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128579" ["articleid"]=> string(6) "526795"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1章 下雨" ["content"]=> string(15699) "

傍晚的小城,淅淅沥沥朦胧婆娑起细细绵绵的雨,雨来的突然,何澜穿着布衣护着书籍在荒野寻庇护之所。

可这荒野哪来的庇护之所呢?

树叶被风吹的莎莎作响,飘渺摇曳,雨幕滴滴答答落在何澜身上,淋湿着他的布衣与包袱中的书籍。

何澜捂着包袱寻了棵树,雨透着树叶间隙依旧能落在他身上,不过确实比直接出去琳要好不少。

似有暗香环脆之音,何澜感觉雨小了很多。他抱着书籍,眼眸微侧,入眼的是一双红底牡丹绣花鞋。他喉结微滚。怀中抱着包袱抬眼望。

白底墨竹的油纸伞下,是梳着少女发髻的小姐。肤白赛雪,桃腮柳眼。细长脖颈上是琉璃璎珞。小姐一身穿的用的都是锦绣绫罗。撑伞的那节藕臂上还有一个玉镯。

羊脂玉镯,通透白皙,可她的皓腕似乎比这玉还白。

何澜有些局促,他再抬眸,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个石亭。

小姐撑着伞,模样娇俏温婉。

“走吧,去前面石亭避避雨。”

声音似三月春风,乍暖还寒,带着阳春白雪的纯净。

小姐身上不知是环了玉佩还是铃铛,一步一响,叮叮铛铛,清脆悦耳。

何澜抱着怀中包袱,亦步亦趋的在小姐身旁。

“此地凄凉荒僻,小姐怎么只身一人于此……”

小姐温和的勾着笑

“我不是一人,我与丫鬟刚从南寺下来,下雨时走散了,待雨散后她们会来寻我的。”

何澜认真的点着头,雨沾染过的小路泥泞,何澜走的很艰难,可身旁的小姐走的依旧优雅从容。偶尔停下步伐等待着这个布衣小书生。

这小石亭看着近,走过去也花了不少路程。进入小石亭,何澜觉得自己身上暖了不少,他连忙将自己的宝贝书籍放在石亭干干的地面上,

书册是用竹简做的,路中沾了雨水,若是不及时晾干,必然是要生霉发臭的。

长长的书册被摊开在地面,何澜起身用布衣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他抬眸

小姐坐在石凳上,葱白的指伸着,在玩雨。

雨水顺着她手的轮廓缝隙向下滴或者顺着手臂隐入她的衣袖里。

小姐侧眸看见他在看,收回手,葱白透亮的指还滴着水。微风拂过,雨丝倾斜,小姐鬓间的碎发也随风飘着。

绝美,像书中话本描述的仙女。又像鬼怪杂谈中的酷爱化作貌美女子的精怪。

何澜低下头,坐着另一侧的石凳上,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的打算。

小姐名叫芳妃,谐音芳菲,是桃花的别名。生的也如同芳菲一样白里透粉,娇俏可人。

芳龄十六,是家中的幺女儿。此番来南寺是因为家中祖母染了风寒,寻求佛祖庇佑。

倒是个有孝心的姑娘。

雨滴落在石亭外的石头上,滴答滴答的,清脆的紧。芳妃单手撑着下巴,那只撑下巴的手衣袖下滑一节,露出比羊脂玉还莹白的臂。

何澜拿起地上一卷书念着,芳妃撇过头,头顶的珠钗玲琅,发着浅浅的动静。

她撑着下巴,漂亮的眼看着何澜手中的书侧,头微微倾斜着。像是认真的听着何澜念诗。

何澜抬眸见她眼底含笑,唇角也不自觉沾染笑意“喜欢?”

