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校竹林的定情一吻
——未来我们难免会吵架，但是，让我们做个永不提分手的约定吧！
（一）
经过圣诞节的接触后，小丹对橙子的印象好了许多，感觉他是个责任心比较强的人。
经此改变，两人的聊天内容也慢慢变得丰富起来。而这一切，大都是小丹的功劳，橙子是个比较木讷的人，特别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嘴巴更显笨拙。
其实，在高中时期，曾在校刊上发表过几篇文章和诗歌，也算是个较为有才华的人。但是橙子的这一丁点儿才华，于他追姑娘而言，毫无益处。
毕竟，女生大都是比较现实和喜欢甜言蜜语的，很少有人会静下心来听你拿着稿子念情诗。
但是，小丹就是那很少的人，她并不喜欢甜言蜜语的男生。相反，她比较欣赏忠厚老实又有些才华的男生。
记住，是有些才华，不是很有才华。根据历史经验表明，很有才华的男人，多渣男，如郭沫若、胡兰成、徐志摩……等“民国十大渣男”之流。
很明显，橙子基本符合了她的标准。所以，在小丹在有意无意的推动下，两人的聊天逐渐深入：两人会相互分享些发生在身边的趣事、会谈一谈彼此的爱好……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也通过聊天，橙子知道了1月16日是小丹的19岁生日。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橙子一直在思考送她点什么礼物好。
可是，对于送女生礼物，他实在没有经验，又拉不下脸求助于老刘等一干人等。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买个玩具送给小丹。
于是，他早早跑到商场，买了个巨大的狗熊毛绒玩偶，真空包装的，抱回了宿舍。
好不容易盼到了小丹生日这一天，却是个周三，橙子有一下午的课，而且是姬阎王的课，橙子没有翘课的胆子。
等到下午上完课之后，橙子便迫不及待的赶回宿舍提了礼物，坐上了前往小丹学校的公交车。
等橙子到达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他联系过后，得知小丹在宿舍，两人约定在宿舍楼下见。
挂断电话，橙子拆了真空包装，一个超大的狗熊玩偶便膨胀出来。
来过几次后，橙子轻车熟路，很快便来到小丹宿舍楼下。
小丹此时，也已经在楼下等待。
见面后，橙子便将玩偶递给小丹，说道：“生日快乐！”
小丹看见比自己身高还高的玩偶，顿时乐了，笑着说：“谢谢！”
其实，隔着老远，她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熊娃娃在朝前移动。当时她还在想，谁买这么大个狗熊玩偶，谁知竟然是橙子。
这个时候，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的，都扭头冲着两人看了过来。
众人的目光惹着小丹一阵害羞，连忙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宿舍把玩偶放了！”
说完，便蹬蹬跑进了宿舍楼。望着她小小的身影，橙子真担心她会摔倒。
大概五分钟后，小丹便下了楼。
“我记得你下午有课吧？”小丹问道：“现在就过来了，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听到这里，橙子觉得，小丹真的很细心，通过自己到达的时间，便判断出了自己没去吃晚饭。
“不用了，我在车上吃了面包！”这个倒是没有说谎，他离开宿舍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块面包。
“真不用？”小丹问。
“嗯嗯！”橙子点点头。
“行，那我们去走走吧！”小丹说道。
“好！”橙子说完，两人便肩并肩，在校园里闲逛起来。
（二）
今晚的月亮很亮，天上布满了星星，月色很美。
校园里的人也很多，随处可见散步的人。两人在校园里闲逛，总能碰见熟人，有的冲着小丹不停地笑着，整的小丹很不好意思，不由自主的拉开了跟橙子的距离。
橙子却毫不知情，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朝着小丹靠近，缩短两人距离。
于是，小丹又拉开，橙子又拉近。如此反复，散步速度越来越快，整的像个竞走一样。
就这样，两人绕着学校一圈圈的走着。
几圈之后，两人都感到有些累了。正巧，两人走到了学校小竹林附近。
橙子便提议道：“我们去里面休息会吧！”
“在这里？”小丹突然显得有些扭捏，双手不停地拽着衣角，橙子却没有注意到这些。
“对啊，这里面多清净！”橙子说道，他的本意是这里面没有啥人，两人能安静地说会话。
“好吧！”小丹思考片刻，便点点头。
两人朝小竹林里走去，进去之后，橙子才发现竹林里面坐了好多人，大多还都是成双成对的。
不过由于竹林比较密集，能见度很低，隔远了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子。
进都进来了，也不打算再换地方。便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坐的地方是花坛水泥台子的边沿，这也是两人目前唯一能找到可坐的地方了。
坐下来之后，两人继续聊着天。
“时间过得可真快，小时候总想着长大，现在一晃就20岁了！”小丹感慨地说道。
“时间是过得挺快的，不过你才19，还小还小。”橙子安慰她，并说道：“现在想想小时候的事情，还感觉近在眼前……”
“差一岁而已，有什么区别。还记得小时候，村头放电影，个子小看不见，便坐在爸爸肩膀上看……”小丹回忆道。
“就是就是，我小时候也是，经常跑去村头看电影，不过我们男孩子比较调皮，总是爬树翻屋顶看。有一次我们几个将郑寡妇的屋顶瓦片踩碎了，被她用扫把追着满村子跑……”橙子也接过了话匣子，回忆着小时候的往事。
