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称两斤鸡爪！”
“我要10块钱的猪头肉，还要一斤猪肝！”
“我想买点猪肝和猪耳朵去凉拌一下，钱是分开交，还是交到一边就可以？”
“给我拿两个猪蹄，要大点的！”
“我买两个鸡腿……”
卤味摊前，热闹非凡。
那二三十人中的一部分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买东西。
另外一部分人则聚到了凉拌菜小车前面，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回头客，一个个非常熟练地拿着盆和夹子开始挑选食材。
“我喜欢吃木耳，多夹点。”
“我觉得洋葱不错，拌一拌挺好吃！”
“猪皮冻才是最划算的，毕竟也算是肉呢！”
“咦，这是面皮？还有面筋？来点尝尝！”
“面皮看着不错，感觉挺劲道！”
“面筋才好吃呢，这玩意吸水，凉拌后里面浸满汤汁，吃起来那叫一个过瘾！”
“上次买了两斤凉拌菜，一顿就吃没了，今天多买点，中午还能再吃一顿！”
“我买的得比你还多，今天打算带孩子回娘家一趟，带点卤味和凉拌菜，让我爸妈和弟弟妹妹都尝尝！”
众人一边挑选食材，一边叽叽喳喳地聊天。
不大会儿，就陆续有人选好了食材。
于是，高秀芝和苏春娟也忙碌了起来。
“你这些正好3斤，是就拌这些？还是再加点，凑5块钱的？”
“四斤，6块钱，大哥吃辣吗？”
“多放辣是吧，没问题，我再给你加一勺红油料汁，这料汁可是我家的秘制配方，香得很！”
“大哥你是第一次来啊？给你说一下，我们这边的所有食材都是1块5一斤，对，不管是青菜才是猪皮冻、面皮面筋、豆腐皮这些，全都是1块5一斤，你自己想吃什么随便选，选好之后称重算钱，然后凉拌！对，料汁是不会计入重量的，我们不占这个便宜！”
“妹妹又来啦，看看今天想吃点什么？”
她俩一边拌凉菜，一边招呼顾客，今天准备了两个拌凉菜的盆，两个人同时开工，效率快了不少。
不大会儿，聚在大柳树下的这第一批顾客提着卤味和凉拌菜纷纷离开。
但紧接着就有其他顾客接二连三地到来。
王大老板王志明来到后，买了10块钱的猪头肉和10块钱的猪耳朵：“把猪耳朵切丝，我拿到那边凉拌一下。”
“好嘞，稍等！”
苏长青把猪耳朵放在案板上，当当当地切丝，这段时间他的刀工进步了不少，切出来的丝又细又匀，水平直逼饭店大厨。
“你们上次带来了多少凉拌菜？”王志明问道。
“三百斤。”苏长青答道。
“到散集的时候卖完了？”
“嗯，卖完了。”
“这次带的多？”
“对，带了四百多斤。”
“那我如果要一百斤，不就又只剩下三百来斤了吗？”王志明笑问。
“看来我今天又要遭埋怨了！”
苏长青抬起头，笑道：“不过，即便是遭埋怨，这样的大订单，我也希望能够多来几单！王大老板是打算只要这一次，还是和卤味一样，每次大远镇集市的时候，都要一百斤？”
“和卤味一样。”
王志明说道：“集市当天吃凉拌菜，卤味放在冰箱里，后面几天搭配着食堂里的炒菜吃。”
“凉拌菜的各种食材怎么搭配？”苏长青问。
“每样来点就行。”
王志明说道：“不过要分成两份来拌，一半辣的，一半不辣的，厂子里的女工多，很多人不太能吃辣。”
“王大老板的心思真细，对工人也好，怪不得生意可以做得这么大！”
苏长青称赞了一句，笑道：“一半辣一半不辣，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你办事，我放心。”王志明笑道。
猪耳朵切好了，王志明付了钱，提着东西去凉拌菜小车那边拌了份凉菜，踱着步缓缓离开。
“长勇，你先替我招待一下后面的顾客，我把这事给咱妈和咱姑姑说一下。”苏长青说道。
“好！”
苏长勇点点头，顶替了他的位置，看向面前的大爷：“大爷，你要点什么？”
苏长青则来到凉拌菜小车旁，把王志明订凉拌菜的事说了一下。
“刚才那个人就是王大老板啊？”
“怪不得有点气派！”
“一百斤凉拌菜，太好了，150块钱呢！”
“是啊，而且每次大远镇集市都要一百斤，是个长期订单呢！”
高秀芝和苏春娟得知王志明下了这么大的订单，开心不已。
“妈，姑姑，不要光顾着高兴。”
苏长青笑道：“待会儿你们得一个人招呼顾客，另一个人把这一百斤凉拌菜给拌好。而且他订了这一百斤凉拌菜后，咱们原本准备的食材肯定不够用了，你们还得抽出一个人去菜市场买点黄瓜胡萝卜什么的，清洗、擦丝，得好一通忙活呢！”
“忙点没事，我巴不得再来几个大订单，更忙点呢！”
高秀芝笑道，看向苏春娟：“春娟，那你来招呼顾客，我来拌这一百斤，拌好之后去买菜！”
“行！”苏春娟点点头，转身招呼顾客。
“那你们忙吧，我回去卖卤味了！”
苏长青说道，回到卤味摊前，继续忙这边的生意。
随着摊位前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没精力关注凉拌菜那边了，忙不迭地招呼顾客。
