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稳稳停在了江边。
夜晚的罱江边风很大，姜茶入了秋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些冷。
姜茶找了家路边摊，要了几串烤肉和啤酒，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喝了起来。
这家店生意不错，没人注意到姜茶的异样，但是还是有人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朝着她打量。
姜茶没理会那些人，她只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夜里十一点半，姜茶离开了那个摊子，重新坐上了出租车。
但不知道是不是好多年没喝酒的缘故，她晕车了。
姜茶怕自己吐车上，于是忍到快到公寓的时候，下了车。
旁边有个长椅，姜茶坐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路回家。
也就十分钟的路，她硬生生又多走了半个小时才到。
思绪在电梯门打开看到门口那道身影的一刻戛然而止。
“舍得回来了？”
程妄还是那身依旧让她讨厌的黑色牛仔外套和休闲长裤白色球鞋的搭配。
戴着黑蓝色的牛仔帽，被阴影挡住的大半张脸神色晦暗不明。
浓重的烟味几乎让姜茶一瞬间胃里翻腾的厉害。
他以前也总是这样靠在墙上，有空就会等自己下班。
那个时候姜茶心疼他，告诉他密码让他去里面等。
但是后来下班回家还是能看到程妄靠在门边儿，也就习惯了。
姜茶没回程妄的话，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头疼的厉害。
径直过去开了密码锁就进了屋子，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想。
程妄倒也不急，舔了舔后槽牙跟了上去。
看着姜茶自己倒了杯水靠坐在沙发上，他也顺势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出来。
姜茶很早就戒酒了，不过他爱喝，所以冰箱里几乎放满了各种精酿。
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在姜茶身上闻到了酒味儿，很淡，但是很突兀。
“看样子今晚兴致不错，不陪我喝一杯？”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程妄单手打开易拉罐后，自己喝了一口，完全没有要给姜茶的意思。
姜茶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冲着程妄的方向摇了摇头。
眼睛却盯着他的左手，目不转睛地看着。
程妄知道姜茶很喜欢自己的手，她虽然不是什么手控，但却也不止一次夸过这双手好看。
姜茶确实觉得这双手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合谷处还有个笑脸纹身。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无名指戴着的前女友送的情侣对戒和下面纹着的另一个前女友的名字首字母。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姜茶在等，程妄也在等。
不过显然姜茶更有耐心。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程妄打开微信，他和别人的聊天记录里放着一条清晰的视频。
里面被求婚的女主角赫然就是刚到家的姜茶。
她身上还穿着视频里那条黑色的丝绒过膝长裙。
姜茶低头瞥了一眼，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
互联网的速度还真是快，看起来程妄比她想象中知道的还要早。
倒是苦了她自己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转悠这么久，人都快冻住了。
见姜茶不说话，程妄更生气了。
一口气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将易拉罐捏扁扔在地上。
不过客厅被姜茶铺了地毯，不然弄出声响可能会被楼下投诉。
气氛有点僵……姜茶不知道程妄尴不尴尬，反正她自己是有点替程妄尴尬的……
他不会觉得刚才摔东西那一下很帅吧？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