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年三十的除夕守岁
——新的一年，让我们一起守岁吧！
（一）
火车开的飞快，向着家的方向赶去。
“花生、瓜子、矿泉水……”列车员的叫卖声，打断了这对小情侣的美好时刻。
一听见叫卖声，小丹赶紧挣开了橙子的怀抱。橙子不死心，死死的拉着小丹的手，她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她拉着。小丹脸皮儿薄，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她是绝对不敢的，拉拉小手，算是极限了。
列车员的叫卖声，惊醒了不少在睡觉的乘客，他们大多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烦人”后，便再次进入了梦乡。这一次，连坐在两人对面的雨萌也靠在座位上睡了起来。
只有橙子和小丹还人间清醒，他们手拉手坐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今天已经是除夕了，但两人并没有迫切归家的心，他们都很享受现在的美好时光。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两人纵有百般不舍，火车也终于到达了山城火车站，这也就意味着两人不得不分开，各自归家。
火车到站后，三人拎着行李，挤进了密集的人流。
今天虽然是除夕，但是车站的人流量还是非常的大。造成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小县城交通所限，唯一的长途交通工具只有火车；二是好多外出谋生的人，都赶在今天归家，有的是因为火车票紧张，有的则是想多挣加班费。
几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出了火车站广场。
出来之后，发现车站外面的马路边上站满了拉客的摩的和出租车，虽然现在已经是除夕了，但是很多人为了生活，还是在拼命拉活。
对于这些摩的和出租车，几人是不坐的，摩的只能在县城城区跑跑，出租车则太贵，几人仍旧打算乘坐村村通客车回家。几人中，小丹的家离得最远，而橙子和雨萌的家则相对较近，而且橙子和雨萌还是一个乡的。
在等待村村通的过程中，橙子开玩笑说：“看来爱因斯坦他老人家的相对论还是很有道理的，美好的时间确实过得非常快啊！”
“什么意思？”小丹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就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过得快啊！”橙子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雨萌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说道：“咦咦咦，要不要这么酸……”
而小丹，此时却羞的满脸通红。
看到小丹的样子，橙子顿时生出满脸的怜爱神色，自己的这个女朋友脸皮太薄，实在是太害羞了。
“哈哈哈……”橙子笑笑，说道：“哪有你和老刘酸，忘了你们每天是怎么腻歪的了？”
“你……”雨萌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自己和老刘轰轰烈烈的感情，在学校是十分出名的。
于是，她对着小丹说道：“小丹，管管你家那口子！”
“要死啊你，不知羞……”听到雨萌说“那口子”，小丹的脸更红了，低声埋怨雨萌道。
“哈哈哈，你太容易害羞了吧！”雨萌看到小丹的样子，也顾不上埋怨橙子，而是调侃起小丹来。
“你，不理事你了……”小丹责怪道。
“好好好，不逗你了！”雨萌也不再逗他。
橙子看着她俩个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小丹伸手捏着橙子的腰间肉，嗔怪道。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橙子连连求饶，小丹将雨萌捏人这招学的是真好。
在橙子的求饶声中，一辆车开了过来。几人一看，是小丹将要乘坐的车辆。
小丹顺势撒开了手，车子的到来也算是救了橙子一命。
车子停稳后，橙子将小丹把行李放上车，小丹上车离开，留下了雨萌和橙子两人继续等待。
两人边等便聊天，等了一会之后，两人要乘坐的车子到站，他们便上了车。
车子慢慢启动，沿途，可以听见稀稀拉拉的鞭炮声，这大都是小孩子们等待不及燃放的。
连橙子自己，在小的时候，也会弄些小鞭炮，拆成一个个的，装进口袋里。这个拿起来燃放方便，但是也有个弊端，尤其是坐在火炉旁烤火的时候，稍微不注意，鞭炮就会掉落进火炉里，后面的事，自行脑补……当然，在这期间是过年，为了讨个好彩头，大人们一般都不会对始作俑者棍棒相加。过年期间，大人们总是特别宽容的，连小孩子打碎了碗，大人们也只会一边捡一边嘴里念叨着“碎碎平安”，而不会对小孩子们恶语相向。但是嘛，过完年，一般都会秋后算账的。
