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137320" ["articleid"]=> string(6) "528215" ["chaptername"]=> string(35) "第1章 一场空难,两场重生" ["content"]=> string(10758) "

付琼的飞机失事那天,天空下起一场黑色的雨。

厉洛城跪在尘土里,他甚至无法亲吻爱人的骨灰,只能无助地在废墟里哀鸣。

爱人离他而去,妹妹精神失常,集团濒临崩溃,这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然而他并不想过多挣扎,因为不需要太久,他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

他的生命即将到达终点,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暗夜里,厉洛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等待下一次的蚀骨之痛。

是他体内的蛊虫在作祟,每当发作,万蚁噬心。

长久以来,他靠着蛊虫给自己吊命。

他和付琼体内各有一个,它们是一对。其中一个死亡,另一个也活不了多久。

付琼死了,厉洛城的生命也即将到达终点。

他给自己打下大剂量的镇痛,割破手臂以保持清醒,把赵西臣叫到身边。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强势:“阿臣,集团给你。我输了”

“你输了?呵呵”赵西臣坐地远远的,语气戏谑,“是我赢了吧。”

“我们之间,原就不应有什么胜负”厉洛城平静地说,“我们是兄弟”。

赵西臣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眼神顿了顿,继而又变得狠厉:“兄弟?真是可笑。”

“我的兄弟你啊,从小在厉氏的温床里长大。锦衣玉食、光鲜亮丽。不像我这个野孩子,从小就没人要。我真羡慕你啊,二哥。”这一声二哥叫得重,厉洛城不禁抬了抬眸。

“厉洛城,你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吧?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他起身向厉洛城一步步靠近,装模做样地仰着头:“哦,我想起来一个,高博熙的死跟你有关吧!”赵西臣的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笑。

“听说厉洛森到最后都没能原谅你呢!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心里不好受吧!”

听到这里,厉洛城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拳打在赵西臣的脸上,惊动了庄园里仅剩的老管家。老人听见声音进来,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他上前试图拉开二人却不济于事,反而被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磕到了头。

厉洛城闻声一脚踹在赵西臣胸口,脱了身。赶忙上前查看老管家的伤势,老管家昏迷着说不出一个字。他正蹲着把老管家放在背上要去看医生,赵西臣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强迫他站起来;“不要假惺惺的了,你们这种人怎么会真的关心我们的死活?都是装的,我才不信。”

“无非是怕刁民出事讹上自己吧!”他言语讽刺。

“你说的对,我就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其实骨子里根本瞧不起你这种人。”厉洛城被激怒,手臂还在淌血,他忍痛推开他,声音很小:“刁民是指你自己吗?不,你明明是我的弟弟,却处处跟我作对。因为你自卑,自卑到骨子里。”

他转身扶起林叔,林叔连忙说自己没事,他放心了。

下一秒自己却陷入了痛苦,他体内的蛊虫又发作了。他佝偻着腰坐在地板上,赵西臣上前推开老管家。凑近厉洛城的耳朵,慢慢说:“你听说过蛊吗?”。他笑得瘆人。

“当初付琼能抛弃我跟你在一起,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你有魅力吧?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你吧,我就是故意的。付琼是跟我的,她早跟我睡过了。”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故意把声音拖长。

“那更不用跟你废话了”厉洛城听完咬着后槽牙忍痛,字字铿锵,“筠竹就拜托你了,毕竟你对不起我”。

赵西臣发狠,把他从冰冷的地板上捞起来,声音变得沙哑:“求我,我要你求我”。

他再也不想与赵西臣纠缠,缓缓闭上了眼睛。

“……”

赵西臣后来说了什么他也听不到了,厉洛城的生命一点点消散。恍惚间,他看见了付琼在朝他招手,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

隔天,这条新闻占据了费城各大媒体的头版,‘光明集团总裁厉洛城逝世,享年38岁’。

赵西臣迎着海风矗立在海边,身旁的女孩手里抱着一个瓷质的坛子,海风凌厉地吹着,她的脸颊隐约有两条泪痕。

“赵先生,你赢了,我为什么还能住在家里?”女孩怀抱着坛子,抬高眼眸。

赵西臣瞧她一眼,“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做的。”那眼神忧郁,分明藏着故事。

两个人的身影定格在海风凌厉的沙滩上,越拉越远。

天空下起了暴雨,雷声和闪电,交替出现在厉家庄园的上空,屋内却一片祥和。这是一场婚礼的现场,宾客们见不到新娘也没有新郎,欢欢喜喜地享受着这顿奢侈的晚宴,就算是参加过厉家公子的婚礼了。

庄园的二楼昏暗漆黑,与一楼通明的灯火形成鲜明对比。

走廊尽头的房间灯光摇曳,大红喜被里细细簌簌,与屋外的雷声呼应着。

突然出现一道闪电,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楼的灯光瞬间熄灭。上一秒还保持着端庄的绅士小姐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叫喊。