就这样，两人聊着小时候的往事。可是聊着聊着，两人便发现不对劲儿，身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扭头一看，两人身边不远处，两个模糊的身影，正紧紧的抱在一起，在忘我的亲吻。大概是过于投入，便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听着这个声音，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影子。小丹顿时一阵尴尬，脸色又变得通红；而橙子这边，内心却是一阵悸动。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橙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小丹的样子，娇小的面容变得红彤彤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有了想法，胆子便变得大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小丹，目光凝视着他。
小丹发觉了他的异样，说道：“你怎么了？”
橙子没有回话，仍旧深情的望着她。
小丹也看着她，互相都没有说话。
沉默中，两人的目光对视了许久。
终于，橙子鼓起勇气，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小丹的肩膀上，捎带着一用力，将小丹的脑袋掰了过来，冲着小丹的嘴巴便亲了上去。
橙子用力过猛，嘴唇相碰，却磕到了牙齿，但他没感到疼痛，因为他的脑子正一片空白，感觉天旋地转的；小丹这边，脑袋更是一片空白，被橙子突然的举动吓得愣住了，手足无措……
片刻后，小丹才回过神来，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橙子，便跑了出去……
橙子被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爬起后赶紧追了出去，小丹却已经跑开老远了。
直追到宿舍门口，也没有追上小丹。
橙子拨打了几次小丹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天色已晚，没有办法，橙子只得返回学校。
回去的路上，橙子不停地懊悔，自己确实太过分了。
小丹这边，回到宿舍后，里面空无一人，她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她确实被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橙子会突然这么大胆，竟然强吻自己。
初吻被橙子夺走，这让她十分愤怒。可是，平静下来后，她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很讨厌他……
这晚，小丹失眠了。
这晚，橙子也同样失眠了。
月光下，两个失眠的人，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望着天花板……
（三）
一夜未眠，早上起来，橙子却丝毫没有睡意，小丹亦如此。
但是上午课时，小丹却难得的思想抛锚了。她的脑海里全是昨晚的场景，任凭她怎么摇晃小脑袋都挥之不去。
橙子这里，上午没课，除了老刘，全都在宿舍里躺平。终于，他鼓起勇气，打开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给小丹。
课堂上，手机突然发出的震动，将正在走神的小丹拉回了现实。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手机的屏幕：小丹，我可以跟你表白吗？
消息是橙子发来了，思考了一晚上，他终于决定勇敢一点，朝着小丹表白了。
望着屏幕上的消息，小丹的心犹如小鹿般乱撞。
渐渐地，小丹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答应他，这个木头人，终于知道表白了！”可是，另一个却说：“不能答应他，强吻自己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吵着吵着，两个小人便打了起来，愈打愈激烈。
终于，随着下课铃响起，第二个小人儿败下阵来，被第一个小人儿一巴掌呼死了。
教室里，老师同学都走光了。小丹晃晃脑袋，将这两个小人儿甩出自己的脑海，然后掏出手机，回复了一个字。
橙子这边，手机屏幕亮起，一个字显示在眼前：好！
“耶！”橙子猛地跳起，大声地喊道：“小丹答应了，我脱单了！我脱单了！”
橙子边喊，边摇晃着舍友的肩膀，招来了一阵鄙夷之声。
“你是宿舍第二个脱单的，是否要请个客庆祝一下？”老张说道。
“没问题，小事小事，随便点！”橙子大方的说道。
“那可得好好的宰你一顿……”众人都附和着。
突然，宿舍的门开了，老刘走了进来。
“老刘啊，你回来的正好，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老刘刚进门，老张便兴奋地对着他说道：“橙子终于和小丹表白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哦……”老刘回复了一句，脸色平静，看不出喜乐。
不过，众人看出了端倪，这与他的性格严重不符。
“遇到什么事情了？”橙子问道。
“恭喜你恋爱了，我却和雨萌分手了！”老刘说道，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分手好啊，分手快乐，祝你快乐……”老张起哄，唱起歌来。
“唉……”老刘吸了一口烟，叹口气。
老张看出了不对劲，赶紧停止歌唱，问道：“你平时不是总觉得雨萌很烦，吵吵着要分手吗？这是怎么了？”
“是，雨萌总是缠着我，对我管的很严，我也总觉得她很烦人。”老刘扔了烟头，继续说道：“但是，直到今天真的分手了，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离不开她……”
“也许真的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老刘双手捂着脸，说道。
