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111772" ["articleid"]=> string(6) "525080" ["chaptername"]=> string(15) "第六章怪物" ["content"]=> string(7055) "

秦墨还在沿着马路走在雾中,不这样走他很快就会迷失方向。

手机信号一直断断续续直到彻底没有,连手机里的指南针都像在发羊癫疯。

不过这些都是意料之中,他正在想飞机的事,希望他们不是来回收陨石结晶的,他现在还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

雾里的世界苍翠欲滴生机满满,无意惊飞绿叶上伪装的鲜绿蝴蝶后,秦墨才发现这里的昆虫不是灭绝而是学会了伪装。

天生处于被捕食地位的它们已经随着环境进化出了保护色,而捕食者也随即进化出拟态伪装。

它们主动变换体色融入了环境,等待或慢慢靠近猎物。

一只翠绿的螳螂发现了一条蠕动的嫩绿色肉虫,它悄然靠近,生怕惊走猎物。

殊不知,肉虫并没有在树叶表面蠕动。

秦墨安静注视着这一场猎杀,一片新绿宽厚的树叶离奇地长有一条尾巴,尾巴尖挂着的肉虫正在缓缓摇曳。

螳螂前肢挥出残影抱住了肉虫。

树叶伸出螯肢钳住了螳螂,几口就啃掉螳螂头颅。

胜负已分。

结束观战的秦墨顺手从空着的手背撕下一条半透明蚂蟥后继续赶路,发现变异昆虫的他根据动植物变异程度开始有目的地深入。

兜帽蒙头手捂鼻的他在越来越茂密的草丛里穿梭,一路不知道惊飞多少昆虫。开始他也怕草丛里有毒蛇,偶然一次发现连蛇都被赶到了树上苟活。

目前为止只有昆虫变化比较多,多数植物为了争取阳光只是长得更高大。

大概在杂草丛中穿梭了半个小时,一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的他眼前豁然开朗。

已经收割的稻田里杂草只到半腰,他脚下踩的石头应该是稻田的界石,远处几棵大树周围零散有几栋房子半隐在雾色和杂草中。

马路上的人都死光了,秦墨不认为房子里还有人活着,但他还是决定过去看一下,除了好奇心他希望能找到柴刀之类的用来开路。

不要认为异能者用猪草刀掉身价,前期的异能者基本都是靠超出常人的体格来干架,就像游戏里法师发育前技能不痛不痒,半数攻击是平A一样。

走近看见是稻草泥建的老房子后,秦墨原本还以为这里没人住,直到他看见被挣脱的狗链以及一片玉米苗。

农村房子前面一般都有一片空地用水泥涂抹均匀后用来晒稻谷,秦墨踩着水泥地上发芽的玉米粒盯着紧闭的破烂木门。

晾晒的玉米粒加上外面没有钥匙孔却紧闭的大门,近期有村民回来收拾过庄稼?

一脚踹开上了门闩的木门,迎面就是一股冷空气袭来,屋内阴暗潮湿,有很淡的臭味,堆在角落里没有脱壳的稻谷已经重新发芽。

一股阴风从左边袭来,秦墨下意识往前一步躲闪的同时扭身出拳还击,拳头就像打进了有些黏糊的荆棘团。

紧接着多处划伤的右手和手臂就被荆棘迅速包裹,同时整只手臂到处都是被刺挠的感觉,有些甚至已经钻进皮肤!

瞬间,巨大的危机感充斥在秦墨心神,似曾相识的恐怖画面涌进脑海——焯!老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被包住的手臂越裹越紧,袭击的人形物带着尸臭还在继续靠近,没什么章法,就是很急迫地想要靠近。

秦墨顾不上挣脱不开的右臂只想赶紧后退逃出屋子,如果碰到的真是自己猜的那玩意儿,一旦完全被缠住绝对会死得很惨!

此时人形怪物的头应该快要靠上他肩膀,尸臭糊了一脸的秦墨赶紧左手掌心聚起橘红火球向它头部砸去。近距离的火光照亮了一个白发老奶奶的腐烂皱褶脸皮,脸皮下隐约可见绿茎抽动。

腐尸头部偏离做出躲避的动作但还是被左手掌握的火球砸中半张脸,火焰附着脸皮燃烧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但藏在腐肉里的荆条疯狂抽动,腐尸半张脸皮瞬间被抽动的藤条破坏。

被裹住的右臂松开了许多,但扎进手臂里的根须还在使劲往深处钻。

已经半边身子出门的秦墨用力挣扎,想把捅进它胸膛的右臂拽出来,两方互相拉扯除了带出一肚子烂肉外还是纠缠在一起。

没有锋利武器的情急时刻,秦墨干脆左手开始脱下外套,随后燃烧的外套撸向右臂。

他在赌,赌这鬼东西刚刚分离母株还没成熟。

着火的外套包住整只右臂还燎到了不少头发,被火焰包裹的荆棘藤蔓疯狂扭动想要抽离,但已经扎根极深的根须完全抽不出来。

秦墨闻到了自己血液烧焦的味道。

又是一次用力拉扯后,发现无法远离火焰的荆棘藤蔓终于让步,主动断须逃离秦墨的身边。

但秦墨不敢放松,快烧尽的外套火焰聚集在左手成球,他惊恐地盯着扎根在右臂里密密麻麻还在扭动的根须,一旦这鬼东西有向整个躯体蔓延的趋势,他就把右臂烧成灰或者把自己烧成灰。

末世惨死方法千万,被这鬼东西寄生的死法只论痛苦绝对名列前茅。

好消息,他赌对了。

这鬼东西刚分离不久还没有到成熟期。

“焯!”

“焯尼玛!”

侥幸活命的秦墨向着蹒跚走出房门,只剩半张脸皮的老奶奶大声怒吼宣泄濒死的恐惧。

硕大的火球还在他左手,靠近的怪物在感受到火球温度后又缓缓退回阴凉的房子。

木梁在燃烧,没有家具的土房子燃烧得十分剧烈,不久后屋顶就轰然倒塌,在倒塌前一刻,光头老奶奶顶着烧得焦黑的脸逃出来又被门框上的火焰变化成触手拉了回去。

没有惨叫声,只有火堆里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盘坐在地的秦墨沉默看着表皮下面绿白根须连成网的手臂,火的温度不断刺激这些根须往血肉里面钻。

回家的钥匙被左手握紧,最后反射火光的钥匙尖狠狠刺了进去。

差点死去的秦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完全做不成一个正常人,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把钥匙扎进手臂里,没有表情地扯出扎根在血肉里的根须网络的同时撕毁几乎整只手臂的皮。

手臂在不停流血,理智告诉他应该用火烧焦表面的血肉止血,但这时候他觉得看着这些流淌的血反而有种活着的感觉。

病态亢奋后的脑子里有些昏厥,即便异能者体魄强健血气旺盛也经不住这么流血。

头越来越昏,秦墨脱掉了最后一件衬衫裹住了血淋淋的右臂。

迷迷糊糊的他就这么半睁着眼坐在水泥地上的玉米苗中,他不敢睡,睡着就意味着没命。

末世里的怪物把人也变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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