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223978" ["articleid"]=> string(6) "537275"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4章 赌局" ["content"]=> string(19248) "

待贵妃入座过后,献舞也成了真的献舞,各大教坊纷纷打起精神来完成这次任务。

师父派人来告诉我,这次若出了什么差池,定会拿我试问!可是,师傅不知道的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就算是被逐出师门,我也要一试便知。

每一个教坊的姑娘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确实,时过境迁,那些小姑娘也都不断地成长了起来。而我们这些所谓的“前辈”也不甘示弱,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胜过一辈。

“已经准备就绪了。”

兰术小声告诉我说,我点点头,然后说:“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上了台,再把她带出来!”

兰术有些担心的说:“方才我听下边的人来传信说坊主已经放了狠话。你真的确定这样吗?”

我点点头然后笑着说:“你见我何时决定的事情然后再改变主意的?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后路!”

也对呀,苡苓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说改变主意什么的,就算最后受到了惩罚,她也觉得是值得的,而且教坊之中,唯独她苡苓让坊主头疼不已,每每有人犯错,坊主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苡苓无视坊中规矩已经不成样子了,难道你们也要学她吗?我们教坊已经有一个苡苓了,难不成,再来第二个第三个吗?

不管第二个第三个,今日,苡苓便赌上自己性命,也要搏上一搏!

一声锣响,接下来就是音都教坊了,第一个上台的就是苡郁,然后再是苡苓,最后就是二人的同台。待到戌时后,就是我上台了,看似一切平静下来,其背后又不知道有多少心酸和付出,看着台上苡郁的精彩表现,所谓都的付出,是真的可以看见的!我再看向客房那边的苡音,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付出的呢?只是她有所求,而我是无所求!名利在我眼中,只是简单二字,我所求的是,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受任何约束的活着!既然苡音这么看重名利,那我也应该帮她不是吗?

“苡苓,苡苓,该你准备了!”

兰术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待苡郁缓缓退下来后,我仿佛看见我的命运了,台下坐着各种达官贵人,有的人是真的来欣赏这场比赛,也有人暗藏自己的想法,乐起,我一边跳着,一边打量着台下众人,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独一无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真的想来欣赏的,我不断寻找着,果不其然,二楼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长着英俊潇洒而且眼中柔情似水的的面容,我在看一眼,这不是那天那个白公子吗?我有点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坊主已经放了狠话,只求你别让苡苓失望,她自知这次的惩罚严重性,可是她还是帮你了却你的心愿。”

看着台上的苡苓,苡音仿佛又回到了她们儿时,三人在阁楼里面练习这每一个动作,或许那时候,她就知道,苡苓,或许会是下一任坊主,而她不甘心把自己憋屈在这里,所以她不断学习进步,只求出人头地!所以每次和苡苓争抢,只是为了让她们的师傅多看她苡音一眼!

此刻,苡苓一个完美的收手,便等着谢幕,场上一阵掌声,台上一黑。苡苓便匆忙下台,因为她已经看见她的师傅发现了苡音,正要赶来阻止。

“兰术,快,带她过去,快!”

苡苓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此刻,台上已经响起了音乐,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也知道,她们成功了!她的大师傅走过来就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苡苓脸上。这一巴掌下去,苡苓嘴角已经被打出血来,而台上的苡郁看见是苡音,大吃一惊,但苡郁随机应变,便小声告诉苡音说,我配合你,你按你舞姿跳就是了!

而后台,苡苓没有解释,只是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说,贵妃还在等着师傅。她师傅气的一挥衣袖就离开了。苡苓缓缓离去,来到客房处,正准备关门的时候,便被一脚当在了门槛处,她缓缓抬起头,既然是他白公子!

他打量了一番,便将手里的一只珠钗递给她有些不知所错的说:“这钗是我亲手所制,素不知道即是姑娘所用,方才见姑娘。”

苡苓没有接过钗,然后说了一句谢谢后便准备关门,怎奈他拿出一瓶药说:“想必姑娘回去定是要受到一定的惩罚了,在下近来所住宝善药房,待姑娘有需要,可拿此瓶前来寻我!这钗配姑娘,是此钗的福气,既然已是姑娘的了,便请姑娘收回!药对姑娘定会有用。”他塞到苡苓手中,一句告辞就离开了!

