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229119" ["articleid"]=> string(6) "538213" ["chaptername"]=> string(24) "第10章 离开和重逢" ["content"]=> string(13808) "

“这桩婚事原本也是可以作废的,但是卿卿那孩子,对与儿倒是十分真心。做父母的自然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觅得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良人。”

王妃直视着晚晚,眼里带着十足的真诚和诚恳。

她瞧着赵家的那个孩子,平日端庄得体,一见到与儿便是满心欢喜,两人身份也是再相配不过的,若是再接触接触,说不定是能生出一些情意的。

而眼前的女子,她虽心疼她的际遇,但儿子若是执意要和她在一起,免不得要经历许多磨难。

做娘的,最是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

“可我......”

晚晚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的,正如王妃所言。

无论是身份门第、还是一颗真心,她都比不上赵家小姐。

她不想和容与分开,也不过是习惯了有他的庇护和陪伴。

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她也没能力为他做些什么。

是她配不上他。

“那就辛苦晚晚姑娘,收拾收拾东西,想好去处吧。”

王妃虽是不忍,但还是说出来了口。

晚晚谢过王妃,就此踏上了去京郊的马车。

她最后看了一眼云舒别院。

此次一别,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容与,希望你过得好,这是我唯一期待的事情。

王妃看着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街角的马车。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才能证明它的珍贵。

这孩子懵懵懂懂的尚不清楚对与儿有几分真心,日后怎样,全凭他们的造化了。

容与急匆匆地赶回别院时,人已经不在了。

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跑去母妃房内质问。

王妃知道他会过来,一直在房内等着。

“母妃明知我心悦晚晚,为何还执意将她送走!”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满腔怒气。

“世子是心悦晚晚,但晚晚呢?”

王妃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怒气滔天,脸色黑沉的儿子,不置可否道。

“世子可曾问过她的心意,可知她是不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

容与怔住,随即很快就缓和过来。

“她自是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相信那夜她说的话不会有假。

“就算她不愿,我也要将她留在我身边。”

永安王妃看着自家儿子眼神透着一丝骇人的偏执,目光所及全是坚定。

心下一惊,他就这么爱吗?

怕是第二个宸王,她怎么生出这么个情种。

“她在哪?”

他望向自己从小便尊敬信任的母妃,眼神里全是渴望和迫切。

“我也不知,只给她派了一辆马车放她离开。”

见儿子这般,她突然有些后悔。

让他痛失所爱,也不知是对还是不对。

“那儿子便自己去找,大不了把大启国翻个底朝天。”

容与气愤地甩下一句话,转身拂袖而去。

鲜少见他如孩子般耍脾气。

“何必着急,她若是真离不开你,自会来寻你。”

王妃笑笑,气定神闲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啄了一口。

那日永安王回来听闻容与为了晚晚跑到他母妃房里大闹一通,气得在原地直跳脚,把他那些私兵护卫全没收了,还禁了半月足。

等到容与解了禁足后,晚晚也已经到了京郊。

“好啦,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桑榆心疼地拿起手帕帮桑晚晚擦眼泪。

没想到自己离京不过一载,晚晚竟遭受了如此境遇。

“没事,桑榆,我哭会儿就好。”

桑晚晚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也理不清楚。

不远处的沈怀瑾因长年习武,耳力异于常人,把这两个小姑娘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容与?永安王世子?

他那腹黑闷骚的表哥。

虽然他俩关系不错,但是自己就不给他传信了,他还想在这多待一会。

自己的媳妇自己找去吧。

自此晚晚就在无忧食肆住下了,帮着桑榆一起经营食肆。

过了几天沈怀瑾就想着要不要给自家表哥送个信。

这丫头在这,桑榆都不怎么搭理他了,整天就知道围着桑晚晚转。

桑榆倒是开心了不少,她和沈怀瑾二人共处一室,还是有些不自在。

如今晚晚来了,她是完全放心了。

桑榆还是心软,也不愿占沈怀瑾的便宜,还是把这些时日的工钱给了他。

沈怀瑾拿到工钱后,开始盘算着给晚晚买点什么礼物好。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常年泡在战场的半大小子,哪懂什么姑娘家的东西。

