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颜奕菲走进客厅后解释道，“他体育课从鞍马上摔下来了，我看没人照顾他，就偶尔会去和他碰一面，他成绩不怎么好，所以我想带他回家来教教他，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外婆犹豫着说道，“可是菲菲啊，前几天刚有一批人进家里打砸过，你们两个现在回来，万一他们又来，不就危险了嘛？”
“外婆，”宋睿在门外耐心地安慰道，“我那天报警了，那伙人已经进去了，不会再来这儿了。”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程英长长舒了口气，随即把宋睿领进了门。
客厅的家具在前几天被砸了个干净，于是颜奕菲带着宋睿进了卧室，这是唯一有锁的房间，房间里面摆设很清爽，或者换另一词寒酸更为合适，除去必要的单人床，角落的小柜子，便是一张摇摇欲坠的小桌子。
颜奕菲从抽屉拿出几张白纸，唰唰唰地在上面写了几道题目，递给宋睿，“摸底测验，至少让我知道你现在掌握到什么程度了，还有我会盯着你写的，别想着糊弄，不会就空着。”
那一刻的她，虽然话依旧不客气，但温言细语的模样与她原本的形象有些割裂，这种全新的印象令宋睿有些不适应。
几分钟以后，宋睿将做完的测验卷交给颜奕菲，看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
“很厉害。”颜奕菲目光扫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字，以及自己画上的一个个X，“这么独特的试卷很少见。”
“我就说我是个天才吧？”宋睿洋洋得意地叫嚷道。
他也有些自知之明，本以为颜奕菲会斥责两声，谁知道对方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好似一名强者遇到困难时露出的自信微笑：“虽然没一道题目是对的，但好歹你都写满了。”
批阅过试卷后，颜奕菲又拿来一张纸，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写了起来，此时的她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宋睿这三年根本没有学习过，不过在大半年的相处之下，她也明白宋睿初中和小学的基础掌握得很好。
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颜奕菲就一定要做到完美，她是个很偏执的人，为了防止宋睿中途打退堂鼓，于是此刻拟的是一个协议：甲方是宋睿，乙方是她，甲方无条件接受乙方监督，且乙方可未经甲方同意，自行安排，布置来安排各种作业及活动，来提高成绩，每天两小时等等等等。
费用方面，她斟酌了许久，这是必须要有的理由，也是说服自己做这件事的理由---每小时40元。
40不是很吉利---颜奕菲又将这个数字给划掉，改成了30。
宋睿一目十行地阅读完毕，想了想，这一切倒是解释得通了，或许她如此大费周章地要自己来家里补习，是为了赚点钱补贴家用，他提起笔准备签下自己名字。
就在这时，颜奕菲忽然问道，“你准备报考什么学校？”
“你考什么我就考什么。”
颜奕菲皱起眉想了会，将宋睿手里的签字笔夺了过来，把协议里面的每天两小时改成四小时，顿时令后者倒吸一阵冷气。
“每天四个小时你不是要我命？”
颜奕菲没有说话，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类似于讥讽的一瞥，她本来表情就冷，配上尖锐的眼神立即弄得宋睿心头发梗，就像是手指触碰衣服时触碰到了静电，莫名却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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