芳妃支着下巴的手动了动“嗯,喜欢。”

何澜换了一首诗。

芳妃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她似乎对所有诗都好奇的紧,她不识字。何澜对此有些诧异。芳妃只是淡淡浅笑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外面的雨小了些,原先就昏沉的天色暗了不少,何澜支着油纸伞,背着包袱,夜深路滑,趁着一些天光。何澜扶着芳妃离开了石亭,阴风阵阵,树影婆娑。何澜觉得身后有些凉,

被雨打湿的地面泥泞不堪,何澜走的艰难。他与芳妃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家废弃的屋子,屋子连门都没有,不过有稻草。

何澜刮掉脚下的泥,凑了些稻草点火。这屋子先前应该有人住,不光有稻草,还有柴火。

何澜借着这些东西升起了火堆。书册在火堆边烘干,芳妃看着火堆微微发愣。

何澜轻声慰藉她“别担心,等雨停了你家丫鬟定会来寻你的。”

芳妃轻轻点头,只是神色实在算不上什么轻松。何澜神色也有些凝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他跟芳妃确实没做什么,但闺阁小姐在外面过夜定然是会被人不齿的。

何澜在衣服里捞了半天,捞出一块银打造的平安锁。是他小的时候娘给他打造的。

他将锁递给芳妃道“若是因此坏了小姐的名声,待我赶考结束后,放榜日小姐找人寻我,我定会对小姐负责。”

芳妃接过银镯,漂亮的小脸从银镯落在何澜脸上。许久,她垂下眼眸轻启红唇。

“何澜,我想听诗。”

“小姐想听什么诗?”

“美景,美人,我都想听。你念什么,我听什么。”

芳妃将银镯子攥在手上,她坐在稻草上,这样的环境与她格格不入。火光照在她漂亮的小脸上,美的不似真人。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何澜抬眸,芳妃也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瞳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何澜垂眸接着念

“朝曦迎客艳重冈,晚雨留人入醉乡。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当属水仙王。”

……

芳妃睡着了,她漂亮的眼眸阖着,阖上眼也漂亮的紧,何澜也在火堆边寻了个暖和地,蜷缩成一团。

……

外面夜色浓郁,似染了水墨。无边无际黑。带着一些星星点点的绿。

“啊!”

尖叫声将何澜吵醒,火堆不知何时熄灭了。草屋不远处有几个眼泛绿光的东西。何澜上前捂住芳妃的嘴。

毕竟是娇小姐,遇到这样的状况害怕的紧。何澜感觉她抖的厉害。

“别怕,别叫,会吸引它们。”

何澜找了些柴火将火堆点燃,又寻了一块粗壮的柴木,如果有狼进来,他将会用这粗壮的柴木解决掉它们。

火堆一点,周围的狼朝这靠了靠,注意力确实被吸引了,可它们又怕火堆不敢继续前进。

芳妃在火堆边挪了挪,挪到了何澜的身旁,她将整个人躲在何澜身后,悄悄的露出一只眼看着屋外眼冒绿光眼神凶狠的一堆东西。

若是对上了视线又会极快的将脸挪过去。

她快哭了。

白皙的脸上透着红,眼尾红的惊人。火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的湖泊。长长的睫毛被泪花沾湿,却没流下来。

眼眶存着泪要掉不掉的模样。

“何澜,我怕。”

她的声音很小,是在何澜耳边说的,何澜甚至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桃香。

“别怕,我在,你先睡我守夜。”

芳妃没动静,何澜寻思着外面一堆东西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确实不太好入睡。

他掏出书册轻声念着诗,声音缓慢缠绵。带着几分哄睡的意味。

寂静无声的环境,只有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与何澜低低轻轻的念诗声。

芳妃在何澜身旁,轻垂着眼睫,火光温暖干燥,她伸出手在上面放了一下,又迅速收回。白皙的小脸似乎更白了。

她微微抬眼,小屋四处漏风,破败不堪,屋内的梁柱上有细细密密的裂缝。耳边是男人轻轻的念诗声。

像念经声,却没念经声那么讨厌。芳妃伸手掩嘴。漂亮的眼挤出两滴泪花。眼眸缓慢的阖着。

“江上观阳朔群山。四面青峰起突兀,环抱古城美胜图。问天借得范宽笔,画得此间山水无……”

