧首过去,脸颊有红润之色,我靠在浴桶边缘,想要询她些真心,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了,她,许是不喜欢的罢。

静默着,我转身收拾好浴桶,站在窗边吹风,而身后的顾岚不习惯这样安静的我,挪到近前开始用一种训导的语气来劝我宽心。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你……”

“那是什么?”

双手搭在窗沿,我不咸不淡地抛话回去。

“也许是岚,太醉心武学了罢。”

顾岚的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寻常无过的事情,我轻微地把叹息收进风里,是罢,第一面江舟之上,她周身手舞流光。这么个纯粹沉迷武学的人,再让她的脑海里灌注进红尘纷飞事,怎么可能呢,倒是我唐突至此,想通之后,我转身朝她绽开一个绝美的笑意,踩在板上犹露点菏奏。牵过她柔软的手心,倾身贴至。

“我可以等你,可以等到你心有我时。”

“……好。”

下楼,我收着茶具,寻了把伞,与她并肩至江亭,天晴得暖,心结渐解。风云变幻,殊不知,今后的光景,我再等到她的话,已是经年。江亭前,我将怀中手帕递给她,并以笔题词——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纵然是在那般惨烈光景下,我依旧想要告诉她,心如定铁,除去山崩地裂,不可转也,然,上天给予我的,从来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是千丝百转柔肠尽。

顾岚站在风里犹如诗画再生,一手水云剑赋予灵魂,剑气流光,我坐旁抚筝烹茶,至夕阳渐晚,并肩归家。

“我能等到你说的那天,你来娶我罢?”

“嗯,我娶你。”

人呐,儿女情长悠悠短,人生难得几回醉,那晚星月高悬,我把顾岚留在了身边,她沉稳地呼吸贴在我面颊之上,我却睁着眸一夜无眠,窗外是夏蝉嗡鸣,青木散着自然的清香,锦被裹身,我往她怀里挪了挪,她眠梦中皱了皱眉,我忍住涌上喉间的笑。憋在她怀里暗自欣喜,暗自情动。

“你可知,我心悦你。”

“唔嗯……”

深夜,窗外夜风吹醒几人,距江南千里之外的皇城,暗潮汹涌。高阁殿内,两鬓斑白的老者听着暗侠禀话,神情淡漠,只从齿关间扔出冰冷语句。

“切莫打草惊蛇,暗伏便是,得后杀之。”

暗侠身形一滞,双手抱拳迟疑不决地探询老者些什么,而殿外,那白衣卿相读清暗侠之话时,神色凝重,身形一腾,消失于夜色中,只留风声鹤唳。

“那,小姐呢?”

“若她顾着漏网之鱼,一并屠了。”

“折渡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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