等苡苓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了!看着手里的药和钗,她忘记了嘴角的疼痛,心中便道,此人真是幽默有趣,药瓶非常精致,和他做的钗简直一个样,想必此人还有另一面不知为人之处吧!

她正想关门之时,兰术便赶到了,她看着苡苓嘴角边未干的血迹,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她被打的脸颊,哭着说:“坊主下手真狠,为何姑娘不躲呢?”

“好了,兰术,别哭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呐,帮我上药吧!”

她把刚刚他给自己的那瓶药递给了兰术,兰术也没有多问,便打来水给她简单清洗了一下,再给她上药!

待众人回到坊中,还没有等大家缓口气坊主立马换脸,坐在主位上,大声呵斥道:“你,站出来。”

大家胆战心惊的都知道这个“你”指的是谁!苡苓自是知道,但她不后悔,苡郁想拦一下,怎奈被苡音抢了先,她说:“若师傅要罚,就先罚我!”

“你要别想逃。”

苡苓依旧非常坚定的走到坊主面前,跪在坊主面前说:“苡苓不知道犯了何错?”

“放肆。”坊主一掌落在一旁桌上,将茶盏震在地上砰的一声打碎。

苡苓从未怕过谁,包括她的师傅,她目光坚定的说:“苡苓只知道,帮助同门,是师傅教的,如今我帮苡音登台,又有何错?大家都知道,苡音的白雪涟漪栏境界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为何,师傅非要阻拦苡音献舞?”

怎耐,坊主一怒之下,让人取来了教规。大家纷纷为苡苓求情,坊主此刻极为愤怒。

“谁在求情,给我一并跪在这里!苡苓,你可知错?”

怎奈苡苓依旧如此坚定的说:“就算师傅打死苡苓,苡苓不知何为错!”

苡苓依旧如初,坚定不移,教规每每落下,苡苓的眼神从未变过,依旧笔直的跪在哪里,仍其坊主怎么打她,她不会爬下!兰术一把抱着苡苓,哭着求坊主说:“坊主,求您看在苡苓是您一手栽培出来的情上,饶过她吧,再这样打下去,她的背!”

“滚开。”坊主让人把兰术从苡苓身上扒开,然后继续打着苡苓,因为,坊主已经没在准备让苡苓上台了,她不断打着,苡苓的背,已经到了血肉模糊的地步了。

而此刻,青叶二坊主送完贵妃回来,看见苡苓的伤,一急,便一个杯子用轻功那么一扔,打在了大坊主手上,随后她说:“师姐这是做何?再这样打下去,苡苓已经无法上台,师姐想过吗?她还那么年轻,将来谁还敢娶她!就算治好,背上的伤,定会留疤!兰术,快去请大夫,还楞在那作甚?”

“敢?”大坊主一声呵斥道。

怎奈,二坊主趁大坊主不注意,一下子点了大坊主的睡穴道:“来人,大坊主累了,扶大坊主去休息!”

大坊主一声青叶,话还没有说完,便昏过去了!众人惊讶不易!或许只有二坊主才敢这样把!

待人扶走了大坊主后,二坊主非常急切说人把苡苓送去房里,便问了事情的经过。

……

“我就送贵妃回府的时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被选入宫的是苡苓,该如何是好?糊涂,糊涂。苡音,你可知道,你大师傅为何一心不想让你献舞的原因是何?糊涂啊糊涂!”

当天夜里,除了大坊主被点了睡穴,其余人都非常担忧苡苓,房中,兰术请来的就是白公子。

待他检查过,便告诉二坊主说:“这位夫人,姑娘的伤,好了也会留下疤痕的,下手之人太狠了,若再晚点,姑娘怕是有性命之忧。”

青叶听后,怎个人都呆住了,看着床上的苡苓,含泪的说道:“自从之后,我教坊将损失一个苡苓了,天妒奇才,真如此吗?”

“二师傅,您快想想办法吧。”苡郁哭着说道。

“兰术,带上苡苓,和我走。”随后她便对白公子说:“还请公子移步别处,为苡苓治疗!”

“好,请夫人带路!”

青叶吩咐人前去备车,因为她知道,只有将人带走,方才可以保全她的性命。而他们要去的这个地方,也是她青叶为自己以后置办的宅院,她想的是,等她在过些年,就在此度过此生便可,远离教坊的一切纷争,安安静静的度过自己晚年。

梨阁。一处坐落在山下的院子,非常适合养病。白公子看了一下,说道:“虽然已是深夜,看得出,这个地方非常适合这位姑娘养病。夫人有心了!”

