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凌杰开门，眼前的女人陌生却又带几分熟悉。他仔细搜刷记忆，一时半会儿去叫不出李婉娇的名字。
“你不记得我？”李婉娇摘下墨镜，猩红的唇微微挑笑。
“原来是李小姐啊！”凌杰眨巴眨巴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警惕道，“你找我干嘛？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我告诉你，我妹妹那是容家大少青梅竹马的，如今名正言顺的容家少奶奶。我告诉你，你再怎么折腾也是个三儿，劝你还是离我妹妹远一点！”
“凌先生误会了，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李婉娇说着，将手里那张蜷过又重新打开铺平整的检查单丢在凌杰面前。
“凌先生有您的如意算盘，可是您的好妹妹貌似可一点都不打算做个长期提款机。你说，容城要是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还会要她么？”
“别人的孩子？”凌杰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婉娇，“这不可能！你别骗我，我妹妹跟容城已经结婚了，她肚子里的骨肉肯定是容家的小太子爷！”
“看来你要亲眼看到秦芳菲现在住在怎样的廉价出租屋里，才愿意相信他们已经离婚了吧？凌先生，我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你管好你妹妹。既然已经跟别的男人了，就别再缠着我家容城了。”
说完，李婉娇扭身就走。
***
秦芳菲上午办的离职手续，中午跟同事们吃了一顿散伙饭后便觉浑身不适。
她这个状况实在不能喝酒，但面对多年同事盛情送别，实在勉为其难。
没想到就只是抿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口，就已经让她感觉整个消化道都火烧火燎了。
“林毅，没事我自己上去吧。”
林毅将她送到公寓楼下，照例止步。
“芳芳，你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吧？下周一我提交给我朋友——”
“林毅……”
秦芳菲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林毅。
如她所料的，男人一脸的惊愕且全然无法置信地盯住她的小腹——
“芳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要为了留下这个孩子，放弃治疗？”
“林毅，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在别人看来是很自私的。可是你我心里都清楚，七年本硕三年临床，见过有几个肝癌病人……能走到康复的？这个孩子，它将是我生命的延续。你知道我很小就没有父母了，它是我的亲人啊！”
秦芳菲的泪水盈出眼眶，划过脸颊的瞬间被林毅心疼地捧在手心里。
“我知道……它是容城的。”
急诊室多年，林毅见惯世间冷暖。能让一个女人愿意为了生育而放弃生命的，除了母性本能，就只剩下对那个父亲执着而顽强的爱了。
“林毅，别告诉他……行么？”
“行，但你……”林毅咬咬牙，“你跟我结婚好么？”
“林毅！”
“我是认真的，你要留下这个孩子，我愿意陪你坚持下去。芳芳，你放心，我会把它视如己出的。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走了以后，容城和李婉娇这对混账东西对这个孩子不好。你跟我结婚，我可以轻易带你移民出国。我有高新人才资质履历，A国认可。你以我太太身份出去，很容易办理。”
“林毅，谢谢你……”
面对林毅一时动情的拥抱，这一次，秦芳菲没有拒绝。
而这一幕，被躲在电话亭后面的凌杰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