燃放鞭炮的时候，一般是将香点燃，当做引燃鞭炮的火种，这个像是十分耐烧的，有没有明火，使用起来最方便。点燃香后，然放者用手捏着一个个的小鞭炮，放在香上点燃，再扔出去。至于扔的目标嘛，可就很多了：小水潭、粪坑、猪圈……有些调皮的，还会往人家衣服里面扔，当然免不了一顿臭骂，甚至是暴打，这个时候了，也就顾不上是不是大过年的了……
其实，用手拿着一个个的燃放鞭炮，这是很考验胆量的，因为稍微不注意，速度慢了点，鞭炮就会在手中爆炸，。虽然鞭炮小，威力不是太大，但是也会炸的手生疼。橙子小时候，就被小鞭炮炸过一次，当时天气特别冷，被炸之后，感觉手指像是被大锤猛锤了那种感觉，让他不停地甩手，却仍然无济于事……
脑袋里不停地回想着小时候的事情，橙子竟然难得的没有晕车。
（二）
回到家中，天色已经渐晚了。父母早已经准备好了年夜饭，已经开始准备祭祖了。
经过堂屋的时候，橙子大概数了一下，整整有20个菜肴。对于农村的老百姓来讲，年夜饭肯定是一年里，最为丰盛的一顿饭了，这一天，各种能拿的出来的菜肴都会被毫无保留的端上餐桌。
吃年夜饭时，家中很热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姑姑姑父等亲人都在，亲人们一起唠家常，其乐融融的……
“上大学了，找女朋友了吗？”吃饭的时候，姑父突然问道。
“还没有呢……”橙子刚夹起一块炸鱼塞进嘴里，含糊的回答着。
“不着急找！”橙子妈妈插了一句。
“嫂子，都是大学生了，可以试试找女朋友了！”姑父放下筷子，说道：“不过也不是太着急，学业为重，大学毕业再谈也不迟，大学也需要好好学习，毕业才能找到好工作！”
“没错没错！”其他的亲人也纷纷附和道。
“嗯嗯，晓得了……”橙子连连点头，他真的很想很想将小丹说出来。
但是，离开之前，小丹反复强调，自己的父母不允许自己大学毕业前谈恋爱。所以，他也不允许橙子将恋情告知父母。
关于这一点，橙子是极其不理解的：好多父母不让子女高中时期谈恋爱，当然为了高考，这无可厚非；但是，有些父母连大学也不让谈，就比如橙子和小丹的父母，橙子两人已经是快20岁的大学生了，还不让谈恋爱，这就让人很不能接受了；最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孩子大学一毕业父母就拼命催结婚，那么请问，连恋爱都没谈过，跟谁结婚？
橙子认为，年夜饭对于老一辈来说，是亲人间联络感情的纽带；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就是一个审判大会，是个各种亲戚轮番盘问的审判大会，学生时代问学习、大学之后问恋爱、工作之后问年薪，让年轻人很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总之，年夜饭就在橙子的满腹牢骚中度过了。
吃完年夜饭，众亲人各自归家。橙子跟妹妹两人帮着父母收拾桌子，到了厨房之后，橙子才发现，几个月不见，父母竟然又新增了几根白发！
一时之间，橙子双眼有些湿润。橙子明白，父母为了这个家操劳太多，不足半百的年龄，却生出了许多白发……
年夜饭过后，橙子和妹妹跑到了爷爷奶奶家里。许久不见，十分想念他们。
橙子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对于两位老人十分依赖，对他们也十分熟悉。
这两位老人在吵吵闹闹中，过了一辈子。虽然平时不停地争吵，但是橙子知道，他们深深地关心着彼此。
记得橙子初中的时候，奶奶突然发生疾病，晕倒在地，家里大人们都不在家，只有爷爷奶奶和几个小孩在家。
当橙子听到喊声，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时，爷爷正紧紧地抱着奶奶，着急的冲着橙子大喊道：“快去喊你爸妈回来！”
橙子连忙哭着跑去找爸爸妈妈，跑开老远了，还在听见爷爷撕心裂肺地喊着奶奶的名字……
有时候，橙子想着，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相处一辈子，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争吵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到爷爷奶奶那里，两位老人拿出了许多好吃的给他，奶奶还拿出来了新做的玩具给妹妹。
奶奶手很巧，小时候经常会做些小玩具给兄妹几个。现在，奶奶似乎还没意识到几人都长大了，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妹妹对玩具很开心，橙子还掏出手机，拍了照片。
拍照的过程中，爷爷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小丹的照片。