青叶将人安顿好后说:“还请大夫这些天细心照顾苡苓,费用不必担心,请一定要保全这丫头的命!”

“夫人放心。”

一句多谢过后,青叶交代了兰术一切过后,才肯离去!

寅时。

“大夫,我家姑娘?”兰术语音略有颤抖的说:“不知道,姑娘何时能醒!”

“这位姑娘,在下姓于名岩,你可以叫我于大夫!至于你们姑娘嘛,来,先去吧药煎了!不一会门口应该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会带这个药来!劳烦您去门口等着她,这里交给我。放心,医者父母心。”

兰术点点头,便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苡苓才有了意识。但是她背上虽然已经上了药,但是此刻药效发作,正是疼痛难忍之时。于岩见状,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来到床边,轻轻摸了摸苡苓的额头说,非常温和的说:“别动,药效正在发挥,有些疼痛,若忍不了,便告说我!”

苡苓一直爬着,虽已经退去了上衣,用被子盖着,也难掩她颈脖那白皙的肌肤,在于岩眼中,虽见过无数美人,但眼前的这个苡苓,真的是难得一遇!他有些后悔上次没有把这个美人的上衣褪去,这样便可以瞧见她那白若初雪的肌肤了!

苡苓撇头,非常憔悴的看了一眼,淡淡的笑着说:“白公子。”

“在下于岩。”

她微软的说着:“原来是于大夫。多谢。”

于岩看见她憔悴的面容,但眼中依旧坚定不移,他问她喝水吗?她也没有拒绝,就这样,屋里二人,他一勺一勺的水,慢慢喂给她,他为她讲被子盖上来了一点,彻底遮住了她的脖子,虽然手臂依旧露在外面,随后他便为她找来了一件里衣,盖住她的手臂说:“姑娘为何被?”

她合上眼,不愿提起此事,泪水默默的落在了里衣上,他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慌,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哭,而慌了!他拿出袖里的一块帕子,轻轻为她擦去眼泪。他默默的看着她,第一次,他忽然想彻底了解一个人,不知道为何?随后他轻轻唤了一句苡苓,便回过了神,苡苓被他这么一唤,缓缓说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怎奈,于岩说了一句对不起后,边离开床边,坐在桌前,整理这药箱,当收拾到给苡苓用的那些纱布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一样,只是他第一次给一个女子这样治伤,好像有点不合常理,但医者父母心。他看了看床上的苡苓,又看了看带有她血迹的纱布,心里忽然一阵一阵的痛,这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他坐在桌前,默默的饮着茶水,他想静心,可是怎么也静不下来。眼前不断出现她献舞的场景,她跳舞的时候,是多么的自信,多么的让人着迷,可如今。他不知道,若她知道,以后她不能跳舞了,还会那么自信和着迷吗?

大约辰时的时候,兰术和一个小姑娘端着汤药而来。随后于岩告诉兰术说,药先拿回去,待她醒了再喝。便让紫云和自己一同出去!留兰术一人照顾她。来到后厨,紫云奶声奶气的说:“师傅为何出来呢?你不是常说医者父母心吗?”

“没错,医者父母心,我来看你煎药如何了,不行吗?”其实他没有必要出来,但是孤男寡女的,害怕影响一个姑娘的名节。大概是辰时三刻左右,兰术便说她醒了,随后便倒了一碗温热的汤药给兰术,顺便再放了一小碟蜜饯,让兰术端去。

教坊中,因为大坊主也得知道苡苓伤势较重,而且以后背上会留下伤疤,便打消了一切怨念,也惩罚了苡音后,就闭门不出了。大家在教坊里面,都非常安静,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大家都清楚,苡苓不可能在进宫了。

午时的时候,苡苓对兰术说,昨日中秋佳节,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吃成月饼,现在到有点想吃了,可是想想又算了,便让兰术回教坊一趟,把她的那把琵琶拿来,因为她每日除了跳舞就是擦拭一下琵琶。

待兰术走后,苡苓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于岩觉得紫云会吵着苡苓,便自己亲自守着她!她睡觉,他便看谁。

申时,兰术还没有回来,想必是有事单过了,而苡苓便缓缓醒来,她以为兰术回来了,有点精神说着,兰术,我想喝水了!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于岩!