他开始犯愁了,整日里百无聊赖地在烈日下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旺财。

旺财热得直吐舌头,都不想搭理他。

桑榆看见门口被旺财嫌弃的沈怀瑾,觉得好笑。

“别再折腾旺财了。”

话音刚落,旺财便撇开脸,躲到大树底下乘凉去了。

沈怀瑾更郁闷了。

他堂堂一个将军,如今竟是被一条狗给嫌弃了。

下次把你宰了炖骨头汤喝。

他朝旺财瞪眼。

“知道了。”他闷闷地回了桑榆的话,低头继续摆弄手中的狗尾巴草。

七夕月夜,京城到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昼夜不熄。

桑榆挽着桑晚晚,沈怀瑾牵着旺财三人一狗一同进了京城游玩。

沈怀瑾前几日就给容与报了个信,让他今日在城内把晚晚和旺财带走,前提是不能泄露他的身份。

这一人一狗老粘着桑榆,他总是没什么和桑榆说话的机会。

桑榆看今日沈怀瑾的神色比起往日倒是飞扬了许多。

“前头有卖红绳的,走,去看看。”

桑榆拉着晚晚走向卖红绳的小摊,沈怀瑾和旺财紧跟在他们后面。

“在我和晚晚的老家有个习俗,那就是在七夕当晚给自己的爱人或者朋友的手腕处系上一条红绳,便可以把自己福气过一点给对方,保对方平安无虞。”

桑榆边说边找老板要了三条红绳。

“先给旺财系吧。”

桑榆说着便在沈怀瑾脚边蹲下,想给旺财系上红绳。

今日的旺财格外兴奋,桑榆系了半天也没成功。

“旺财,听话!怀瑾过来帮我一下。”

沈怀瑾闻言也蹲了下去,抓住旺财。

晚晚站在一旁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双凤眼。

他此刻是否也在京城呢?

会想她吗?

另一边的容与四处张望着,怀瑾那小子不是说让他在这等人吗,这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

“爷,您别着急,少将军定不会诓你。”

一旁的宁九出声道。

前段时间爷一直在江南那一带寻找晚晚姑娘,整日茶饭不思,人都瘦了许多。

前几日傍晚收到少将军的来信,说是有晚晚姑娘的下落,放下信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了,他真担心爷的身体吃不消。

“禀报爷,在前方的一个摊子发现了少将军和晚晚姑娘。”

一身劲装的暗卫来报。

“快带我去。”

容与提早就在城中安排了一批暗卫探查,一有消息便会立刻来报。

“好啦,我们旺财也要平平安安才好。”

说着拍了拍旺财的脑袋。

“怀瑾把手伸出来吧。”

她站起身来朝着离自己比较近的怀瑾说道。

沈怀瑾刚想把手伸出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容与和桑晚晚可真是天生一对。

都很擅长坏事。

“晚晚。”

容与跟随着暗卫的指引来到沈怀瑾这边。

一眼就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粉色身影,站在一个小摊前,睁着大大的眼睛四周观望。

晚晚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以为自己是幻听。

她忍不住回过头来,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他走来。

一袭紫袍,身姿伟岸,人间惊鸿。

她怔住,复杂的情绪一时涌上心头。

沈怀瑾和桑榆也发现有一个男子在和晚晚打招呼。

便同时站起身来。

容与大步流星走至他们跟前,眼睛紧紧盯着愣住的晚晚。

良久,才回过神来,牵起晚晚的手。

“好久不见。”

容与如约把桑晚晚和旺财一起带走了。

剩下桑榆和沈怀瑾两个人面面相觑。

“今晚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晚晚系上这条红绳。”

桑榆叹气。

虽然她比晚晚大了两岁,但是晚晚自小便比她更聪明更有有主意,今晚她跟那个世子一道离开,她虽是不放心,但也没有阻拦。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有些路,还是放手让她自己走吧。