看到老刘痛苦的样子，老张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火了，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对不起，刚才开玩笑过头了！”老张道歉道。
老刘用双手搓了把脸，道：“跟你没关系，都怪我平时太贪玩，忽略了雨萌的感受，是我太不珍惜她！”
“你要振作起来啊，知道不对就去改，雨萌会原谅你的！”
“是的是的！”众人纷纷安慰道。
随后的两个小时里，宿舍的几人围在一起，轮番做老刘的工作，给他出主意，鼓励他去追回雨萌。
（四）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第一步，改变老刘在雨萌心目中的印象。具体的就是“三戒三改”，即：戒烟、戒游戏、戒上课睡觉，改掉邋遢、改掉懒惰、改掉不讲卫生。通过一系列改变，让雨萌知道，自己听从雨萌的话，改掉了那些不良的习惯。
第二步，增加老刘和雨萌俩接触的机会。具体的方法就是创造相遇机会，操作起来就如当初两人撮合橙子和小丹那般，制造让两人相遇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小丹和橙子起到的作用最为关键，通过制造种种相遇的机会，勾起雨萌和老刘的相处记忆。
第三步，选择合适的时间向雨萌承认错误。具体的当然就是认错，但是时机很重要，必须要建立在前两步，特别是第一步的基础上。有了前两步的积累，老刘去雨萌跟前认错，告诉她，自己错的离谱，忽略了她的感受，没有珍惜她，请求她的原谅。
打定主意，老刘等人开始了第一步计划。
现在距离期末考试已经只剩下不到半个月了，老刘一反常态，开起了学霸模式。在上课时候认真听讲，不懂就问；无论是早自习还是晚自习，都绝不缺课，也绝不干其他的事情；在其他空闲时间，都会早雨萌十分钟扎进图书馆里，每当雨萌到图书馆时，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同时，老刘开始注意个人形象，常年不刮的胡子不见了，身上的烟味也消散不见了，个人卫生整的整整齐齐，衣服也换了套新的。本来他的个子就高，经过一番操作下来，整个人帅了不止一个度。
期末考试结束，他们开始了第二步计划。
考完试之后，橙子小丹三人都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兼职，顺便实施第二个计划。这个计划中，小丹是主力，她劝说雨萌跟着她一起做兼职，老刘则跟橙子在一起。每次下班的时候，橙子都会准时来接她下班，当然了，作为好基友，老刘当然是一定会跟着的。这就给两人创造了很多相处的机会，开始的时候，雨萌是不搭理老刘的，但是小丹在她面前说了老刘不少好话，算是给她找了个台阶儿，就这样，两人关系渐渐缓和。
终于，到了实施第三个计划的时候。
在除夕的前一天，几人终于结算了工资，购买了除夕当天返乡的火车票。这段时间，几人共做了10天的兼职，每人都挣到了700元钱。为了庆祝这笔收入，几人决定晚上搓一顿，这顿饭，几人吃的感觉很不一样，因为是纯靠自己的劳动所得。晚饭很丰盛，每个人都很开心，还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儿，老刘向雨萌认了错。当时的场景真叫个精彩：老刘声泪俱下，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哭诉着自己的错误，向雨萌做着保证，告诉她分手的日子里，自己有多么痛苦……说的橙子小丹两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离了场，不过雨萌很受用，总之，两人和好如初。
第二天，几人踏上了返乡的列车。对于几人来说，这个春节注定与往常不一样，几人都谈了恋爱，都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了陪伴彼此的那个人……
火车开的飞快，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硬座车厢里，大部分的乘客都进入了梦乡。只有雨萌正在给老刘打着电话，两人诉说着甜言蜜语，仿佛前段时间的分手风波从未发生过。橙子也靠在小丹身上睡着了，小丹却毫无睡意，看着窗外发呆。
对于小丹来说，她的心中却十分忐忑。跟橙子在一起后，心中便多了份牵挂，而雨萌和老刘分手的经历，让她很受触动，心中总是患得患失的，害怕将来的某一天，“分手”这两个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嗯哼……”睡梦中，橙子哼了一声，拉回了小丹的思绪。
小丹转过头，温柔的看着橙子，后者的嘴巴动了动，像是在吃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似的。
看着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小丹对自己说道：“无论未来怎样，都要珍惜当下，绝不轻易放弃，绝不随意提分手……”
“嗯，我们绝不提分手，未来我们难免会吵架，但是，让我们做个永不提分手的约定吧！”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目光温柔地看着小丹，深情地说道。
“好，我们做一个不提分手的约定。”小丹点点头，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请告诉我，我退出！”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相信我！无论在什么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你，绝对容不下第二个人！”橙子坐起身来，将小丹轻轻地揽在怀里。
“嗯嗯，我相信你！”小丹这次没有拒绝橙子的怀抱，她靠在橙子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坚定地说道。
窗外，两只小鸟划过天际，在蓝天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