肩头一沉,何澜扭头,看见满头青丝。淡淡桃香萦绕鼻尖,何澜轻轻用另一只手将书册放好,僵着这个动作很久才轻轻挪动着芳妃换了个动作。

何澜轻手轻脚的用手揽着芳妃的头,让她从倚着他肩睡,变成倚靠着他腿睡。白皙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被挤压。何澜垂眸看了两眼。

芳妃是他这十几年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先前读书不敢想的那些形容女子美好的诗,此刻像是有了归属。

何澜伸手理了理芳妃鬓间的碎发。

心里默默念着清心咒,朝后拿着书册,就着柴火的光看书,忽明忽暗的光照在书册上,还能加快烘干速度,墨迹有些褪色,不过何澜早就烂熟于心。

屋内干燥温暖,屋外细雨朦朦,天快亮的时候,有只狼想要硬闯进来,被何澜用带着火星的柴火把给扔走了。看见狼群离开,何澜打着哈欠阖着书,往火堆里添上两块柴然后小小的休憩一会儿。

屋外雨还在下着,何澜醒来时,先对上的就是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瞳。

虽然漂亮但有点吓人。一大早上起来就有人盯着的你感觉,还挺怪异。

有点脊背发凉,不过芳妃可不清楚。她见何澜醒了眉眼弯弯,笑的真诚漂亮,让人一看心情就很好的那种。

何澜抬眼看外面,雨还没停不过不是很大,他打算撑着伞赶赶路。

伞应该……在……

何澜顺着记忆摸了摸自己屁股下面的棍子,看着被烧黑的顶和坐断的木架,他没什么犹豫,将伞扔进了火堆里。

果然,还是得等雨停。

“咕噜~”

何澜的肚子叫了一声,何澜捂着肚子,耳朵微微泛红的盯着一旁盯着他笑的芳妃。

何澜从怀里掏出干粮,看了两眼芳妃觉得有些对不起这看上去娇贵的小姐。

芳妃娇贵倒是不娇气,粉嫩的唇瓣轻轻咬两口,她鼓着腮帮子忍着又硬又干的口感示意着让何澜吃。

何澜接触过的女子很少,像芳妃这样既美丽又温柔的女子更少。他垂眸看着干粮叹气

“委屈你了。”

芳妃摇摇头,咽下有些干硬的干粮,她起身站在屋外伸出手。手掌微微弯曲,雨水滴滴滴滴的在她手上,她放下手,似小猫一样。轻轻舔着她手中的水。

舔完她扭头看着吃着干粮的何澜,伸出两只手在那接着雨。不少雨顺着她的手臂下去,染湿了大片衣袖。

芳妃双手捧着雨水,走到何澜面前,何澜眼眸微暗的看着她流着水的白皙皓腕。附身借着她的手喝着水。

芳妃脸有些红,像成熟的樱桃,何澜喝完水,起身让芳妃坐他刚刚的位置。

“你衣袖湿了,烤一烤干的快些。”

这个破老天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何澜起身转了转,这小屋里有个破破的木桶,还有个锅,有锅倒是可以烧热水。这屋以前应该是樵夫住的地,屋里的柴火堆了三捆。

何澜借着木桶打水,但这木桶……有点漏。好在漏的不是很大。

他来来回回几趟把锅洗干净了往里面倒了雨水烧热水。

芳妃好奇的看着他问“这是……”

何澜寻思这样的娇小姐可能看不懂

“烧热水,到时候可以擦擦身子,喝热水身子也暖和些。”