今天的顾客似乎比上次集市时多了不少，因为上次他还有功夫抬头往凉拌菜那边瞅几眼，这次真是忙得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没了。
只有十点钟左右，大远纺纱厂的人来拿卤味和凉拌菜时，他借机会往凉拌菜那边看了看，看到苏春娟正在忙着招呼顾客，而高秀芝蹲在旁边，正在擦黄瓜丝。
十点半左右，顾客逐渐变少。
苏长青看了看剩下的卤味，大概还有十几斤。
“情况不太对啊……”
苏长青有些惊讶，上次大远镇集市时，三百五十斤卤味，到十一点的时候还剩下三四十斤。
今天多做了六十斤，按他的预估，到十二点集市散场的时候，说不定卖不完，要剩下呢！至于这个时间点，怎么着也得剩四五十斤！
可是，真实情况是卤味只剩下十几斤了，再有半个小时，估计就能卖光！
“如此说来，我今天起码得准备四百五十斤卤味？”
苏长青有些疑惑：“难道是我低估了大家的消费能力，错误判断了卤味销量的增长速度和提升空间？”
想了想，他转过头向凉拌菜那边问道：“妈，姑姑，你们那边还剩下多少食材？”
“还有四五十斤吧！”高秀芝回答道。
“凉拌菜的情况倒和我预估地差不多……”苏长青轻声嘀咕。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高秀芝说道：“卖得太快了，咱们准备的那些食材根本不够，我买了一百斤青菜补充上原本的数量后，又去买了六七十斤！”
“啊？卖这么快？”苏长青惊讶道。
“是啊！”高秀芝高兴道：“我也没想到今天的生意这么好，竟然一共能卖六百斤凉拌菜！”
“确实没想到……”
苏长青摸摸鼻子，大概自己真的低估了大远镇居民们的消费能力了吧！
“轰轰轰……”
就在此时，两名三四十岁的男子各驾驶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驶来，停在了卤味摊前。
两个人一个身材瘦高，一个又高又胖，他们从摩托车上下来后，瘦高个指了指铁桶上的字，对胖子笑道：“卤味！就是这里了！”
胖子则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满足地点点头：“嗯……就是这个味，真香！”
“哥，想吃点什么？”
苏长青连忙热情地招呼，指了指案板上所剩不多的卤味：“这里有猪头肉、猪蹄和猪肝，还有一点卤豆干，如果你们买的多，这点卤豆干就赠给你们了！”
“我们绝对买的多！”
瘦高个呵呵笑道，搭眼往案板上一瞧，眉头微皱：“只有这些卤味了吗？鸡腿和鸡爪都卖完了？”
“对，今天卖得快，只剩下这些了。”
苏长青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哥，如果你想要鸡腿和鸡爪，只能等下次再来了！”
“唉，来晚了！”
瘦高个叹息一声，转头看向胖子，埋怨道：“我就说咱们得早点来吧，你非要磨叽，这下糟了，只有这么点东西了！”
“我那不是还没忙完工作嘛，有什么办法？”
胖子哭丧着脸道：“本想多买点，给我爸妈和丈母娘那边都送去一些呢！没想到只剩下这些了，咱俩一分，还不够自己吃的呢！”
“哥，这次买的不够，下次再来。”
苏长青笑呵呵地劝说道：“或者明天你们去李店村，我们会去那里赶集！”
“平时工作忙，只能等周末了，毕竟从县城过来，来回将近一百里地，骑摩托车也要一个多小时呢。”
瘦高个说道，又问：“周末你们在哪里摆摊？”
“今天是周四。”
苏长青说道：“后天周六我们在张庄村摆摊，大后天周日我们在关寨村摆摊。”
“行吧，那就等周六周日再去买点。”
瘦高个说道，指了指案板上的卤味：“把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分作两份吧，我俩每人一份。”
“好嘞！”
这十几斤卤味，苏长青原以为起码得五六个顾客才能全部买走呢，没想到这二位如此豪横，直接给包圆了。
他一边分卤味、称重，一边问道：“哥，你们是从县城来这边办事的？还是特意来买卤味的？”
“当然是特意来买卤味的！”
瘦高个叹息道：“大热天赶这么远的路来一趟，本想着多买点，给家里人都分一分，多吃几天，却没想到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就只剩这么点东西了！早就听说你家的卤味供不应求，想吃就得趁早来买，要不然就抢不着，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其实我们今天准备的卤味不少，比上次多几十斤呢，上次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卖完，原以为今天准备了这么多，可能会卖不完呢，却没想到卖得这么快。”
苏长青解释一番，又问道：“哥，你们在县城，是怎么知道我家卤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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