二楼的婚房里。

厉洛城从付琼身上翻下来,重重摔在松软的大床上。他还在发蒙,看看天花板,偏头再看看身旁的付琼,又起身摸摸自己。

他很疑惑,上一秒还躺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忍受着身体的痛楚,快要死了。下一秒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但他觉得,这不是一场梦。

他掀开被子,赤着足,径直走向洗手间。看到宽大镜子里不着寸缕的自己,他握紧拳头朝胸口狠狠捶下。钻心的痛感让他相信了现实,他还活着。片刻沉默后,他回到床边,打开放在床头的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今天的日期。

2023年,这一年,他26岁。

厉洛城重生了,回到了他与付琼结婚这天。

他佯装旧疾发作,看表情真是疼痛难忍。

“爷爷,我是真的有点站不住了”他把手搭在付琼穿婚纱露着的肩上,五官拧作一团,有气无力地说:“浑身疼,钻心地疼。”

厉家老爷子瞅他一眼,他不敢放肆,压低了声音:“您还不知道我,老毛病了。”说完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身旁的姑姑,瞧着人家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姑姑会意,连忙凑到老爷子身边,嗔怪又撒娇的语气:“哎呀,爸,您就让他回去休息呗。”

“他着急地不行,您还能不高兴?”这位未来的姑奶奶故意抬高了音量,凑到老爷子耳边,“您就等着抱孙子吧,我都准备好当姑奶了。”

这句话说到老人家心坎里,老爷子左手端起茶杯,右手拿杯盖刮刮茶沫,颇具古风。微笑着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答应。

他起身朝老爷子轻轻鞠个礼,拉起身旁的付琼,转身消失在了庄园的走廊里。老爷子还是个注重脸面的人,这种与礼不符的行为,他一向不支持。只是这个小孙子从小就身体不好,医生曾断言他活不过18岁。这好不容易长大了成家立业,家里人处处让着他。

付琼被他拉着远离了人群,心里庆幸,终于不用在一堆虚伪的嘴脸里伪装自己了。

费城的经济被四大家族垄断,厉家是其中之一。这家人平日很低调,一般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但厉洛城天生反骨,他是个典型的公子哥,最喜欢开着迈巴赫在雨夜疾驰,车轮飞快滑过,溅起一路的水花。

他长得很好,优越的眉弓、高挺的鼻梁,面庞不加粉饰也色彩浓郁。江湖上不禁流传起他的传说,厉家也逐渐走进了公众的视野。

两人回到房间时,还有点尴尬。那晚她第一次真实地领会到这个‘混蛋’的本领,他毫不温柔地汲取,蹂|躏,杂乱无章,像个未经人事的孩子。找不到位置时还会笑着戳戳付琼的肩膀,寻求帮助。

想到这里,厉洛城看看身旁熟睡的付琼,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眼神里多了几分怜爱:“可可,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次日,付琼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身旁的厉洛城还在熟睡。

她起身去洗澡,起猛了有点晕,把手伏在额头却闻到手里满是他的味道。

不知是前世对他的情愫尚未消耗殆尽,还是这个男人的味道就是那么迷人,付琼竟然不住地抬手多嗅了几下。做完这个动作她才回过神,快步走到洗手间,用香皂把手洗了两遍。打开淋浴,温热的水浇在她身上,付琼隔着雾气,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太多情绪涌上心头,她喉头哽咽,在水池前慢慢蹲下,无声抽泣。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起初她还不相信,迷迷糊糊以为脑海中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直到昨夜,厉洛城像她记忆中那样,在婚礼上耍赖。回到房间,他便如恶狼捕食一般,朝她扑了过去。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记得所有的细节,或许是因为疼痛,她完全恢复了记忆。

是飞机的爆炸声震破了她的胆,当恐怖分子驾驶着她搭乘的飞机,垂直冲下悬崖的时候,她明明听见了一声呐喊,“厉先生,我给您报仇了”。

她哭完,心情稍加平静,擦干身体,脑袋变得更清晰。她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清醒过来,没能阻止他们之间错误的结合。

她走出浴室,直对上他的眼睛。

厉洛城穿着宽松的睡袍,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领口敞开,医生正在给他检查身体。看到她来了,厉洛城示意让医生出去,自己却更慵懒地靠在藤椅靠背的枕头上,侧着身子看付琼,笑意盈盈,极尽温柔。

“你看我做什么?”付琼没好气地说,径直走进衣帽间,在梳妆台前坐下。

“看自己老婆还需要理由吗?”他的嘴角扯出一个风流的弧度。

付琼不理他。

“好的,我道歉,我不该在你洗澡的时候把医生放进来。”

“对不起”说着他走到付琼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弯腰朝她右边的脸蛋献上一枚香吻。她笑笑,拍一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

他没看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付琼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厌恶。

" ["create_time"]=> string(10) "16734745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