“别动,你伤势未愈,还是我来吧!”

慢慢的,苡苓可以下床了,她就在屋里弹着琵琶,打发时间。偶尔让兰术回教坊看看,或者带点东西,自从她受伤以来,二师傅和苡郁都来看过她,也让她在这里好好养着,教坊的事情,不用担心!

第十日的时候,苡苓让兰术回去照顾姝蕊,便顺便教她一些基本的舞姿什么的,起初兰术不愿意,但是苡苓说放心不下那孩子,无奈之下,她才离开了。现在这个宅子里面就剩他们三个人了。眼看药草要没有了,于岩让紫云去药铺取点药,三个人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苡苓觉得无聊,便坐在走廊上,静静的看着庭院的树发呆,因为,她听兰术说了,原本是让她入宫的,今天因为自己有伤的缘故,于是苡音如愿以偿被选入宫成了教习先生。她知道的是,苡音进宫到位目的是何,同时,她不知道的是,师傅为何不让苡音献舞入宫?但是苡音进宫,总比苡郁进宫好,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苡音虽然喜欢处处争宠,但她知道保护自己而得到自己想要的,苡郁如果进宫,定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她知道为别人着想,然后在为自己。但是那是皇宫,是不需要慈善施舍的地方这样一比,苡音或许更适合进宫了,不是吗?想着想着,苡苓便微微一笑,一阵微风拂过,苡苓准备起身回房时,便看见了于岩,而于岩也是第一次这么看见她的微笑,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待她微微点过头后,于岩便一边走,一边关心她说:“才好了一点,就这么不珍惜吗?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苡苓轻轻一笑,如同往昔一样打趣道:“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反而觉得解脱了,教坊里面的女子,除了献舞,就没有别的了,若到了一定年龄,便草草嫁为妾渡过一生便可了!”

“没想过成正房夫人吗?”于岩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苡苓手便回到屋里。

苡苓被他这个举动给惊讶道了,过了好久才想起了他方才的那句话,然后漫不经心的说:“教坊看是干干净净,但终归还是被人看不起,谁家正房夫人不是深闺的大小姐呢?识大体,而我们教坊的人,身份就是舞姬,和青楼里面的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有何差别呢?”

“你比她们高贵。”于岩看着苡苓说着:“因为你高贵!”

苡苓差点打翻了手里到位茶水,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自己,而他是第一个!于岩又说:“你献舞到位时候,眼中的干净和坚定,没有多少女子可以做到!而且你向往自由,犹如展翅高飞的雄鹰,潇洒自由,没有任何规矩可以约束你,想必就是因为这样的个性,所以才遭成了你背上到位伤吧!”

苡苓真的呆住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她看的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敢相信到位说:“于岩,你知道吗,教坊里的姐妹是怎么说我的吗?她们和你差不多,我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都是教坊出来的人,是不可能的!”

于岩起身说着:“因为我刚才说过,你和她们不一样!不是吗?”

苡苓起身,站在他面前,和他四目相对的说:“于岩,你怎么知道?或许!”

于岩一把抱住苡苓说:“情不知所起。”

短短的几天相处,于岩既然说出这话,把苡苓吓的不轻,而他这一抱,反倒把苡苓给彻底惊住了!她没有抱住于岩,因为她想到了那天她在画舫上看的一切,然后好奇的说:“于公子真是天生的情种呀,河畔被姑娘拒绝了,转眼就!”

“你都看见了?”于岩放开苡苓正想解释说:“我。”

而苡苓也不傻,她假装镇定的说:“我对别人的私事不兴趣!”

“我去煎药了!”

随后待他离开过后,苡苓才松了一口气,她细细想来,这些日子的相处,好像也不是假的,而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句话,她知道是何意!只是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没错,她真的很想了解,但是,他既然比自己先了解自己。而她自己,对感情一事,也是孰是孰非,如说她没有对谁有过男女之情,不可能。正因为她经历过一段让她自己彻底看明白了教坊的女子应该何去何从的感情,从那以后,她心中就明白了,自己若不想为妾,那么就是一直献舞,像师傅们一样,然后一身受教。而感情,不过只是人生的一个劫罢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果真,戏文里说的都好听!可是,我不是戏文里的女主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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