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044420" ["articleid"]=> string(6) "516583"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2章 代替进宫" ["content"]=> string(13855) "

潮州城李府内,李家小姐李沅婉又打算偷偷溜出去,她找了身家丁服,装扮成男子的模样,跑到后门,遇到来家里做帮工的许捷。

“小姐,你这又是要去哪里”许捷叫住了她。

李沅婉一看是许捷,松了口气“还好是你,我还以为是其他人,我的好捷儿,你就帮帮我吧,我爹把我锁在家里,非得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真的不愿意。”李沅婉开口哀求道。

许捷与李沅婉自小相识,感情深厚,李沅婉虽然任性了些,心地却是善良的,对待许捷,也从未摆大小姐架子。

“可是你要是走了,老爷怎么办?”许捷问道

“问题不大,让爹去把婚退了就可以,大不了花些银两,爹爹自有办法摆平。我的好捷儿,你就放我走,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嫁给别人。”李沅婉开口说道,此刻的她很急切,就怕府里的人发现,到时候她可就跑不了了。

许捷与李沅婉相交甚好,李沅婉向来什么事情都与她分享,她自然知道李沅婉有喜欢的人,是个书生,只是那人出身贫寒,向来不入李员外的眼。

李家祖上也出过大官,只是后来没落了,族里的子弟屡考科举不顺,到他这一代,已经无人在朝为官,只是有个远房亲戚,当上了知府,那便是家族里最大的官了。好在家底较厚,李员外又善于经商,多年积累,攒下了万贯家财。几年前,李家捐了个员外,于是众人便以李员外相称呼。这商人的身份是低贱的,但是有了这个员外的虚衔,身份自然就不一般。

富人大多为富不仁,但李员外偏偏就是个例外。他懂得赚钱,也舍得花钱,碰到一些灾年,李员外便在城里设粥棚,施舍穷人,于是便有李大善人的美誉。

他重视教育,在城里开了个学堂,请了个夫子,免费教人读书写字。

看着李沅婉苦苦哀求,许捷心软了,以往李沅婉也偷偷跑出去好几次,她想这次应该也和以往那些一样,出去几天,等婚事退了就回来。于是她便嘱咐李沅婉道“好吧,我不告发你,不过你要答应我,等事情解决了就回来。”

“我的好捷儿,我就知道你最好”李沅婉说完,便一溜烟跑了,门口早就备好了马车,她坐上马车早就跑远了。

李员外发现女儿跑了,便带着人追了出来,到了后院,看到了许捷,便着急地问道“有没有看到沅儿。”

许捷怕他们追上去,便摇了摇头。“没有。”

李员外便叫人到前门去追,“无论如何,要把小姐找回来。”

许捷是李府的帮工,父母早亡,由爷爷奶奶带大,前两年,爷爷也走了,只剩下她和奶奶相依为命。爷爷以前在李家做帮工,死的时候,家里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最后还是李员外出钱,给爷爷办的葬礼。

看着许捷家里困难,李员外便请她到家里当帮工。帮工与下人不同,帮工是自由身,而府里的下人,则是卖身给李府,终身没有自由。

许捷的奶奶告诫她,这辈子既不能为奴,也不能为妾,就算日子再苦,也要有自由身。一旦为奴,命运便掌握在别人手里,主人高兴了,赏你口饭吃,不高兴了,便把你随意发卖。而妾,只是等级高一点的奴而已,妾,是可以买卖的,一样是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许捷虽然出身贫苦,但爷爷奶奶较为开明,她上过几年学堂,就在李家开办的学堂里,那些年她女扮男装,在学堂呆过几年,直到爷爷死了,奶奶又年纪大了,为了养家,她才停了学业。

爷爷奶奶倒也不指望她读书能有多大用处,只是希望她能识些字,多长些见识,在那个年代,女子不能参加科考,所以读书也仅仅是为了读书而已。

从李家回来后,她便回家找奶奶。奶奶的眼睛不好,这些天来,看东西更加模糊了。她回到家时,叶大夫也在家里,他是专门来帮奶奶治病的。

叶大夫,原名叶英,一年前来了潮州城,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他专门帮穷人看病,只收些药钱,遇到家境贫寒的,甚至自已倒贴医药,也要帮人医治,大家都说,这叶大夫,是个难得的大好人。