何澜说完,发现芳妃垂着脑袋,白皙的脖颈红的厉害,何澜看着连门都没有的屋恍然。在这擦身子。确实不太安全。

他走过去,芳妃的目光黏着他,何澜清楚,这种感情名为依赖,他坐在芳妃身旁,有些贪心的嗅着她身上的桃香。芳妃这样的女子在他前面十几年是难以接触到的美好。

何澜微微侧眸贴着芳妃的耳朵说“等天黑了,你在擦,我帮你守着。”

目光落在芳妃白皙的脖颈。和微微泛红的耳上。

芳妃像朵任人采撷的娇花,此刻正含苞待放,她轻轻垂着眸。看着火堆的睫轻轻颤着。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晚上何澜用热水泡了干粮,掰成一瓣一瓣的,喂着芳妃。

芳妃一口一口的吃着,随后撇着眉说“何澜,我吃不下不想吃了。”

何澜啃着干粮,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吃这么点能行吗?”

芳妃点点头。漂亮的小脸盯着越发昏暗的天,她垂着眼低声说

“烧水吧何澜,我想洗洗身子。”

何澜嗯了一声,有些局促的烧着热水,柴火很旺,热水很快就烧好了。他倒在木桶里,垂眸走到火堆前,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衣裳摩擦声。紧接着是水声。冲击着何澜的耳与大脑。

何澜垂眸,拿着书册,却有些看不进去。没有布巾,她……

何澜垂着眼眸 余光所及是透着粉白的玉足,指甲粉润轻轻的曲着。漂亮的像工艺品。

水声渐渐小了起来。又是一阵细小的穿衣声,紧接着是什么东西与水的摩擦声。

何澜扭头,只看见她葱白的手中握着粉白的布,身上穿戴的整齐,就是露着脚。彼时天色如墨。

何澜看着她湿透的发,伸手轻轻替她借着火堆烤。

芳妃手中仍然攥着那粉白色的,何澜边弄着她青丝,边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粉白。

芳妃抖了一下,抬眸时眼眶有些湿。

“何澜”

何澜睁开眼有些耳红,那是粉白牡丹绣的肚兜。两边绣着两只兔子。嗅着中间的牡丹。

何澜捏着肚兜,在火边烤着,脸热的慌。他有些心慌的伸手理着芳妃又黑又长的青丝。

芳妃抖着身子垂着头,露出白白嫩嫩的脖颈。那张漂亮的脸红的滴血。何澜喉结微翻没忍住俯下身,在她脖颈落下一吻。

惊的芳妃扭头,泪还在眼珠里含着。有几分恼有几分羞。

“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解着芳妃的外衫,芳妃颤着睫毛没拒绝。女子贴身之物,是只能给夫君看的,何澜见了她的贴身之物……于她而言,已经是夫君了。

或者更早,从她收银镯开始 她就算与他私定终身了。

“何澜……我怕。”

她那眼珠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何澜伸手楷着她的泪。

“别怕芳妃,我会娶你,我何澜这辈子,会娶芳妃的。”

层层褪去,何澜呼吸微重,芳妃羞涩的用手挡着她的美好。却在触及到何澜眼底火热时慢慢放下。

像清晨沾染甘露的樱桃,像清晨滴着甘露含苞待放分花苞,是世间最美妙的百灵鸟。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词汇。

“何…何澜,”乌黑入瀑布的发丝纠缠。几似落在下。雪白与古铜显眼非常。

何澜应了一声,舍不得体验到的所触及到的任何一丝柔软。

“芳妃,我心悦你”

芳妃漂亮的眼睛眯着,仰着白皙修长的脖颈。她有些累,还有些痛。更多的是欢愉何澜所带给她的刺激。

芳妃环着何澜,漂亮的小脸在他肩上,似小猫一样。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几分。何澜看着披着他外衣入睡的芳妃,细长的指抚着她的脸,从额间到琼鼻,再到柔软美好的唇瓣。

花苞已经绽放,是极致的美与艳,何澜收回目光,火光照着他清秀的脸,声音在雨夜飘散。

“我会娶你的,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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