“不必担心,我看那位公子不似坏人,晚晚也很愿意和他一道。”

沈怀瑾看桑榆心都跟着晚晚一起走了,想赶紧把她的心思拉回来。

“不如给我系上吧。”

他快速地伸出手腕,示意桑榆给他系上。

“没心没肺。”

桑榆见他今日心情倒好,一点都不担心桑榆的安危。

说着还是给他系上了。

沈怀瑾挨了桑榆的怒气,也不恼。

“我们再往前走走吧,前面看起来好热闹。”

他顺势拉着桑榆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

前方围满了人的是一条曲折蜿蜒的河流,河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河灯。这是京城特有的习俗,七夕夜人们会把自己的愿望写在河灯上,向河神祈福。

“桑榆,我们也写河灯许愿吧。”

沈怀瑾不知何时从身后掏出两个河灯,把其中一只递到桑榆面前。

“好啊。”桑榆接过,她突然觉得虽然沈怀瑾平时看起来冷冷的,但其实内心还是挺温暖。

二人借好纸笔,便在河边席地而坐开始在纸条上写上各自的愿望。

沈怀瑾目力极好,他一边写着自己手中的纸条一边偷看桑榆的纸条。

上面写着,

往者不谏,来者可追。

“为什么这样写?”

他心下好奇,脱口而出,忘了自己正在偷看。

桑榆被他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

“您能不偷看吗?”

她白了他一眼,趁其不备伸出脖子就往他边上凑,想看看他的字条上写的什么。

“天下太平?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胸怀大志啊,佩服佩服。”

桑榆见他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写出这么宏伟的愿望,忍不住调侃他。

他笑而不语,每当可以许愿的时候,他都会许下这个愿望,天下太平。

他十三岁起便跟随父王带兵打仗,这些年见了很多因战争而无辜受害的百姓和将士,四海升平,是他毕生的夙愿。

他把纸条卷起,放入河灯。

卷起的纸条另一面写着,愿得佳人,常伴身侧。

“祝沈怀瑾的愿望早日实现。”

“祝桑榆的愿望早早日实现。”

一盏盏河灯散发着耀眼的烛光,随着河面起起伏伏,忽明忽暗,沈怀瑾和桑榆面对面临水而立,眼里的光芒似这灯光一般,熠熠生辉。

“我今日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沈怀瑾边走边看向一旁的桑榆,一脸认真。

“是什么啊?”

桑榆听他这么说,侧过脸看向他,眼里全是好奇。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桑榆会那样写。

“往者”是什么呢,他对于桑榆的过去十分好奇。

他一个江南女子为什么会背井离乡,孤身一人跑到京城开食肆呢?

“就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写往者不谏,来者可追。”

他是个极其执拗的性子,想要知道什么,便会想法设法去了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以后想为自己而活罢了。”桑榆随口一答。

“好了,我回答完了,你刚刚说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的,把礼物拿出来吧。”她摊开手掌,一副马上就要收到礼物的样子。

沈怀瑾对于她这般行径早已是司空见惯。

她不愿意说,他自有办法知道。

先把礼物给她吧,毕竟这礼物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不能坏了气氛。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镂金盒子,放到桑榆摊开的手掌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桑榆满心期待地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个似榆树叶子形状的珠钗步摇,很是精致。

她自和那人来到京城后,很少收到这么喜欢的礼物。

“谢谢,我很喜欢。”她感激不尽地对沈怀瑾说道,这步摇上的珠钗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连带着她的眼睛也多了几分亮光。

“喜欢就好,把手伸出来。”沈怀瑾看向她,眼神一如既往地明亮,如同夏夜里闪烁的繁星。

“啊?”桑榆愣住,但还是听话的伸出了手。

沈怀瑾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红绳,把桑榆的衣袖往上面拂了拂,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洁白如玉,瘦而不见骨。

他向桑榆靠近,后而低头,抬手将这根红绳绑在少女的细腕,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萦绕在耳边,他不经喉结发紧,呼吸也更炙热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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