“叶大夫,我奶奶的眼睛怎么样?”许捷关切地问道

叶英摇了摇头,“许奶奶的眼睛病得很严重,情况不是很好。”奶奶这病,是常年在晚上做针线活落下的。

“那还能治吗?”许捷问道

“我尽力一试”叶英说道,他自来了潮州城,许捷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如今她的奶奶病了,他自然想帮帮她。

“治眼睛要用什么药材,会不会很贵啊”奶奶弱弱地问道,家里的情况她知道的,穷人家为了解决温饱,已经费尽全力了,更何况还得攒钱买药,她必须知道这治病要花多少,心里有个底。

“奶奶,医药费的事情,您不用担心”许捷不想奶奶担心说道“我现在在李府做帮工,下了工,我还可以到集市去卖鱼,您不用担心。”

叶英当着奶奶的面也没说医药费的事情,等到走的时候,许捷去送他。

两人在路上走着,此时天还是热得很,许捷开口问道“叶大夫,我奶奶的病,要用些什么药?”

叶英此刻也不打算隐瞒,便说道“枸杞子、菊花、决明子、菟丝子”

一听到这些药,许捷松了口气“还好都是我买得起的药。”

“还有人参”叶英说道

“人参”一听到这味药,许捷立马不淡定了,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人参这种药,哪里是我们穷人能用得起的。”她的脑子急速转动,这人参一颗将近十两,她一下子要去哪里弄到这么多钱。

“奶奶不只眼睛不好,肝脏也出了问题,所以才需要人参”叶英解释道,他知道许捷的情况,这人参对于她而言,无异于是巨大的压力,他也想帮她,只是自己现在也是身无分文,之前为了帮穷人治病,他花光了积蓄,如今兜里比脸还干净。

叶英来到药堂,身无分文的他答应药店老板在这里打工,只希望药店老板能赊只人参。药店老板看他的样子,穿着一身布衣,一看就是个穷人,哪里肯赊药给他。

他苦苦哀求,药店老板才松了口,捡了些人参须,让他带走,但是让他签了一年的合约,他必须在店里打工一年,以偿还那些人参须的债。

叶英带着所需的药来到许捷家,给奶奶熬煮了一碗药。“虽然现在弄不到人参,但有了这些人参须,也能有点效果。”

许捷看着他手里的人参须,赶紧问道“这些你从哪里弄到的。”他的情况,许捷也是清楚的,为了救别人,早就把自己的银两都贴进去了,于是搞得自己经常吃不上饭。

许捷不忍看他这样,李府经常有吃剩的食物,她便拿去给叶英吃。一个靠别人救济才能吃饱肚子的人,哪里弄到的人参须,许捷也陷入了沉思。

后来,他听说叶大夫已经不来村子里看病了,而是到了药堂工作,此刻的她才明白了过来,找到药堂老板打听,才知道叶英把自己卖给药堂老板一年。

为了偿还人参须的债,叶英没日没夜地在药堂里干活。许捷见了,再也忍不住眼泪“你这个傻瓜,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干嘛对我奶奶这么好。”

叶英放下手里正在晾晒的草药,说道“作为一个医者,我只是不忍心病人受苦。”说完继续晾晒。

这些时日的相处,许捷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叶英,而奶奶也很喜欢叶英,于是在叶英到家里的时候,便拉着叶英的手问道“你觉得捷儿怎么样?”

叶英有些错愕,低着头说道“她很好”

“我把捷儿嫁给你当媳妇怎么样”奶奶说道“本来,这种事情,是要男方先开口的,但是奶奶实在喜欢你,又看你没有父母在身边,怕你自己害羞,不好意思提,便想着撮合你们。”

叶英有些无措,赶紧抽回了手“奶奶,我”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怎么,是你不喜欢捷儿”奶奶问道。