爷爷说道：“这个女子很排场！”
橙子的脸红了一下，爷爷慈祥的笑了，大概这个时候，爷爷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孙子已经长大了。
或许，爷爷笑是因为开心吧，梦想着抱重孙子了。
橙子记得，小时候，爷爷最喜欢带着橙子和弟弟妹妹们满村子溜达，压面、去商店等等，都喜欢带着他们。
爷爷号称是让孙儿孙女们给自己帮忙，实则是向自己的老友们“炫耀”自己的几个孙儿孙女们，因为在当地来说，橙子几个兄弟姐妹，成绩还算是非常优异的。
从爷爷奶奶家回去后，橙子他们和父母坐在一起吃着零食，看着春晚。
这时候，智能手机刚刚普及不久，“低头族”尚在襁褓状态，人们对于手机的依赖还没有太过于强烈，所以，除夕之夜一家人还能坐在一起围着一台电视机，观看着春晚，享受着难得的欢乐时光。
看春晚期间，橙子给小丹发着消息。
“在干嘛？”橙子问。
“看春晚呢！”小丹很快便回复过来。
“吃过年夜饭了没？”橙子啃了口苹果，回复道。
“吃了呀！”小丹回复。
“想我了没？”橙子的消息发过来。
“切，谁想你！”小丹有些脸红的回复道。
正在这时候，小丹母亲的声音传来。
“女子，把暖瓶拿过来！”厨房里，小丹的母亲喊着她。
“哦……”小丹回着母亲的话。
“不说了，我妈妈叫我了！”小丹快速地打着字。
看到屏幕，橙子删除了手机上的字，改成了：“你快去吧，新的一年，让我们一起守岁吧！”
不久后，橙子手机震动了下，小丹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橙子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过。橙子也理解，小丹从小是个乖乖女，此刻一定是在陪着自己的老妈。
很快，春节联欢晚会进行到了春晚报时的环节。
“5,4,3,2,1……”随着春晚现场一声声的倒计时声音，新的一年终于来到了。
这个新年，对于橙子来说确实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他有了小丹。
虽然，今年的春节很奇特，连一点雪花都见不到，这对于爱雪的橙子来说，确实是一大遗憾。
不过，因为有了小丹，他感觉这点遗憾算不得什么。
（三）
大年初一这天，橙子和家人起来包饺子。
包完饺子，橙子去洗手，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下。
他甩甩手，掏出一看，是小丹的消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宝儿。”橙子手湿着，回了条语音消息过去。
“咦，谁是你宝儿！我妈在旁边呢，说话注意点而！”小丹消息传了过来，橙子猜测，小丹现在的脸色一定绯红。
“你就是我的宝儿嘛！”橙子在衣服上擦擦手，回复道：“在干嘛呢？”
“刚刚包完饺子！”小丹的消息回了过来。
“我也是哎！我给你说啊，昨晚上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屋外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整整一晚上……”橙子擦干了手，回着消息。
橙子回完消息，等了好久，都不见小丹回复。
过了十几分钟，小丹的消息发了过来：“那个，我给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情啊？”橙子问道。
“我高中的那个闺蜜，约我初五去她家里玩儿，我想带你去见见她！有时间吗？”小丹的消息回了过来。
橙子连连点头，快速的打着字：“没问题，没问题！在哪里见？”
“山城县城，她家是县城的！”小丹消息发了过来。
“没问题！初五见，我肯定准时到！”橙子回复道。
两人又聊了会儿，直到父母叫吃饺子才停止。
根据农村的习俗，初一的时候，一家人都会坐在一起包饺子，然后煮饺子吃。
吃完饺子，姑姑张罗着招呼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等各位亲戚，在爷爷家门前，拍全家福。姑姑每次回来，都会给拍一张全家福，留下亲人们美好的回忆。在橙子的印象中，爷爷奶奶就是聚合各位亲人的粘合剂，基本上每年春节，散布在全国各地的亲人们，都会赶到爷爷奶奶家，一起过年，每当这个时候，亲人们才能最大程度的相聚在一起，吃一顿饭。
大年初一的时候，大人们一般都会呆在家里，不去串亲戚，只有小孩子才会在村子里走街串巷的拜年，屋子的主人则会送上一封小鞭炮。
到了大年初二的时候，一家人则会跟着母亲回娘家。
橙子记得，以前小的时候，到外婆家里，父母会骑自行车，一人带着一个。那时候，马路也是没有硬化的，坑坑洼洼的，颠的人屁股生疼。后来，摩托车在老家流行起来后，父亲就换了摩托车，再坐上的时候，就会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