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190741" ["articleid"]=> string(6) "532625" ["chaptername"]=> string(38) "第3章 葬老道,村长拒批墓地" ["content"]=> string(7695) "

天德灵智一开,立刻明白老道的所有话语。

顾不上研究识海里的东西,睁眼扑过去一试,老道已经气息皆无,闭目归西。

“师傅!”

得传承,能治病,却不能让人不死。

至亲至爱之人,骤然离去,天地间仅留下他,孑然一身。

天德瞬间感觉到无边悲痛,袭上心头。

大悲无泪,至痛无声。

天德长跪老道面前,无声无息,一片茫然。

过了很久,天德醒转过来。

“师傅,天德不孝,今日灵智开,才明白养育之恩,你的大恩大德,徒儿给你磕头了,补上拜师之礼。”

跪地,三拜九揖。

想起也曾经跟着师傅祈福禳灾,超度亡灵等,那时自己不懂,除了有一膀子力气跟着抬丧,就是吃席。

现在明白,逝者已去,得趁尸骨未寒,赶紧殓衣,不然老衣都穿不上。

天德翻箱倒柜,找出来师傅罗昊子早就准备好的寿衣。

又拿着脸盆,打一盆净水,毛巾蘸着,细细擦拭净体。

又给仔细穿上妆老衣服,没有棺木,只能将灵身放在庙里的长案上。

又找来一只碗,舀一碗粮食,找出道观里剩余的长香点上。

撕开自己唯一一件白衬衣,找到一些麻绳,一部分扎头,一部分缠腰,席地而坐,一个人静静的守着灵堂,回忆着自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人间不同喜悲。

正值夏日,村子里人们都在外面纳凉。

让大家兴奋睡不着的,是今天那一场撵出野合的热闹。

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描画黑白,男人们说到兴奋之处,比划大小,手舞足蹈,然后又是一阵放肆大笑。

村里人白天没人敢当面跟徐大飙说话,暗夜里则百无禁忌,啥都敢说。

此时村长家里,他的二婚老婆赵淑霞正在跟他冷战。

赵淑霞不敢多说,说多挨打。

但她心里很是难过,老公把她不当人。

自己地不种,跑去种别人地,还把脸丢到全村。

她不敢找徐大飙麻烦,心里却恨死了那个施萍美,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不知羞耻,也不赶紧找个人嫁出去,勾引的村长五迷三道。

她感觉到深深的危机,这骚狐狸那天攒腾大飙离婚,自己就没人要了。

赵淑霞咬牙切齿,盯着徐大飙,心里暗恨,你做得初一,我就敢做十五,老娘也去偷,要离婚休想,打死不离。

赵淑霞才32岁,正当那啥年龄。

年轻时镇上开发廊,也曾算的上是镇上一枝花,那时候看着徐大飙整天前呼后拥,八面威风,花钱又大方。

于是频施手段,百般殷勤,挤掉原配,成功上位,现在又轮到自己尝这滋味。

施萍美家,又是另一番景象。

老大施志勇几次提棍,欲冲出去收拾徐大飙,都被他父亲施弘厚拦住。

气得施志勇暴跳如雷,“他么的徐大飙,这欺负人欺负到家了!青天白日的就敢做这事情,等见了这狗日的,非打断他腿。”

转过头,又骂施萍美,“你也不要脸,原来那家提亲,给二十万彩礼,你非不嫁,你要嫁出去,哪有这么多事,给家门丢脸!”

施萍美满心委屈,哭哭啼啼,却也不受这话,立刻对骂道:“你厉害,你见了大飙,还不是跟个舔狗一样,那回呲过牙?

让我嫁?四十岁的老帮子,还瘸条腿,你咋不嫁?你还不是想要彩礼,赶紧给你自己娶媳妇。

自己没本事娶媳妇,不要怪我头上。”

施志勇气急,一棍子砸到地上,将一根粗锨把震成两截。

“个不要脸的,反了天了,不是你偷人,家门名声不好,我咋能找不到媳妇?”

施萍美气到:“那会你们想用地换钱,攒着劲让我去找徐大飙,事情才闹到这个样子,现在怨我,迟了。”

施弘厚唉声叹气:“你兄妹两都少说几句,还嫌丢人不够,老二,你说说咋办?”

老二施志庆一甩长发:“现在才问我咋办,早干啥去了?那时候徐大飙用强,坏了萍美身子,我就让报官,起码关他个八年十年,至不济,也得让那王八蛋赔个几十万。

可你们倒好,又是嫌丢人,不愿张扬,又是觉得对方是村长,怕他报复,又是觉得乡里乡亲,做事情得留一线,最后让人家徐大飙搬个咱亲戚,两万块就打发,现在后悔了?”

施弘厚头深深低下去,“哎,那都过去事,今天这事你说咋办?”

“还能咋办?他们两个你情我愿的,我们能找谁麻烦?总不能找那些村里看见的人麻烦吧,他们可是十几户人。”

施萍美恨恨道:“今天都怪那个傻德,不就压坏他们几颗玉米,他一嗓子才引来那么多人,我可是听得出他的声来。”

施志勇气道:“妈滴小傻子,别的人我不说,收拾他还不容易。”

施志庆蔑视的看了大哥一眼,“你也就那点出息,只敢找软柿子捏。”

施志勇梗着脖子,“你能行你说咋办?”

施志庆恨恨道:“咋办,凉拌,脸丢都丢过了,睡觉。”

施弘厚把事情想了一个轱辘,确实谁都没法找,只好默认。

一大早,姜天德披麻戴孝,第一个就来到香芹嫂子门口。

秦水悦起的更早,已经去上学。

早起的香芹,看见天德收拾成这样,惊道:“傻德,你咋披麻戴孝的,咋了这是?”

天德跪地叩头,“嫂子啊,老道师父走了,我得请村里父老乡亲,老少爷们,搭把手给安埋了。”

香芹一听,泪水就下来了,伸手拉起天德,“天德,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见香芹流泪,天德如同见了亲人,憋了一夜的泪水,奔涌而出,嚎啕大哭。

香芹不由抱着孤苦的天德,抹着眼泪,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做个爷们样子,现在就要靠你了,不哭。”

天德擦干眼泪,又赶紧一家家敲门,叩头报丧。

走到施弘厚家门口,天德刚磕完头,施志勇跳出来:

“他么的你个丧门星,一大早披麻戴孝来我家门口,晦气啊,你家死人了啊!”

“我师父不在了,求父老乡亲帮忙安埋。”

施志勇嘟囔道:“他么的,晦气,还真死人了。”

施弘厚出来道:“天德啊,节哀,我吃过饭,就去。”

不多时,全村一百多户人家,大半都知道老道仙去。

老道这些年早就被村里人视为一员,也给分有地,平常各家头疼脑热,老道也都出手帮忙,诊费随心,其实是几乎没有的,大多给口酒喝。

师傅攒的人缘,让天德这会感触至深,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一个人,帮忙料理丧事。

天德翻出来师傅留下的钱,有四千块。

村里老人们出面,推举村老秦立安做执事,这家三十那家五十,又凑了四千多。

镇上买了一副薄皮棺木,纸扎灵屋,将丧事正正规规操办起来。

老人们跟天德一番商议,天热,停灵一天,连头带尾三天,定下明天早上出灵。

天德不便出面,让村老秦立安去找村长,批块墓地。

不一会,执事回来说,“村长说了,罗昊子为道士,还无后,不吉利,不准进村集体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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