“也不是”叶英回道“只是我”叶英欲言又止。

“我这孙女,也是命苦,自小就没了爹娘,现如今,还要带着我这个老太婆,我就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平平安安地过一生,我也不指望她能有多富贵,只要平安快乐就好。”奶奶说道,眼里落了几滴泪“你虽然穷了一些,但心肠好,想必是不会亏待捷儿的,我便提了出来,只是有一点,捷儿不能做妾。”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许捷已经站在门外,看到奶奶在这胡言乱语,她赶紧打断奶奶“奶奶,你别乱说。”许捷满脸通红。

“他刚说了他不是不喜欢你,那就是喜欢咯”奶奶笑着说道“傻小子、傻丫头,你们两个啊,我看着就很般配。”奶奶说道,把两人的手拉在一起。

许捷一脸期待地望着叶英,她在等他开口。

看着对方迟迟不肯说话,许捷慢慢地把手抽了出来,就在手即将抽离时,叶英握紧了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此时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咚咚咚”有人敲门了,许捷赶紧把手抽了回去,走到门口一看,是村长,身后领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还有几个家丁。

“您是”许捷惊讶地问道,这些人她分明不认识,怎么找上门来。

这时,叶英也走了出来,看到那名女子,便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许捷此刻明白了,他们是来找叶英的。

“相公”华服女子此话一出,许捷犹如天打五雷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公公病得很重,您跟我们回去吧”那名华服女子乞求道。

原来叶英早已成亲,而且他也不是一介布衣,他是当朝丞相叶棋山的独子。

叶英看了许捷一眼,二话没说,就跟着华服女子走了。

此刻的许捷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玩弄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她哭了整整一夜,奶奶当时在屋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等许捷到李府的时候,李员外叫来了众人“诸位,我李府即将大祸临头,我给各位准备了一些银两,你们各奔前程去吧。”李员外这是打算遣散众人,不只帮工,还有那些卖身李府的人,李员工也拿出卖身契,打算还他们自由。众人诧异,这李府是遇到什么大事了,非得如此吗?

许捷偷偷地问管家,这李员外到底是遇上什么大事了,李员外偷偷说道,此事与小姐逃跑有关。

李员外说完之后,便走到后院去了,垂头丧气,有如丧家之犬。许捷追了上来,她不解,“这小姐逃婚了,李家就要跟着遭殃吗?对方到底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沅儿是被选中的秀女,眼看这进京的时间已到,交不出人,乃是欺君之罪啊。”李员外无助地说道“以其等官差上门,受辱而死,不如我这就领着一家老小,服毒自尽。”

许捷一听,才恍然大悟,她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估计李小姐自己也没想到,她赶紧说道“对不起,老爷,那天我见到小姐从后门跑了,我对你们撒了慌。”

李员外没有怪他“算了,万般都是命。”

此刻,管家急匆匆赶来“老爷,州府派来接小姐的马车到了。”

李员外瘫坐在地,“完了”这交不出人,李家上下全部完蛋。

“李员外,我替小姐去吧。”许捷说道,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李府上下被灭了门。

李员外看了看她,眼里露出一丝喜悦,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我李府只是商贾出身,并没有显耀的门第,无法为你加持,你进了宫,大概率是选不上的,很可能是要为奴为婢的。”

“我们穷苦人家,本就是劳碌命,在哪里不都是要操劳”许捷说道“只是我有个请求,如果我进宫了,你们能否代为照顾我奶奶,她眼睛不好,还请你们找人为她医治。”叶英走了,奶奶的眼疾还没痊愈,许捷自然放心不下。

李员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许姑娘大恩,请受在下一拜。”许捷伸手想去扶,这大恩,她承受不起,被李员外制止。

“你若愿意去,便是救了我李家上下。你的奶奶,我会把她接到李府来,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孝顺。”李员外说道。

于是,许捷便代替李沅婉上了马车,临行前,李员外交给她一沓钞票“以后在宫里行走,难免会有需要打点的时候,这些银票你拿着,望你能飞上枝头。”李员外虽然知道中选的概率极低,他也希望许捷能在宫里过得好一些。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许捷怎么好意思收下,李员外能帮忙照顾奶奶,就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于是婉拒了李员外的好意“奶奶以后就麻烦李员外照顾了。”说完拜别了李员外。

李府门口早已围满了看李沅婉入宫的人,许捷自然知道,于是她换上李沅婉的衣服,蒙上面纱便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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